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镜像世界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内尔文问道。
疾驰的地铁上空无一人——这很离奇，但她必须接受。
“老姐，我不会骗你的……”
忍野小刃有些无奈，同时把头转向因为够不着拉环所以只能抱着柱子站立的白裙萝莉。
“总之她们没有恶意就是了。”
看着眼前发言如此流利的弟弟，内尔文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确认过他的身份，她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就像常驻魅力极高的精灵常用的魅惑那样。
忍野小刃和这个萝莉出现后，她的游戏仓就消失了。
不止于此，他们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其实只是那个板着脸的萝莉不和她说话，但内尔文气不过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索性把他也划到了对立面。
不过总归是有好消息的，比如小刃口吃的顽疾居然被治好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那你总得告诉我，她是什么人吧？还有，这些天你去了哪儿吧？”
“呃……我也不知道住的地方是哪儿，我路痴你也不是不知道。至于干什么，最近在照顾须弥山大哥，还有……”小刃掰着指头想了想，“做饭、洗衣服、看书、练剑……哦对，还有给她们两个找综艺看。”
“？？？”
内尔文一度宕机。
“她们？两个？你还做饭、洗衣服？你知不知道你都没给你老姐做过一顿饭！？”
小刃一脑门子黑线，心道老姐你这都什么奇怪的关注点，难道不该问须弥山怎么了吗……
“不对，等等，你和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内尔文已经从怀疑变成了强烈的不信任，甚至有些敌对。
一直静观姐弟俩争吵的萝莉突然插话道：“大概是绑匪和肉票的关系？”
“理由呢？你也不找他老子要赎金？”
“没必要，我们不需要这个世界的货币。”
“所以你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嗯？”
萝莉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被套了话——虽然这点信息算不上什么，但这被算计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爽。
这种令人熟悉的不爽。
“你这样子很像他。”
内尔文心里正为自己套到了信息而沾沾自喜，听到这里忽然一凛。
没来由想到了一个人。
“你们和……夏亚有关？”
“没错。这也是我们阻止你进入游戏的原因。”
“？等会儿……”
内尔文闭上眼，敲了敲脑壳。
她的思维从未如此通畅过，就像便秘多日突然一泻千里一样。
她想到了自己在文档里留下的那些看似毫无干系的信息，仿佛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因为这条信息被打通了。
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发现了‘幻界’的秘密——它屏蔽了自己对现代社会带来的所有影响，甚至有某种力量在干扰我们发现这一点，并且，因为我存在将这一切转述给夏亚的可能性——只要我上线就能联系到他，所以你才会出现？还没收了我的游戏仓？”
白裙萝莉那木然的脸上罕见流露出一丝惊讶。
“你理解得没错。”
“那他呢？”
内尔文看了眼小刃。
“他发现的比我还要早？还有，还有那个叫月光荡漾的，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倒也不全是这样。”
小刃腼腆地笑了笑。
“我没有老姐你这么聪明，我只是和须弥山去了月光荡漾的住处，然后就被绑票了……”
内尔文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自己这小子骗去什么私人会所，结果被公会那群人唐突庆生，那明明不是自己的生日好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家伙，自己又追去了派出所，结果被当成拍短视频的扰民年轻人给赶了出来……
“难怪从那天晚上以后就没人了，所以月光荡漾怎么了？”
“他死了。”
“！”
内尔文打了个冷战。
“开、开玩笑吗……”
小刃一摊手，无需多言。
沉默了。
她原本轻佻的心态也收了起来。
牵扯到人命了！
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都无法无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力！
“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们封锁这件事的消息是无比正确的。”
白裙萝莉——也就是自称小薇的少女解释道：
“想必你也从自己的经历发现了这一点，我们在竭力避免幻界的影响力过大，即干扰你们的世界，同时避免这种消息干预到夏亚。”
内尔文沉默半晌，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
但她显然消化不良了，有太多未知的疑团堵塞着思路。
她不禁问：“……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
小薇理直气壮地回答。
“但我清楚，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所以我也要被绑票了？”
内尔文问，她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神经大条还是大心脏，这话问的甚至没有一点被绑票的感觉。“别说得那么难听。”
小薇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的肩。
“起码你比你弟弟好一点。”
“啊？”
“有他在，你不用洗衣服做饭啊！”
“……”
内尔文看了眼小刃，后者无奈地笑着。
“是不是任何一个‘猜到了这一点’、又有可能接触到夏亚的人，都会被你们这样‘隔离’起来？”她问。
小薇点点头。
内尔文忍不住道：“所以你们一直在监视所有人？我是说所有玩家？你们……有这么厉害？”
“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白裙萝莉撇撇嘴，带着强烈的无奈。
“术法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极其有限，而且我们缺少那样庞大的能量，能阻止‘幻工坊’的存在干扰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就已经是极限了，根本做不到监视所有玩家。”
