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_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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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沈善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跟个孩子似的,“我没干什么,我只是对三......”

  “住口!再发出点声音一刀宰了。”

  沈淮宁厉声把话头掐了,死士得令随手抓起一把带泥的杂草塞到他嘴里,逼他噤声,最后只得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沈淮宁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冷声道:“不过是我看他不顺眼,就想教训一番,没想到还劳烦各位兴师动众地来看这场好戏。”

  “你!”沈老夫人满脸悲戚,哭的梨花带雨,几乎要晕了过去,愤恨涌上,“你这逆子,他不过是个孩子,也是你的侄子,你的亲人啊!难道你忘了你大伯是怎么死的,你父亲答应过什么!”

  “若不是因为大伯和父亲,我早就将这个家伙移交给京兆府尹!”

  沈淮宁沉声说着,看向沈老太太,神色稍缓。

  “老太太,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背地里干的龌龊事还少吗?有多少是你们给擦屁股掩盖过去的,东英巷做酥饼那户人家女儿被他当街强抢,卖到青楼,父母状告无门,被你,沈慎买通衙门,逼人跳河,西林巷卖草药的独眼张三之女,被这个你们认为只是个孩子的人囚.禁当外室,孩子都有了,又是你沈追去摆平的......”

  此话一出,在场长辈小辈的脸顿时如猪肝色般难看,沈淮宁将他们一个个揭露短处,背地里的腌臜事全部抖露出来,吓得秦懿徳躲在身后,生怕会说出点什么,可好在全部都是与沈善则有关的。

  沈老太太的嫡长子也就是当时在位的成宁侯,沈敬臣自小受尽家族人中冷眼,只有这位大哥会把他当做亲弟弟,从小有心照拂。

  十七年前的平康之乱,他携古籍藏身逃匿,而后沈敬臣千里勤王,回京讨逆叛贼,肃清敌人途中,成宁侯被撤退的突厥敌军一箭射杀,临终之言就是拜托沈敬臣照顾他夫人和胎中遗腹子。

  只是没想到约莫半年后沈善则出生,他母亲也因难产而死,自此族中长辈对他多有溺爱,才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沈老夫人紧攥着蛇头楠木手杖,豆粒大的泪珠如珍珠细线般滑落,气得全身发抖,少有的摒弃平日的大家风范,推开护在前面的府兵。

  众人始料未及,想拦着上前,不料“啪”的清脆响起。

  沈淮宁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姣好的面容多了个巴掌印,片头而过,眸中的怔然多了几分淡漠。

  “将军。”袁青木唤着,却被他拂了下手,示意原地待命。

  沈老夫人指着道:“你!难不成你就为了那些下贱的门户,就要为了处置则哥儿!”

  “何止,我还要好好清算。”沈淮宁转着轮椅到众人面前,“沈善则不仅从小就给母亲使绊子,还在外造谣我母亲为寺庙义诊实则是私会的污言秽语,还有你们,成宁军领兵在外为沈家争夺无上荣光,可你们!竟三番两次的上书弹劾,离间君臣之心,还在北朝旱涝灾之时,妄想克扣军饷军粮还有昆吾石洧水,来建避暑行宫。”

  字字珠玑,饶是曾经的所作所为如今也无法辩解。

  沈淮宁冷笑一声,“若是说到下贱的门户,沈老夫人,我母亲就是你所说最下贱商户之女,可我想问你们在做所有人,有谁平日没有受过我母亲的恩惠和照顾,可结果......”

  他转身看向沈老夫人,“她却因那场瘟疫照顾你们积劳成疾,最后草草下葬了事,我与父帅赶回只看到一块牌位,沈老夫人,我说的可对?”

  “你!”沈老夫人持着手杖趔趄走来,佝偻着身子几乎和沈淮宁同高,“你这残害同门,枉顾尊长的不肖子孙!今日我就替老侯爷来教训教训你!”

  话落,她竟举起手杖朝他打去。

  众人惊觉不妙,连忙去阻止,不料的啪嗒一声,沈淮宁生生握住这柄手杖,手背的青筋微现,多是不能动弹,陷入僵局。

  忽地,刺裂声响,坚硬楠木竟漫上裂痕。

  他凝眉一紧,掌心凝力,松手抽去。

  须臾间,手杖飞旋,击向台阶,瞬间碎成四分五裂。

  沈老夫人一个踉跄,被波及往后退,差点摔倒被秦懿徳扶住。

  沈淮宁拂袖掠去,沉声道:“沈善则今日必须交由我来处置,将他带下去,处以腐刑,送回津门老家,严加看管,此生永远不能再踏入上京一步。”

  “什么!”众人惊得瞠目结舌。沈淮宁手一挥,两个死士就拖着沈善则下去,任由拳打脚踢也被制得服服帖帖地带下去。

  “则哥儿!你这是要绝他的后啊!”沈老夫人心下一急,摔倒在台阶上,大喊着,“你们快去将则哥儿带回来!”

  一声令下,府兵欲冲上前,不料虚影渐过,一众死士及至身前,拔剑而出,银光烁烁下,刺向在场人的眼睛,吓得少见兵刃的世家子弟纷纷躲在亭苑后。

  府兵愣在原地,踌躇着不敢上前,眼前一片玄黑整装待发,多是浸在边关多年所养成的肃杀,凛凛威压,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今日谁敢上前阻止,那就兵刃相见!即使闹到陛下上去,也奉陪到底!”

  句句决绝,他转眸看向这瘫倒在地上的沈老夫人,扯了下嘴角。

  “绝后?外面一堆孩子可都等着沈家来负责,今日我就断了他的邪念。”

  凄厉的哀嚎声划破天际,惊得落在梅枝上的猫头鹰扑朔着翅膀离去。

  沈静嘉远远在阁楼瞧着,身旁的奶娘着实有点看不下去,连声道:“嘉姐儿,这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实在是......”

  奈何沈静嘉只是讷讷地待在原地,眼波流转间,眺望着长廊下的纷扰。

  “三哥哥,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长廊之下,夹杂着沈老夫人低声啜泣,沈家叔伯无奈劝慰,女眷更是不忍直视,面露难色,颇有微词。

  “则哥儿都未及弱冠,不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谁年少轻狂地没点风流韵事,大不了等弱冠后都纳进府里不就行了,也算是她们的福分。”

  “许是窝在松别馆得了失心疯,非要拿人家开涮,难不成他想谋这侯府爵位?”

  “本是庶子,以前有兵权傍身还好说还能有野心,现在谁还敢答应......”

  “嘘!别说了,小心被听!”

  倏地,飞刀袭来,刺破稀稀落落地绿叶,直击木栏,刺穿个洞,吓得几人噤声,愣在原地发抖。

  袁青木收回手,冷声道:“我看谁敢再乱嚼舌根!”

  话落,余光瞥到身影稍动。

  沈淮宁转着轮椅而去,将身后的嘈杂抛却,任由长辈谩骂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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