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相信吗
混乱就需要冷静，冷静则需要一个过程。
小秋抄起水杯怒吃一片稳定心脏的药，随后就迈起步伐，前往阳台，眺望远方景致。
如果忽视她这步伐是顺拐状态的话，走的还是蛮自然的。
小秋身后好几只喵咪跟随她的脚步一块到阳台排排站，场面蔚为壮观。
窗台的风扬起那樱发呀~不知道小萝莉在想啥
叶芷白不太确定为何聊天聊到一半她跑去阳台吹风。
但至少能猜到，这肯定是与自己刚才的发言有关。
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凡是个正常人，听见自己刚才这些话都会混乱一阵吧。
我喜欢女孩子这很正常，这取决于我两段人生的经历，以及与她们朝夕相处的日常。
但是小秋你放心，咱们之间可不一样。
你的取向肯定是正常的吧！嗯嗯，再加上咱们是好朋友，即便我喜欢女孩子，也不代表我就对你的身心健康有什么威胁呀
同理，你也不会对我有什么觊觎。
咱们这属于是互不侵犯，关系很纯洁，很安全！
简单简单~逻辑这不就理顺了吗。
没事，等她缓缓神就行了，这事不是啥大问题。
不久，小秋就回来了。
观察她回来时已经没有在顺拐的脚步，看来她缓神的成果斐然。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去阳台做什么呀。”
“吹风，冷静，缓解惊吓。”
“那，缓解起到作用了吗？”
“......”
小秋直接没有了应答。
年纪轻轻的萝莉，短短的胳膊展开，倚住沙发靠背往后一躺，像极了看破红尘臻至化境的世外高人。
然而这世外高人，只是觉得心累导致带起了身体的疲惫而已。
叶芷白见她这样，深知自己是有责任的。
要是这张嘴没那么顺滑，想到啥说啥，也不至于让这小家伙的脑袋承受这种信息轰炸。
所以，叶芷白保持坐姿，将上半身往前探出。
稍带弹力的胸口压在光玉的喵脑袋上。
叶芷白试探性的，朝着小秋问了一声。
“这个...看你这么累，要不这话题就过去...？或者...你想听我具体展开讲讲？”
“请务必展开具体细致入微讲解一番！我...我尊重叶子你的感情经历，可是你说芷筠小姐...她不是你妹妹吗，我...我脑子又不够用了。”
“没事没事~咱的脑子也经常不够用，慌什么。”光玉喵顶着叶芷白精致的胸，如此摇头低语道。
“欸叶子...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说正事吧，你想听，那我可以稍微讲讲，避免一些没必要的误会，首先，我和筠儿并没有血缘关系，我是被叶家收养的孩子，这一点要先明确。”
“噢...这信息量，又给我当头一棒。”
“不慌，听我娓娓道来。”
慌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吗。
“说到我和筠儿的感情...应该还算蛮波折的吧...我慢慢喜欢上筠儿是在从医院醒来之后，可是筠儿喜欢我，好像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我因为车祸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感情这方面，没有任何影......”
叶芷白想到哪就说到哪。
主打的就是个胡诌八扯。
也不算是胡扯吧。
其实除了“失去记忆”这方面是顺势编造以外，感情心路历程，都是真真切切。
叶芷白从来不觉得与筠儿的相识相遇相恋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相反...这些真挚的感情，正是叶芷白如数家珍，最引以为傲的珍宝。
苏语秋听的很认真，叶子说的每句话，她都愿意好好去品。
因为这是难得的，可以听到叶子人生经历的时刻。
在此之前，她对于叶芷白的了解真的太少。
“......还是该说，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吧...不知不觉间就跟筠儿突破那层关系了，久而久之，就变成现在这样每天腻歪在一块...嗯，我感觉还是蛮好的。”
小秋那边稍稍呆愣了一会。
不久，她的回应到来。
软糯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与感慨。
“是呀...无关性别，无关身份，简简单单又纯粹的爱恋...的确很美好啊...”