“那你们……”
“我们监视了所有和夏亚有关系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们在阿斯坦城第一次相遇开始。”
“哈？”
内尔文震惊，从那会儿就开始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阿噗噜派！
安小果！？
“那她呢？那个id是‘阿噗噜派’的家伙？”
“当然，一直在监视中，但那家伙很谨慎，虽然她的胡思乱想不比你少，和夏亚的‘关系’也更进一步，但她的举动却始终很保守，没有逾越那条线。”
“这样啊……”
内尔文莫名有些不服气。
但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她觉得那家伙也快了。
……
四十分钟后，地铁到站，下车后内尔文才发现，作为本该人潮汹涌的换乘站，此时就如车上那样空无一人。
她疑惑道：“我们现在到底是……”
仿佛看穿了她心里所想，小薇解释道：“这是一个平行的位面而已，镜像自你们的世界。平时只对我们开放，刚才把你也拉了进来。”
“镜像？”
内尔文不由得失笑，她想到了游戏里，那个被困在某个镜像空间的自己。
三人继续行走在空荡荡的地铁站，路过检票口时，小薇轻盈地钻了过去，小刃也轻轻一跃，从上面跨过，看样子颇为熟练。
“不能刷卡吗？”她有些疑惑地拿出交通卡。
“没有套用这个规则哦，你们的‘电路’什么的，太复杂了，我们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解析。”
内尔文这才想起自己进站时也浑浑噩噩，似乎那会儿就没刷卡了。
三人走出地铁站，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明明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但路上却没有一个行人，透露着一种无比陌生的气息。
来到一处公馆面前，内尔文平时都没动过进来看一眼的念头，但现在这地方居然无人看守。
他们径直迈入小区，走向一栋看起来最气派的别墅。直到推门而入，在屋子里坐下，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多啦a梦里从镜子进入一个空荡荡的世界一样。
但不同之处在于，这里如同小薇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很原始。
没有wifi，没有电，没有一切现代科技具备的要素。
就在她好奇没有电火花小刃该怎么给灶台点火时，小刃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从指尖跳起，落在炉头上。
砰，明晃晃的蓝色火焰出现了。
诡异之处还远不止于此。
一进客厅，她就见到了昏迷的须弥山躺在沙发上，一个穿着黑裙子的萝莉正从会客厅另一边走过来——那边似乎是个菜园子，蔬菜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姿态繁茂地生长着，简直都要挤破了落地窗钻进屋子里。
看起来她刚摘了些菜，身体两侧一左一右各飘着一个装满了蔬菜的篮子。
对于精灵常用的“催生魔法”她并不陌生，所以内尔文逐渐理解了这个镜像世界的规则。
很显然，她所见到的食物，都是这么催生出来的。
既然如此……
内尔文试了一下召唤「日炎哨兵」。
果然，一只羽毛丰满、浑身闪烁着金光的胖猫头鹰盘旋着飞到她的肩上。
她能感受到对方沉甸甸的重量，与家里召唤出的那只又小又淡的完全不一样。
两个世界看起来相似，可实际上运行的规则却是两套，这个空无一人的位面显然套用的是‘幻界’里的规则，所以她才能用出技能。
“你也发现了吧。”
小刃见状道：
“她们似乎是‘幻界’的原住民。”
“这么说起来，夏亚应该也是。”
“夏亚大哥他倒未必……”小刃摇了摇头：“他也许是这两个世界的桥梁，否则不会如此被重视，又如此特殊。”
“谁知道呢，装神弄鬼的家伙。”
内尔文埋怨道，往后一靠，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两眼无神道：
“真想上游戏找那家伙问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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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尔文问道。
疾驰的地铁上空无一人——这很离奇，但她必须接受。
“老姐，我不会骗你的……”
忍野小刃有些无奈，同时把头转向因为够不着拉环所以只能抱着柱子站立的白裙萝莉。
“总之她们没有恶意就是了。”
看着眼前发言如此流利的弟弟，内尔文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确认过他的身份，她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就像常驻魅力极高的精灵常用的魅惑那样。
忍野小刃和这个萝莉出现后，她的游戏仓就消失了。
不止于此，他们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其实只是那个板着脸的萝莉不和她说话，但内尔文气不过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索性把他也划到了对立面。
不过总归是有好消息的，比如小刃口吃的顽疾居然被治好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那你总得告诉我，她是什么人吧？还有，这些天你去了哪儿吧？”
“呃……我也不知道住的地方是哪儿，我路痴你也不是不知道。至于干什么，最近在照顾须弥山大哥，还有……”小刃掰着指头想了想，“做饭、洗衣服、看书、练剑……哦对，还有给她们两个找综艺看。”
“？？？”
内尔文一度宕机。
“她们？两个？你还做饭、洗衣服？你知不知道你都没给你老姐做过一顿饭！？”
小刃一脑门子黑线，心道老姐你这都什么奇怪的关注点，难道不该问须弥山怎么了吗……
“不对，等等，你和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内尔文已经从怀疑变成了强烈的不信任，甚至有些敌对。
一直静观姐弟俩争吵的萝莉突然插话道：“大概是绑匪和肉票的关系？”
“理由呢？你也不找他老子要赎金？”
“没必要，我们不需要这个世界的货币。”
“所以你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嗯？”
萝莉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被套了话——虽然这点信息算不上什么，但这被算计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爽。
