第 65 章 记忆迷宫
在治疗进入第二个阶段之时,遇见了一些小小的波折。比方说人鱼的记忆太碎片化，而本人又没有太强烈的意愿去深究这些。
而如果强唤醒、或者进催眠的话,人鱼又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还会引神经痛。在人鱼吓跑两位治疗师后，舒棠直接拒绝了医生的再次尝试。
人鱼朝着舒棠嘶，告诉她回想来就会痛。虽然知道这只凶兽十分凶残,被吓跑的治疗师出去几乎连滚带爬,但是当人鱼在她的耳边撒娇般发出嘶声的时候，舒棠就拿对方没有办法了。
可是就算是人鱼不去接受催眠,平也经常因为偶尔浮现的记忆碎片而感觉到强烈的神经痛,这让这只凶兽变得有些焦躁不安来,而且看上去比从前暴躁了许多。
舒棠就陪伴在人鱼的身边,时常安抚最近变得格外暴躁的人鱼——
虽然时常安慰安慰着,两个人就莫名其妙滚上了床。
他们始终缺一把把一切记忆碎片串联来的钥匙。
不过很快,在一个黄昏，舒棠翻衣柜的时候，翻到了一本祝延从前的记。
就像是偶然间得到了一把启记忆迷宫的钥匙。
舒棠大呼小叫让人鱼过来。
人鱼的视线定住了。
过去的记忆对于这只怪物而言,就像是时常做的那个梦一样,是一场没有尽的跋涉，往前是一片荒芜,往后是茫茫黑夜。
于是这本记,对于人鱼,就像是一本禁忌之书。
人鱼有一些抵触，有一些焦躁。无意识甩着鱼尾。
但是小猫看上去很有兴趣的样子,人鱼只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凑过去和舒棠一看。不过人鱼决定，要是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些痛苦的记忆,他就会看到一半就把小猫扛到床上去。
于是在这座城市的深夜里，他们两个人始碰在落窗前，一窝在沙发里读从前祝延的记。
祝延的记是非常简洁的风格，记录的也比较琐碎。因为从前身份特殊，于是记里也只是一些简单的随笔。
怪物眼里自己过去的生活：乱七八糟、十分无趣，而且很痛苦的。祝延也的确是个没有么趣味的人，他的生活当中基本上只有工作，就连睡眠时间都少得可怜。
怪物突然间始有担心：担心小猫发现自己的过去太过于无趣，让小猫连带着对现在的自己也失去兴趣。
毕竟，怪物一直认为自己缺乏讨好小猫、久久吸引她的魅力。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舒棠看得津津有味，还和人鱼凑在一交接耳。
比方说他过去喜欢喝咸豆花。
舒棠评价：“甜豆花好喝。”
人鱼鱼尾：“甜，好喝。”
舒棠夸奖人鱼改邪归正，人鱼甩甩鱼尾，和舒棠一致认为过去的他的品味不佳。
比方说祝延过去看那部abo世界的泰坦尼克号时，评价：
毫无价值，全是卿卿。
舒棠转看着人鱼，人鱼也看着她。
两个人始卿卿。
比方说祝延过去不喜欢回家和过节，因为上门送礼的人太多，没有么人和他一过节。只有小陈好心留下来陪着大首领。
祝延记：看见他就想加班。失眠。
比方说临时被叫去某个污染区，帮联邦某些将领收拾残局。
祝延记：蠢东西。
比方说有人祝延看好哪一派作为接班人。
祝延记：蠢得难分下。无法抉择。睡觉。
舒棠大为震撼，她看着记里夹着的证件照上一脸光风霁月的冷漠大首领，又看了看记，有不敢置信。
舒棠狐疑看着人鱼，她突然间怀疑人鱼不爱说话，是不是在内心腹诽她，比方说认为她很笨之类的。但是因为说话不太利索，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凑过去询人鱼：“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说笨了？”
人鱼立马和祝延划清界限，他对舒棠说，他绝对不会在心里觉得她笨。
也是，舒棠想：小玫瑰自己就不太聪明，和她玩游戏就没赢过。
她又坐了回去，和人鱼一继续看记。
人鱼发现，和小猫一读祝延记的时候，这些不愿意触碰的过去，似乎多出了很多美好的、闪光的部分，在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当中，这件事也不再变得痛苦了。
一直到此时，这只怪物才恍然意识到，祝延和现在的自己有很多的共同。如果他不愿意踏足过去，他就永远认为自己和祝延并不是同一个人。然而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没有人够完全抛弃过去独立存在。
于是，人鱼的态度始发生了转变。他始试着了解自己从前是个么样的人，也会在意舒棠的反应。
但是她的反应经常是读着读着，就拿着那夹在里面的证件照举来对着人鱼飞吻，然嘻嘻看着人鱼吃醋，然后叫着他“祝延祝延”，跳进他的怀里。
他们每一都会读几页祝延的工作记。这为了他们新的“睡前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更加漫，承载着一个人过去的一生。
很快，记里终于出现了一些童年的回忆。
祝延是在孤儿院大的，父母大概死在了污染区，这种弃婴在当时数量很多，都被送去孤儿院统一养大。