“小秋...？”叶芷白心头一紧，“你在哭吗...？”
“没有...不...确实在哭...听了你们这样的感情...我很感动，你们能在那场车祸之后重逢，这个结果来之不易！”
“我也觉得是这样...给你纸巾，擦擦眼泪。”
“好...谢谢。”
哭是因为感动没错。
——但更是因为心伤。
苏语秋听完这一切，大概就彻底确信了一点。
自己应该算是失恋了吧
本来，听到叶子喜欢的是女孩子，心里还有种虚无缥缈的期待侥幸。
可是听完这一切...苏语秋笃定，在叶子和芷筠小姐之间，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的。
这样美好的爱恋...自己不忍心去打扰，也没有那个资格与能力。
越想，小秋的苦笑就越是无力。
眼泪浸湿纸巾，又换了一张。
她越来越觉得害怕...越来越觉得周围好黑
我注定要一个人了吗
一个人，走到最后。
一个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死去。
永远就只能和她说话时，隔着手机冰凉的屏幕。
发着些随时都会因为软件错误而被彻底删除的消息纪录。
永远...都只能当所谓的网友。
多可悲呀
人生来这人世间一遭，就只是为了见证那些自己触及不到的幸福吗。
突然的。
一只纤弱无力的手。
划破了黑暗里的一道口子。
不知何时，叶芷白站起身了。
苏语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在被温柔且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面前，垂落一撮星河般耀眼的银发。
柔和的体香从背后徐徐飘来。
还有那多年来，一直在不断将她拽出黑暗以外的声音
“怎么还在哭呢...？”
“因为...呜...因为难受。”
“心里难受吗。”
“嗯...心里难受...就像是...就像是一直想去触碰蓝天，往地平线跑了好久好久...可是跑着跑着，蓝天没了，因为天黑了！呜呜呜！！”
“......”
什么奇妙的比喻方式。
心里难受没关系。
小秋...你再多听我给你讲讲这些快乐的事情，没准你就也快乐起来了呢。
“那你就再听我说两句哦...？在那之后我又遇到了梓菡...梓菡你也见过吧，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子，我很欣赏她，她也有些依赖我。我们也走到了一起...哈，说来话长，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呜呜...！你说梓菡她也...吖？”
“吖？”
小秋都哭成了泪人。可当她听见现在的话题，表情还是不由得僵住了。
她再度陷入沉思。
“那个...叶子，我要不再去阳台吹吹风...？”
“别了，你有话直接问，吹风太久，容易感冒。”
“哦哦，说的也是。”
小秋把纸巾盒用双手推到一边。
又把手中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嗯，缅因猫把垃圾桶给拱走了，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叶子，我就一个问题。”
“你说。”
“你说你跟梓菡也走到一块了，对吧。”
“从结论来看...是这样。”
“那芷筠小姐呢？”
“我跟筠儿一直很好啊...”
