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马知府勾心斗角(二合一大章)_红楼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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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马知府勾心斗角(二合一大章)

  第106章马知府勾心斗角(二合一大章)

  马颐真听了涂承钰的安排,便着急忙慌跑了。

  他从船上下来,看到府衙的下人在码头上等候。

  就赶走过去。一碰面,下人就说:“老爷,冯先生来了,正在驿站里等候老爷呢。”

  马颐真听到下人这样说,着急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来,说道:“冯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

  下人说道:“回老爷,冯先生刚来不久。”

  马又问道:“冯先生过来,可有说过,因何事而来。”

  下人说道:“冯先生没说,不过看着挺着急的,一来就不停的催促小的几人来码头这里等老爷。”

  马听了下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带路。”

  下人带着马,一路来到码头不远处的驿站,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白胖的中年书生,站在驿站门口,朝着码头张望。

  看到这个情形,马颐真不但脚步放慢了,就连脸上着急的神色也消失不见。

  白胖书生看到马颐真过来后,脸上立刻带上笑容,迈着急促的步伐,三两步跑到马的跟前,说道:

  “学生冯德文见过府尊。”

  原来这位就是下人口中所说的冯先生。

  马颐真不等冯德文行礼,一把拉起他说道:“冯先生不必多礼。”

  说完,便拉着他进了驿站,来到驿站后院的房间里,马才问道:

  “冯先生不是今日访友去了吗,怎么突然又来码头这里了?”

  冯德文说道:“府尊,学生听闻府尊遇到难处,便急匆匆前来为府尊解难。”

  马故作惊讶的说道:“先生为何说本官遇到了难处?”

  冯德文说道:“学生今日访友,在席间突然听闻嘉祥知县赖尚荣弃官逃跑。”

  “此人乃是府尊治下官员,他弃官而逃,对府尊而言就是大麻烦。”

  “而学生作为府尊的幕僚,听闻府尊遇到麻烦,又怎能因访友而对府尊遇到的麻烦置之不理呢,因此才急匆匆前来,为府尊排忧解难。”

  马颐真听到冯德文的话,没有着急询问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反而夸赞起冯德文来,他说道:“冯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本官在船上的时候,还想来后如何派人去找先生呢,没想到先生竟然先一步就到了。”

  “本官一直觉得,来到济宁府,请先生做本官的幕僚,是最为正确的决定,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冯德文听到马如此夸赞,连忙说道:“府尊过誉了,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

  马继续说道:“先生又谦虚了,本官早就说过,先生与我,犹如黑夜中的明灯,须臾不能离开。”

  堂堂一个知府,却对自己的幕僚却像拍马屁似的夸赞,看上去让人感觉很不合理。

  其实不是马颐真没有作为知府的觉悟,而是冯德文本身就不是单纯的幕僚。

  这个冯德文本就不是马颐真自己带来的,而是他到了济宁以后,从本地的士子中招募的。

  不是马颐真原先的幕僚不可用,也不是这个冯德文有多么厉害。而是济宁这边环境不得不让马颐真这样做。

  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十多年,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却能从微末小官混到一府知府,马颐真自然是有其独到的眼光。

  他还没有上任的时候,就已经打听清楚,济宁这边的士绅似乎特别排外。

  上一任知府,就是因为不愿和当地士绅交往过密,从而被济宁的士绅们联合起来赶走。

  马颐真吸取教训,所以一到济宁,就聘请冯德文这个在当地士绅中颇有名气的士子,希望借此缓和双方的关系。

  冯德文表面上看是马颐真的幕僚,实际却是济宁士绅派来的代表。

  所以,这两人在平日里,也就维持一个表面的功夫,马颐真不会真的去找冯德文商量事情,冯德文没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往马颐真跟前凑。

  他们只有像今天这样,关系到双方的利益的时候,才会凑在一起商量事情。

  而今天赖尚荣逃跑的事情,对于本地士绅的影响,明显大过对马颐真的影响。

  所以冯德文才会从别的地方,一路追到码头这里来。

  马颐真从和下人的聊天,还有刚才见到冯德文之后的观察,确认了这一点。

  现在,冯德文在这件事情上明显是有求于自己的,马颐真便收起着急的心,想看看冯德文他们怎么说。

  所以在刚才聊天中,冯德文不停提到赖尚荣逃跑的事情,马颐真却一点不着急,反而一直兜圈子,变着花样夸赞冯德文。

  冯德文自然也知道马颐真目的何在,不就是乘机想要一点好处嘛。

  好在他来之前,已经得到允许,在这件事情上,可以给一些好处,换来马颐真的鼎立支持。

  所以冯德文说道:“府尊,学生来此,除了帮着府尊排忧解难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府尊拿个主意。”