但是联邦物资匮乏，小祝延早年一直被贫穷和饥饿折磨。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埋下了胃病的病根。
祝延写道：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饺子。
因为在孤儿院的时候，过年的时候会举包饺子的活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把饺子包得不露馅的一个。
在轻描淡写的语言当中。
他写道：后来，那座孤儿院所在的城市因为一场污染物的偶尔入侵，变了一座污染区。
因为在那一次事件当中，只来得及转移了城市中心区的居民，位于城郊的孤儿院，只有祝延活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年代久远，事情又发生在了记忆模糊的童年，所以祝延写来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
只是在记里，他说：再也没有吃到过热闹的饺子了。
……
这个夜里，燕市下了一场雨。
舒棠睁眼睛的时候人鱼已经离了。
她不受控制想来了祝延的记。
那是一篇新年的记。
舒棠想，祝延应该是真的对污染物深恶痛绝的。
可是舒棠知道，在未来的某一，祝延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变了污染物的黑色。
那时，祝延会是么心情呢？
童年的阴影没有那么轻易摆脱。
可是舒棠没有穿越到十年前的力。
她也不告诉祝延：你后来战胜了污染物，为了一个伟大的奇迹。
她只在这个深夜里，心里饱涨满了对爱人的怜惜和同情。
她爬来去了附近的24小时超市，买回来了一包饺子皮。
在花园的夜色里，她不太熟练把炉子搬出来、生火，还翻出来了一个锅。
切肉、加料，搅拌肉馅。
她切得有手疼的时候，大的怪物回来了。
怪物的脚步一顿，就远远看见了正在忙碌的舒棠，还有一圈圈的饺子皮。他们心有灵犀一想到了记上的内容。
于是怪物发现，他充满了一种陌生的情绪。那是属于过去的祝延的。
祝延短暂拥有过一个家，但是破灭得太早。有人追求名利，有人追求自由，有人穷其一生，只是想要一个停泊的港湾，供他休息片刻。
于是，人鱼走了过去，和舒棠一包饺子。
两个人也很热闹。
舒棠打了教程，和人鱼一照着视频比划。
但是贪心的小猫总是放太多的肉，一合上馅就会露出来；
但是人鱼第一次包下意识包出了一个完美的形状。
人鱼愣了一下。
舒棠已经凑了过来，她说：“哇，小玫瑰，你记上说的都是真的欸！”
他们捏了猫饺子。又捏了鱼饺子。
然后互相把对方的给吃了，并且夸奖对方的脑袋味道不错。
在十年前，祝延无法接受变异的自己。
在十年后，人鱼也不喜欢那段过去。
但时间终于愈合了一切。
他很平静接受了过去的自己，这个过程也没有么痛苦的，大概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的缘故。
于是，他们终于走向了和解。
……
很快，人鱼不再每半夜离了。
舒棠每晚上都感觉到人鱼的体温，于是她也不再会因为担心人鱼回不来而做噩梦了。而舒棠已经可以把所有的药物的状都牢记于心，再也不用担心人鱼被毒死了。
至于跟踪和风言风语，已经完全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了。
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上。外面的一切风风雨雨全都好像被隔绝在了这座庄园外。
怪物每早上都会摘下最新鲜美丽的蓝玫瑰送给舒棠，于是他们的床、书桌和餐桌上，全都是美丽的蓝玫瑰。
舒棠也会和人鱼撑着伞，在雨人少的时候出门，一看一场电影，或者去附近的商超买足够的食物回来。
偶尔他们两个也么都不做，就在草上躺着看空。
人鱼非常粘她，大部分时间都喜欢用鱼尾圈着她；舒棠也得了不摸鱼尾就觉得缺了么的毛病。
人鱼会对自己的小猫求欢，在她的脖颈边发出低沉好的嘶声；舒棠就会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躺尸——因为对于自己的战斗力了然于心。
但是她也会时常被人鱼的发、呼吸搞得意乱神迷，偶尔也会把持不住回吻他。但是结局总是睡到第二早上，然后始腰酸背痛。
生活变得就像是在巴士底狱里面一样悠闲。
夜里，他们会一读祝延的记。
舒棠知道了因为自愈力，祝延时常不得不拿胶带应付绑住伤口的事情。
舒棠震惊又生气，她气得在人鱼的怀里乱扭。她打电话找陈生，终于找到了当年负责的卫生局，跨越十年的时光，给对方写了十封投诉信。
舒棠伪装自己是元勋的死忠粉，偶然从某本元勋的传记当中得知了这件事，要求他们立马给元勋道歉，否则就将此事发到网上，昭告下。
人鱼舒棠：么是死忠粉？
她解释后，人鱼始狂。
她心想：这鱼真傻。
舒棠孜孜不倦给卫生局递投诉信，终于，在某一，舒棠收到了那位老医生打过来的道歉电话。