“？”
苏语秋是越问越不明白了？
不是。
小萝莉掰扯着为数不多的十根手指...哦，大家都是十根手指。
她掰扯着手指细细盘算，尝试看看是哪个环节自己没有理解到位。
苏语秋默认将感情锁定于双方，而不可能出现第三方共存的情况，她认为这是常识。
可是
真的不可能吗？
常识这东西本身就是很难去界定的，常识常识，叫做通常的共识，既然是共识，就总有一些事物是在共识以外的。
在共识以外，并不能说不合理，只能说，很少见。
普天之下无奇不有
更别说，眼前之人是叶子。
写做叶子，读作奇迹的女人。（并不是）
至此，小秋也算是初步掰扯明白了。
她往沙发沿坐了坐，脚趾发力勾住拖鞋不掉落，努力离叶芷白近一些。
“也就是说，你跟梓菡感情确立后，芷筠没有表示反对，你们彼此之间现在还是好好的，不会吵架。”
“是这样的。”
“哦也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应该是有条件的吧...比如...只要分居的话...就没有问题，那梓菡应该住的离你们挺远的吧？为了防止争吵矛盾之类的。”
“没有，目前我们都住在一块，昨天你不是去公寓了吗，当时梓菡在那，她其实也住在那，在我和筠儿隔壁。”
“！”
瞠目结舌。
已经几乎没有词汇能形容小秋现在的震撼了！
等等！等等！
梓菡她是什么做到的？！
之前那回在漫展的时候，芷筠分明还对梓菡嗤之以鼻，把她给隔绝到距离叶子很远的地方，当时那个状态，她们明显还没有确立关系才对。
可是短短几个月之后，情况居然就已经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语秋的心里——有某种在刚才即将熄灭，却在此时越来越亮，可以说是死灰复燃的东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心亮了，眼睛自然就闪闪发光。
苏语秋神色凝重地抬头，试探性地向叶芷白问了这个问题。
“叶子...我冒昧问一句，你对于感情怎么理解。”
“什么意思...？”
“就当我是在采访你！就是你觉得，接受梓菡，会不会是一种对芷筠的伤害。”
“唔...你说得对，伤害...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是蛮贪心的。”
“不是...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这话直说就好。”
叶芷白被说到痛处，还是老老实实低头了片刻。
可也仅仅只是片刻。
她就抬头道出自己内心所想。
那是一种坚韧。
也是一种信念。
更是两份守护。
“但是我觉得，和筠儿的感情是真，和梓菡的感情也不假。我接受了梓菡，那我会拿出更多的时间精力去陪伴筠儿...同理，我也会更加努力去陪伴梓菡。自己做的选择，我自己会承担这个后果，说到底，只要不留下遗憾...一切就值得了。”
清冷的银发少女，道出的每个字，都饱含心意。
飒气中，有种不容分说的柔情。
就因为我以前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所以这才导致了，我现在心里能承载的东西，多出了些空间。
心里之前什么都没放，现在才能足够宽阔，容纳她们的存在。
兴许，这就是所谓“贪心”的来源吧。
小秋听着这些话，眼睛眨啊眨。
小嘴巴几次张开又合拢，只挤出几个无意义的单词。
“好...好...”
“好...？”
“好耶！！这是喜讯啊！叶子不愧是你！这思路很神奇！很厉害！你是天使吗！你是天使吧！”
“？！”
你怎么也说我是天使？！
小秋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踢掉拖鞋蹦上沙发，双手举高高欢呼跳跃，全然不顾及她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尊严，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般大声笑着，跳着。
哈...她这是...认同我的理念？
那还是真是谢谢你了，小秋。
但是啊小秋，有句话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知道吧。
你这一惊一乍的，就太夸张了啦！
小秋心情的平复，足足需要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间，她一直还在偷笑，就像是在打什么小算盘，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可开心总归是有个限度。
叶芷白觉得
给她的缓冲时间，已经够长了。
接下来，我们说些稍稍沉重的话题吧。
毕竟，这才是今天的主题。
嘛...其实也不能算是沉重，本质上，这是个开心的事情才对。
叶芷白招招手，示意在阳台以轻松心态吹风的小秋过来一趟。
叶芷白这回主动帮小秋倒了一杯冰镇橙汁，递到她的手里。
“喝吧。”
“为什么突然喝橙汁...？”
“不喝也行，我看你已经放松，也不需要冰镇心情了。那，我就直说了，有关于我今天过来这趟，要跟你说的主要事情...”
“怎...怎么了呀叶子，突然这么严肃...”