  他这话的意思是,我这里有好处送给你。

  马颐真说道:“冯先生有何事,要本官帮忙,快快说来,本官若能帮上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马颐真这话就是告诉冯德文,你给的好处,若是让本官满意本官才会合作,若是不满意,本官可就不管了。

  冯德文闻言说道:“这件事,府尊一定能帮上忙的?”

  马颐真听了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事情呢?”

  冯德文说:“府尊想必也知道,学生与知府衙门中的林通判,也是至交好友,今日旧友相聚,林通判也是其中的。”

  马颐真听他说到林通判,更加来了兴趣。

  问道;“冯先生特意提到林通判,可是林通判在席间说了什么话不成?”

  冯德文说道;“府尊猜测的不错,林通判确实在席间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马颐真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冯德文说道:“林通判告诉学生等人,说他近日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要辞官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一听林通判身体不适要辞官,马颐真顿时喜上眉梢。

  他已经明白,林通判的位置,就是济宁的士绅,给自己的好处。

  要知道一府通判的,掌管着本府的钱粮税收,位置是何其的重要。

  马颐真不可置信的问道:“冯先生,林通判真是这样说的?”

  冯德文说道:“千真万确,林通判在学生来见府尊之前,还特意嘱咐过学生,让学生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府尊。”

  “让府尊尽快挑选好继任的人选,以免到时候耽搁了府衙的事务。”

  冯德文这两句话,已经很明显的告诉马颐真,通判这个位置给你了,伱现在就可以准备人选了。

  听到给的条件这么优厚,马颐真倒是显得犹豫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赖尚荣的逃亡,带来的影响,比自己原先想象的要大的多,不然他们也不会一下子就送出通判的位置来。

  马颐真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多要一点好处呢。

  冯德文看出了马颐真的犹豫,出言道:“林通判这人,平常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患病呢。府尊,你说会不会是,林通判碰到了庸医,误诊了。”

  这句话是在提醒马颐真,你如果不想合作,林通判可就病好了,通判的位置你也别想了。

  马颐真自然也听出冯德文的言外之意,说道:“林通判若是没病,那可就太好了。林通判做事认真又有能力的人,本官还想着重用他呢。”

  马颐真竟然不接招,冯德文只能改变策略。又说道:

  “府尊为了济宁百姓,要重用林通判,学生是非常佩服的,”

  “可是府尊也应该知道,这济宁府上上下下如此多的官吏,府尊仅仅想要重用林通判是不够的,想要济宁府安宁,可要上下齐心才行。”

  “前面的万知府,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一意孤行,这才扰的济宁府上下不安稳,到头来被撤了官职。”

  这句话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他是要告诉马颐真,如果合作,除了通判这个位置给你,济宁府上上下下,也都会支持马颐真这个知府,让你能够轻松捞到政绩。

  若是不合作,或者得寸进尺,就不要怪济宁府士绅翻脸,到时候让你和前一任知府一样,狼狈的滚出济宁。

  马颐真没有得到更多的好处,却得到了济宁府士绅以后会帮助自己的承诺,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道:“看来是本官想重用林通判,确实是想差了,不应该让他带着病当差啊。本官今晚回去就挑好新通判的人选,让林通判可以放心的休养。”

  马颐真收下来好处,这也就代表着他要在赖尚荣这件事上,和济宁士绅合作了。

  冯德文就赶紧说道;“林通判这件事府尊答应了,学生也就放心了,现在就可以全心为府尊排忧解难了。”

  既然已经答应,马颐真也就不再迟疑,说道:“赖尚荣此事,确实将本官害苦了,正要向冯先生讨教该怎么做呢。”

  经过一番拉扯,事情终于走向了正轨。

  冯德文赶紧问道:“肃王找见府尊,可是为了赖尚荣逃跑一事?”

  马颐真说道:“正是为了此事。”

  冯德文又问道:“肃王有没有告诉府尊,赖尚荣为什么要弃官逃跑?”