这封投诉信管用的原因可是因为：她寄信的址是燕市的001号门牌号。
……
记本越读越薄。
仿佛从一个人的童年一翻到了年。
也从光辉看见了大厦将倾。
她隔着时光见证了祝延人生最顺风顺水的几年，仿佛看见了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在回朝着她。
舒棠知道祝延动过手术，在心脏偏移了几厘米的方，取出了一枚子弹；她也知道了祝延胃病住院频繁。
繁华和衰落，她都和人鱼一在花藤下面翻过。
祝延的形象在她的眼里越来越饱满。
偶尔舒棠会盯着人鱼看，于是一个影子也在他的身上重叠。
人鱼询舒棠在想么？
舒棠眯眯不说话。
她在想：了解他的过去后，更加喜欢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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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甜言蜜语，她决定给往后余生留一余，慢慢讲给他。避免情话说得太多，以后没有新的创意了。
但是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终于翻到了记本的最后几页。
这时候，舒棠反而有犹豫了。
舒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么，但是她有不敢看祝延变异后的心路历程。
但是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勇气翻的时候，她发现只有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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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写道：“做梦，醒来是个黄昏。黑得很快。”
舒棠往后翻。没有了。
那故事后来呢？
人鱼告诉她：祝延忘记写了。
其实是，在写完这句话后，祝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前往那座海角监狱。
说那里有很美的大海。
那个时候，祝延还没有进化到如同现在一般强大，鱼尾会因为缺水而刺痛，燕市已经不适合他生活了。
他想要去海边。
于是祝延收了笔、关上了门。
祝延朝着那座监狱走去的时候，他以为那是人生的黄昏。
然而十年后。
他迎来了生命中的一场黎明。
……
在大雨当中，舒棠合上了那本泛黄的记。
她转过，惊讶发现，人鱼的眼睛已经变了一片美丽的深蓝色。就像是明珠拂去了尘埃。她被海神的美丽所折服，愣愣回不过神来。
人鱼后知后觉转过看向了镜子。
十年前和十年后的祝延重叠在了一。
军装的男人，和这个着鳍的人鱼一歪了歪。
他们两个人在镜子前面互相看了很久，双方都非常惊奇。
舒棠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人鱼也是如此认为。
她说：“庆祝新生！”
于是唱片机里，十年前祝延喜欢的沉郁乐曲换了轻快的雨中舞曲。
他们选了一瓶红酒。
她喝一口酒，就抬与人鱼缠吻。
她搂住了人鱼的脖颈，睡裙于是就旋转了洁白的花瓣，那冰冷的鱼尾变了裙摆的支撑。
大的怪物低下，用冰冷的吻回应他的女孩。
她见了人鱼的呼吸声。
他们的声交织在一。
daladala的音乐不知疲倦。
大雨当中，窗帘缓缓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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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视线定住了。
过去的记忆对于这只怪物而言,就像是时常做的那个梦一样,是一场没有尽的跋涉，往前是一片荒芜,往后是茫茫黑夜。
于是这本记,对于人鱼,就像是一本禁忌之书。
人鱼有一些抵触，有一些焦躁。无意识甩着鱼尾。
但是小猫看上去很有兴趣的样子,人鱼只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凑过去和舒棠一看。不过人鱼决定，要是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些痛苦的记忆,他就会看到一半就把小猫扛到床上去。
于是在这座城市的深夜里，他们两个人始碰在落窗前，一窝在沙发里读从前祝延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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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舒棠看得津津有味，还和人鱼凑在一交接耳。