“总之先坐好，扶着沙发，接下来我不管说什么，你都控制好心情，别害怕，也别激动。”
“噢...行，我听你的。”
“很好。”
叶芷白闭上眼睛思索片刻。
她再睁开眼时。
淡紫色的双瞳中，倒映着小秋困惑的神情。
也仿佛，要倒映出小秋灵魂深处的另一个存在
“如果我说。”
“你姐姐，苏语雪这些年还一直在关照着你。”
“这话...你能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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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抄起水杯怒吃一片稳定心脏的药，随后就迈起步伐，前往阳台，眺望远方景致。
如果忽视她这步伐是顺拐状态的话，走的还是蛮自然的。
小秋身后好几只喵咪跟随她的脚步一块到阳台排排站，场面蔚为壮观。
窗台的风扬起那樱发呀~不知道小萝莉在想啥
叶芷白不太确定为何聊天聊到一半她跑去阳台吹风。
但至少能猜到，这肯定是与自己刚才的发言有关。
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凡是个正常人，听见自己刚才这些话都会混乱一阵吧。
我喜欢女孩子这很正常，这取决于我两段人生的经历，以及与她们朝夕相处的日常。
但是小秋你放心，咱们之间可不一样。
你的取向肯定是正常的吧！嗯嗯，再加上咱们是好朋友，即便我喜欢女孩子，也不代表我就对你的身心健康有什么威胁呀
同理，你也不会对我有什么觊觎。
咱们这属于是互不侵犯，关系很纯洁，很安全！
简单简单~逻辑这不就理顺了吗。
没事，等她缓缓神就行了，这事不是啥大问题。
不久，小秋就回来了。
观察她回来时已经没有在顺拐的脚步，看来她缓神的成果斐然。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去阳台做什么呀。”
“吹风，冷静，缓解惊吓。”
“那，缓解起到作用了吗？”
“......”
小秋直接没有了应答。
年纪轻轻的萝莉，短短的胳膊展开，倚住沙发靠背往后一躺，像极了看破红尘臻至化境的世外高人。
然而这世外高人，只是觉得心累导致带起了身体的疲惫而已。
叶芷白见她这样，深知自己是有责任的。
要是这张嘴没那么顺滑，想到啥说啥，也不至于让这小家伙的脑袋承受这种信息轰炸。
所以，叶芷白保持坐姿，将上半身往前探出。
稍带弹力的胸口压在光玉的喵脑袋上。
叶芷白试探性的，朝着小秋问了一声。
“这个...看你这么累，要不这话题就过去...？或者...你想听我具体展开讲讲？”
“请务必展开具体细致入微讲解一番！我...我尊重叶子你的感情经历，可是你说芷筠小姐...她不是你妹妹吗，我...我脑子又不够用了。”
“没事没事~咱的脑子也经常不够用，慌什么。”光玉喵顶着叶芷白精致的胸，如此摇头低语道。
“欸叶子...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说正事吧，你想听，那我可以稍微讲讲，避免一些没必要的误会，首先，我和筠儿并没有血缘关系，我是被叶家收养的孩子，这一点要先明确。”
“噢...这信息量，又给我当头一棒。”
“不慌，听我娓娓道来。”
慌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吗。
“说到我和筠儿的感情...应该还算蛮波折的吧...我慢慢喜欢上筠儿是在从医院醒来之后，可是筠儿喜欢我，好像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我因为车祸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感情这方面，没有任何影......”
叶芷白想到哪就说到哪。
主打的就是个胡诌八扯。
也不算是胡扯吧。
其实除了“失去记忆”这方面是顺势编造以外，感情心路历程，都是真真切切。
叶芷白从来不觉得与筠儿的相识相遇相恋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相反...这些真挚的感情，正是叶芷白如数家珍，最引以为傲的珍宝。
苏语秋听的很认真，叶子说的每句话，她都愿意好好去品。
因为这是难得的，可以听到叶子人生经历的时刻。
在此之前，她对于叶芷白的了解真的太少。
“......还是该说，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吧...不知不觉间就跟筠儿突破那层关系了，久而久之，就变成现在这样每天腻歪在一块...嗯，我感觉还是蛮好的。”
小秋那边稍稍呆愣了一会。
不久，她的回应到来。
软糯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与感慨。
“是呀...无关性别，无关身份，简简单单又纯粹的爱恋...的确很美好啊...”