  马颐真说道:“肃王只是告诉本官,说是这个赖尚荣是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冯德文疑惑的说道:“学生没有听到有人在调查赖尚荣,他怎么会畏罪潜逃呢?”

  马颐真说道:“肃王说过,好像是肃王在南下的过程中,遇到了有状告赖尚荣的百姓。”

  “肃王也是怕有什么冤情,这才在来到济宁后,想要召赖尚荣前来问询,没想到派人前去召见,这个赖尚荣却直接畏罪潜逃了。”

  冯德文听完,想了好一会儿,才摇着头说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只是肃王召见问询,赖尚荣没有逃跑的必要,其中一定牵扯到了别的东西。”

  “府尊仔细想想,肃王今日还有没有说到别的事情?”

  经过冯德文这么一提醒,马颐真好似才刚想起来一样,说道:

  “本官记起来了,肃王手中有一本账册,内容好像写着一些赖尚荣行贿他人的账目。”

  冯德文一拍手说道:“这就对了,赖尚荣逃亡,必然和这本账册有关。府尊可有看到账册上的内容?”

  马颐真说道:“肃王倒是给本官看了一下,不过这账册只有半本,里面写的东西也没那么重要。”

  “只有半本账册?”冯德文又一次疑惑不解,他说道:“府尊,肃王有没有说过,这半本账册是从何处得来的?”

  马颐真说道:“肃王倒是说过,说是赖尚荣逃跑之后,肃王派去的人,就将赖尚荣的家眷抓捕归案,从他的家眷身上搜到了这半本账册。”

  “肃王还告诉本官,说是另外半本更重要的账册,由赖尚荣随身带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说不通了”冯德文面带思索的说道:“肃王既然是在抓住赖尚荣的家眷之后,才得到的这半本账册。”

  “那就说明,在逃跑之前,赖尚荣掌握着完整的账册,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账册一分为二,让家眷拿一份,他自己拿一份。”

  马颐真说道:“或许与肃王派去的人有关?”

  冯德文说道:“肃王派去的人,有何特殊之处?”

  马颐真说道:“肃王前后派去了两拨人,前一波派的乃是京城贾家的子弟。”

  “想必你也清楚,赖尚荣出身贾家,他看到贾家来人,说不定会以为靠山来了,这才让家眷带着半本账册,跟着贾家人走了。”

  “后来,肃王又派人前去召唤他,这时候他估计发觉不对劲,这才带着另半本账册逃跑了。”

  冯德文问道:“府尊是如何知道,贾府的人在帮着肃王办事呢。”

  马颐真说道:“这些都是肃王告诉本官的。”

  冯德文问道:“府尊,真是肃王说的?”

  马颐真说道:“千真万确。怎么?冯先生不相信本官的话?”

  冯德文连忙说道:“学生怎敢质疑府尊,学生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肃王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府尊,其中会不会有诈?”

  马颐真说道:“你可想出何处有蹊跷?”

  冯德文摇摇头说道:“学生暂时没有想到。”

  马颐真说道:“本官倒是勉强能猜出,肃王为何将所有事都告诉本官。”

  冯德文说道:“是什么原因,还请府尊赐教。”

  马颐真说道:“肃王南下,乃是替皇上回乡祭拜先祖,本就没有插手地方事务的权利。”

  “可是肃王太过年轻,估计心中还有为命申冤的心思,所以在碰到百姓喊冤之后,就想着叫赖尚荣前来问话,说不定还能来一出惩治贪官,为民做主的戏码。”

  “谁料到,这个赖尚荣畏罪潜逃了,这就让肃王无意间捅出一个篓子。”

  “肃王若是不想被朝中百官弹劾,不想被皇上责罚,他必须要尽快堵上这个篓子。”

  “不过,肃王带来的人手有限,他若想尽快补救,必须就要借助本官这个济宁知府,所以他才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本官。“

  马颐真说完,冯德文说道:“府尊的猜测,倒是挺有道理。不知肃王要府尊如何帮助他呢?”

  马颐真说道:“肃王要本官发动济宁府所有的衙役捕快,巡城兵丁,将济宁府各个要道看守起来,让赖尚荣不能从容逃走。”

  “依着本官看来,肃王想要活捉赖尚荣,还想要剩下的那半本账册。”

  冯德文说道:“若是真如府尊猜测的这样,肃王的目的可就不简单了。”

  “肃王若是只抓赖尚荣,还能说是他想为百姓伸冤,可是现在他却想要这个账本,那就不是为民伸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或许,肃王想用这本账册换取功劳。如此一来,府尊就要小心了。”

  马颐真神色一惊,说道;“本官为何要小心?”