比方说他过去喜欢喝咸豆花。
舒棠评价：“甜豆花好喝。”
人鱼鱼尾：“甜，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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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过去询人鱼：“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说笨了？”
人鱼立马和祝延划清界限，他对舒棠说，他绝对不会在心里觉得她笨。
也是，舒棠想：小玫瑰自己就不太聪明，和她玩游戏就没赢过。
她又坐了回去，和人鱼一继续看记。
人鱼发现，和小猫一读祝延记的时候，这些不愿意触碰的过去，似乎多出了很多美好的、闪光的部分，在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当中，这件事也不再变得痛苦了。
一直到此时，这只怪物才恍然意识到，祝延和现在的自己有很多的共同。如果他不愿意踏足过去，他就永远认为自己和祝延并不是同一个人。然而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没有人够完全抛弃过去独立存在。
于是，人鱼的态度始发生了转变。他始试着了解自己从前是个么样的人，也会在意舒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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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描淡写的语言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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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记里，他说：再也没有吃到过热闹的饺子了。
……
这个夜里，燕市下了一场雨。
舒棠睁眼睛的时候人鱼已经离了。
她不受控制想来了祝延的记。
那是一篇新年的记。
舒棠想，祝延应该是真的对污染物深恶痛绝的。
可是舒棠知道，在未来的某一，祝延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变了污染物的黑色。
那时，祝延会是么心情呢？
童年的阴影没有那么轻易摆脱。
可是舒棠没有穿越到十年前的力。
她也不告诉祝延：你后来战胜了污染物，为了一个伟大的奇迹。
她只在这个深夜里，心里饱涨满了对爱人的怜惜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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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鱼走了过去，和舒棠一包饺子。
两个人也很热闹。
舒棠打了教程，和人鱼一照着视频比划。
但是贪心的小猫总是放太多的肉，一合上馅就会露出来；
但是人鱼第一次包下意识包出了一个完美的形状。
人鱼愣了一下。
舒棠已经凑了过来，她说：“哇，小玫瑰，你记上说的都是真的欸！”
他们捏了猫饺子。又捏了鱼饺子。
然后互相把对方的给吃了，并且夸奖对方的脑袋味道不错。
在十年前，祝延无法接受变异的自己。
在十年后，人鱼也不喜欢那段过去。
但时间终于愈合了一切。
他很平静接受了过去的自己，这个过程也没有么痛苦的，大概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的缘故。
于是，他们终于走向了和解。
……
很快，人鱼不再每半夜离了。
舒棠每晚上都感觉到人鱼的体温，于是她也不再会因为担心人鱼回不来而做噩梦了。而舒棠已经可以把所有的药物的状都牢记于心，再也不用担心人鱼被毒死了。
至于跟踪和风言风语，已经完全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了。
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上。外面的一切风风雨雨全都好像被隔绝在了这座庄园外。
怪物每早上都会摘下最新鲜美丽的蓝玫瑰送给舒棠，于是他们的床、书桌和餐桌上，全都是美丽的蓝玫瑰。