“小秋...？”叶芷白心头一紧，“你在哭吗...？”
“没有...不...确实在哭...听了你们这样的感情...我很感动，你们能在那场车祸之后重逢，这个结果来之不易！”
“我也觉得是这样...给你纸巾，擦擦眼泪。”
“好...谢谢。”
哭是因为感动没错。
——但更是因为心伤。
苏语秋听完这一切，大概就彻底确信了一点。
自己应该算是失恋了吧
本来，听到叶子喜欢的是女孩子，心里还有种虚无缥缈的期待侥幸。
可是听完这一切...苏语秋笃定，在叶子和芷筠小姐之间，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的。
这样美好的爱恋...自己不忍心去打扰，也没有那个资格与能力。
越想，小秋的苦笑就越是无力。
眼泪浸湿纸巾，又换了一张。
她越来越觉得害怕...越来越觉得周围好黑
我注定要一个人了吗
一个人，走到最后。
一个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死去。
永远就只能和她说话时，隔着手机冰凉的屏幕。
发着些随时都会因为软件错误而被彻底删除的消息纪录。
永远...都只能当所谓的网友。
多可悲呀
人生来这人世间一遭，就只是为了见证那些自己触及不到的幸福吗。
突然的。
一只纤弱无力的手。
划破了黑暗里的一道口子。
不知何时，叶芷白站起身了。
苏语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在被温柔且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面前，垂落一撮星河般耀眼的银发。
柔和的体香从背后徐徐飘来。
还有那多年来，一直在不断将她拽出黑暗以外的声音
“怎么还在哭呢...？”
“因为...呜...因为难受。”
“心里难受吗。”
“嗯...心里难受...就像是...就像是一直想去触碰蓝天，往地平线跑了好久好久...可是跑着跑着，蓝天没了，因为天黑了！呜呜呜！！”
“......”
什么奇妙的比喻方式。
心里难受没关系。
小秋...你再多听我给你讲讲这些快乐的事情，没准你就也快乐起来了呢。
“那你就再听我说两句哦...？在那之后我又遇到了梓菡...梓菡你也见过吧，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子，我很欣赏她，她也有些依赖我。我们也走到了一起...哈，说来话长，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呜呜...！你说梓菡她也...吖？”
“吖？”
小秋都哭成了泪人。可当她听见现在的话题，表情还是不由得僵住了。
她再度陷入沉思。
“那个...叶子，我要不再去阳台吹吹风...？”
“别了，你有话直接问，吹风太久，容易感冒。”
“哦哦，说的也是。”
小秋把纸巾盒用双手推到一边。
又把手中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嗯，缅因猫把垃圾桶给拱走了，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叶子，我就一个问题。”
“你说。”
“你说你跟梓菡也走到一块了，对吧。”
“从结论来看...是这样。”
“那芷筠小姐呢？”
“我跟筠儿一直很好啊...”