  冯德文解释道:“赖尚荣的账册,想必会牵扯到济宁府很多人。”

  “肃王若是的到这本账册,将里面的内容抖落出去,皇上和朝中大臣听闻必然会整治牵扯到的人。”

  “而府尊您,作为济宁知府,必然也脱不了干系啊,到时候罢官夺职,都是轻的。”

  听到这里,马颐真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懊恼的说道:“本官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还想着替肃王去抓人呢。”

  “冯先生,你说说,本官现在该怎么办?”

  冯德文说道:“府尊既然得了肃王的命令,自然不能公然抗命,不过,府尊可以变通一下。”

  马颐真说道:“本官应该怎么变通?”

  冯德文说道:“肃王在济宁府人生地不熟,所以府尊在派人手的时候,可以不用每条路都严加看守,给赖尚荣留出太逃离的路径。”

  “若是赖尚荣倒霉,被抓住了,府尊也可以不让他活着见到肃王。”

  “这样一来,府尊既完成了肃王的命令,又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为马颐真来到济宁府上任,还不到半年,再加上济宁士绅的排外,他还没有掌握多少权利。

  也就是说,派手下去把守大路的事情,马颐真其实是做不了主的。

  所以,冯德文刚才的那一段话,看似在给马颐真出主意。

  其实只是在告诉他,接下来济宁府的士绅们会怎么做,让他这个知府心中有数就成了。

  马颐真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反驳,说道:

  “冯先生想的很周到,一切就按照冯先生的意思去办吧。”

  冯德文从马颐真了解到了事情发生的始末,也和马颐真达成了暂时合作的协议。

  也就不再耽搁,拿了马颐真写的调令,就急匆匆赶回府城,布置人手去抓赖尚荣去了。

  有冯德文去办事,马颐真反倒是不着急了,坐在驿站后院的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正在沉思,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老的书生。

  此人身量颇高,浑身精瘦,脸上看着没有二两肉,唯一的优点,就是此人眼睛看起来非常有神。

  此人叫辛士调,是马颐真真正的心腹幕僚,他一进来就问道:“东翁,现下是什么状况?”

  马颐真听到此人的问题,就将刚才刚才在船上的经过,还以后刚才和冯德文的对话一一说给他听。

  听完之后,辛士调说道:“这么说,东翁想要在这件事上帮助济宁士绅了?”

  马颐真说道:“我也不想帮他们,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的这个官儿,估计也就不长久了。”

  辛士调说道:“东翁就不怕因为此事,而得罪肃王吗?”

  马颐真说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济宁士绅也不会说,肃王怎么会知道呢。”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五十有六,当个济宁知府也就到头了。”

  “我现在只想平稳的做好这个济宁知府,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辛士调却摇着头说道:“东翁若是真这样想,这个济宁知府才不会稳。”

  马颐真说道:“为何?”

  辛士调说道:“东翁这半年来,忙于接收济宁府的政务,没有心思了解朝中发生的事情。”

  “对这位肃王可能不太了解。”

  马颐真问道:“肃王有何特别之处?”

  辛士调说道:“从这位肃王传出要离京南下,我便翻阅了近半年的朝廷邸报,又从别处打听。”

  “这才知道,这位肃王,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马颐真说道:“传言不都说,肃王胆大妄为,不守规矩,而且还残暴不仁。这样的人有什么不简单的?”

  辛士调说道:“别人只看到了肃王的胆大妄为,却没有发现,在惹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却没有受到一丁点处罚,就连亲手杀了义孝亲王这个堂兄,皇上连一句责骂的话也没传出来。”

  “这样一位王爷,怎么可能会像东翁想的那么简单。”

  “东翁再想想,肃王这一路都是坐船而行,行踪也没有广而告之,怎么会有百姓轻易找到肃王告状。”

  马颐真这时候也有点动摇,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肃王来抓赖尚荣,不是中途碰到百姓伸冤,才这样做的,而是早就有谋算?”

  辛士调说道:“有很大可能是这样,而且我猜测,肃王手里可能掌握着完整的账册。”

  这才是重磅消息,如果辛士调猜测是真的,那么马颐真去帮济宁士绅,可就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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