舒棠也会和人鱼撑着伞，在雨人少的时候出门，一看一场电影，或者去附近的商超买足够的食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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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非常粘她，大部分时间都喜欢用鱼尾圈着她；舒棠也得了不摸鱼尾就觉得缺了么的毛病。
人鱼会对自己的小猫求欢，在她的脖颈边发出低沉好的嘶声；舒棠就会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躺尸——因为对于自己的战斗力了然于心。
但是她也会时常被人鱼的发、呼吸搞得意乱神迷，偶尔也会把持不住回吻他。但是结局总是睡到第二早上，然后始腰酸背痛。
生活变得就像是在巴士底狱里面一样悠闲。
夜里，他们会一读祝延的记。
舒棠知道了因为自愈力，祝延时常不得不拿胶带应付绑住伤口的事情。
舒棠震惊又生气，她气得在人鱼的怀里乱扭。她打电话找陈生，终于找到了当年负责的卫生局，跨越十年的时光，给对方写了十封投诉信。
舒棠伪装自己是元勋的死忠粉，偶然从某本元勋的传记当中得知了这件事，要求他们立马给元勋道歉，否则就将此事发到网上，昭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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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光辉看见了大厦将倾。
她隔着时光见证了祝延人生最顺风顺水的几年，仿佛看见了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在回朝着她。
舒棠知道祝延动过手术，在心脏偏移了几厘米的方，取出了一枚子弹；她也知道了祝延胃病住院频繁。
繁华和衰落，她都和人鱼一在花藤下面翻过。
祝延的形象在她的眼里越来越饱满。
偶尔舒棠会盯着人鱼看，于是一个影子也在他的身上重叠。
人鱼询舒棠在想么？
舒棠眯眯不说话。
她在想：了解他的过去后，更加喜欢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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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甜言蜜语，她决定给往后余生留一余，慢慢讲给他。避免情话说得太多，以后没有新的创意了。
但是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终于翻到了记本的最后几页。
这时候，舒棠反而有犹豫了。
舒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么，但是她有不敢看祝延变异后的心路历程。
但是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勇气翻的时候，她发现只有一段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延写道：“做梦，醒来是个黄昏。黑得很快。”
舒棠往后翻。没有了。
那故事后来呢？
人鱼告诉她：祝延忘记写了。
其实是，在写完这句话后，祝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前往那座海角监狱。
说那里有很美的大海。
那个时候，祝延还没有进化到如同现在一般强大，鱼尾会因为缺水而刺痛，燕市已经不适合他生活了。
他想要去海边。
于是祝延收了笔、关上了门。
祝延朝着那座监狱走去的时候，他以为那是人生的黄昏。
然而十年后。
他迎来了生命中的一场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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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惊讶发现，人鱼的眼睛已经变了一片美丽的深蓝色。就像是明珠拂去了尘埃。她被海神的美丽所折服，愣愣回不过神来。
人鱼后知后觉转过看向了镜子。
十年前和十年后的祝延重叠在了一。
军装的男人，和这个着鳍的人鱼一歪了歪。
他们两个人在镜子前面互相看了很久，双方都非常惊奇。
舒棠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人鱼也是如此认为。
她说：“庆祝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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