“？”
苏语秋是越问越不明白了？
不是。
小萝莉掰扯着为数不多的十根手指...哦，大家都是十根手指。
她掰扯着手指细细盘算，尝试看看是哪个环节自己没有理解到位。
苏语秋默认将感情锁定于双方，而不可能出现第三方共存的情况，她认为这是常识。
可是
真的不可能吗？
常识这东西本身就是很难去界定的，常识常识，叫做通常的共识，既然是共识，就总有一些事物是在共识以外的。
在共识以外，并不能说不合理，只能说，很少见。
普天之下无奇不有
更别说，眼前之人是叶子。
写做叶子，读作奇迹的女人。（并不是）
至此，小秋也算是初步掰扯明白了。
她往沙发沿坐了坐，脚趾发力勾住拖鞋不掉落，努力离叶芷白近一些。
“也就是说，你跟梓菡感情确立后，芷筠没有表示反对，你们彼此之间现在还是好好的，不会吵架。”
“是这样的。”
“哦也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应该是有条件的吧...比如...只要分居的话...就没有问题，那梓菡应该住的离你们挺远的吧？为了防止争吵矛盾之类的。”
“没有，目前我们都住在一块，昨天你不是去公寓了吗，当时梓菡在那，她其实也住在那，在我和筠儿隔壁。”
“！”
瞠目结舌。
已经几乎没有词汇能形容小秋现在的震撼了！
等等！等等！
梓菡她是什么做到的？！
之前那回在漫展的时候，芷筠分明还对梓菡嗤之以鼻，把她给隔绝到距离叶子很远的地方，当时那个状态，她们明显还没有确立关系才对。
可是短短几个月之后，情况居然就已经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语秋的心里——有某种在刚才即将熄灭，却在此时越来越亮，可以说是死灰复燃的东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心亮了，眼睛自然就闪闪发光。
苏语秋神色凝重地抬头，试探性地向叶芷白问了这个问题。
“叶子...我冒昧问一句，你对于感情怎么理解。”
“什么意思...？”
“就当我是在采访你！就是你觉得，接受梓菡，会不会是一种对芷筠的伤害。”
“唔...你说得对，伤害...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是蛮贪心的。”
“不是...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这话直说就好。”
叶芷白被说到痛处，还是老老实实低头了片刻。
可也仅仅只是片刻。
她就抬头道出自己内心所想。
那是一种坚韧。
也是一种信念。
更是两份守护。
“但是我觉得，和筠儿的感情是真，和梓菡的感情也不假。我接受了梓菡，那我会拿出更多的时间精力去陪伴筠儿...同理，我也会更加努力去陪伴梓菡。自己做的选择，我自己会承担这个后果，说到底，只要不留下遗憾...一切就值得了。”
清冷的银发少女，道出的每个字，都饱含心意。
飒气中，有种不容分说的柔情。
就因为我以前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所以这才导致了，我现在心里能承载的东西，多出了些空间。
心里之前什么都没放，现在才能足够宽阔，容纳她们的存在。
兴许，这就是所谓“贪心”的来源吧。
小秋听着这些话，眼睛眨啊眨。
小嘴巴几次张开又合拢，只挤出几个无意义的单词。
“好...好...”
“好...？”
“好耶！！这是喜讯啊！叶子不愧是你！这思路很神奇！很厉害！你是天使吗！你是天使吧！”
“？！”
你怎么也说我是天使？！
小秋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踢掉拖鞋蹦上沙发，双手举高高欢呼跳跃，全然不顾及她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尊严，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般大声笑着，跳着。
哈...她这是...认同我的理念？
那还是真是谢谢你了，小秋。
但是啊小秋，有句话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知道吧。
你这一惊一乍的，就太夸张了啦！
小秋心情的平复，足足需要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间，她一直还在偷笑，就像是在打什么小算盘，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可开心总归是有个限度。
叶芷白觉得
给她的缓冲时间，已经够长了。
接下来，我们说些稍稍沉重的话题吧。
毕竟，这才是今天的主题。
嘛...其实也不能算是沉重，本质上，这是个开心的事情才对。
叶芷白招招手，示意在阳台以轻松心态吹风的小秋过来一趟。
叶芷白这回主动帮小秋倒了一杯冰镇橙汁，递到她的手里。
“喝吧。”
“为什么突然喝橙汁...？”
“不喝也行，我看你已经放松，也不需要冰镇心情了。那，我就直说了，有关于我今天过来这趟，要跟你说的主要事情...”
“怎...怎么了呀叶子，突然这么严肃...”
“总之先坐好，扶着沙发，接下来我不管说什么，你都控制好心情，别害怕，也别激动。”
“噢...行，我听你的。”
“很好。”
叶芷白闭上眼睛思索片刻。
她再睁开眼时。
淡紫色的双瞳中，倒映着小秋困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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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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