这种令人熟悉的不爽。
“你这样子很像他。”
内尔文心里正为自己套到了信息而沾沾自喜，听到这里忽然一凛。
没来由想到了一个人。
“你们和……夏亚有关？”
“没错。这也是我们阻止你进入游戏的原因。”
“？等会儿……”
内尔文闭上眼，敲了敲脑壳。
她的思维从未如此通畅过，就像便秘多日突然一泻千里一样。
她想到了自己在文档里留下的那些看似毫无干系的信息，仿佛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因为这条信息被打通了。
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发现了‘幻界’的秘密——它屏蔽了自己对现代社会带来的所有影响，甚至有某种力量在干扰我们发现这一点，并且，因为我存在将这一切转述给夏亚的可能性——只要我上线就能联系到他，所以你才会出现？还没收了我的游戏仓？”
白裙萝莉那木然的脸上罕见流露出一丝惊讶。
“你理解得没错。”
“那他呢？”
内尔文看了眼小刃。
“他发现的比我还要早？还有，还有那个叫月光荡漾的，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倒也不全是这样。”
小刃腼腆地笑了笑。
“我没有老姐你这么聪明，我只是和须弥山去了月光荡漾的住处，然后就被绑票了……”
内尔文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自己这小子骗去什么私人会所，结果被公会那群人唐突庆生，那明明不是自己的生日好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家伙，自己又追去了派出所，结果被当成拍短视频的扰民年轻人给赶了出来……
“难怪从那天晚上以后就没人了，所以月光荡漾怎么了？”
“他死了。”
“！”
内尔文打了个冷战。
“开、开玩笑吗……”
小刃一摊手，无需多言。
沉默了。
她原本轻佻的心态也收了起来。
牵扯到人命了！
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都无法无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力！
“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们封锁这件事的消息是无比正确的。”
白裙萝莉——也就是自称小薇的少女解释道：
“想必你也从自己的经历发现了这一点，我们在竭力避免幻界的影响力过大，即干扰你们的世界，同时避免这种消息干预到夏亚。”
内尔文沉默半晌，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
但她显然消化不良了，有太多未知的疑团堵塞着思路。
她不禁问：“……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
小薇理直气壮地回答。
“但我清楚，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所以我也要被绑票了？”
内尔文问，她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神经大条还是大心脏，这话问的甚至没有一点被绑票的感觉。“别说得那么难听。”
小薇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的肩。
“起码你比你弟弟好一点。”
“啊？”
“有他在，你不用洗衣服做饭啊！”
“……”
内尔文看了眼小刃，后者无奈地笑着。
“是不是任何一个‘猜到了这一点’、又有可能接触到夏亚的人，都会被你们这样‘隔离’起来？”她问。
小薇点点头。
内尔文忍不住道：“所以你们一直在监视所有人？我是说所有玩家？你们……有这么厉害？”
“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白裙萝莉撇撇嘴，带着强烈的无奈。
“术法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极其有限，而且我们缺少那样庞大的能量，能阻止‘幻工坊’的存在干扰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就已经是极限了，根本做不到监视所有玩家。”
“那你们……”
“我们监视了所有和夏亚有关系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们在阿斯坦城第一次相遇开始。”
“哈？”
内尔文震惊，从那会儿就开始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阿噗噜派！
安小果！？
“那她呢？那个id是‘阿噗噜派’的家伙？”
“当然，一直在监视中，但那家伙很谨慎，虽然她的胡思乱想不比你少，和夏亚的‘关系’也更进一步，但她的举动却始终很保守，没有逾越那条线。”
“这样啊……”
内尔文莫名有些不服气。
但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她觉得那家伙也快了。
……
四十分钟后，地铁到站，下车后内尔文才发现，作为本该人潮汹涌的换乘站，此时就如车上那样空无一人。
她疑惑道：“我们现在到底是……”
仿佛看穿了她心里所想，小薇解释道：“这是一个平行的位面而已，镜像自你们的世界。平时只对我们开放，刚才把你也拉了进来。”
“镜像？”
内尔文不由得失笑，她想到了游戏里，那个被困在某个镜像空间的自己。
三人继续行走在空荡荡的地铁站，路过检票口时，小薇轻盈地钻了过去，小刃也轻轻一跃，从上面跨过，看样子颇为熟练。
“不能刷卡吗？”她有些疑惑地拿出交通卡。
“没有套用这个规则哦，你们的‘电路’什么的，太复杂了，我们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解析。”
内尔文这才想起自己进站时也浑浑噩噩，似乎那会儿就没刷卡了。
三人走出地铁站，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明明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但路上却没有一个行人，透露着一种无比陌生的气息。
来到一处公馆面前，内尔文平时都没动过进来看一眼的念头，但现在这地方居然无人看守。
他们径直迈入小区，走向一栋看起来最气派的别墅。直到推门而入，在屋子里坐下，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多啦a梦里从镜子进入一个空荡荡的世界一样。
但不同之处在于，这里如同小薇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很原始。
没有wifi，没有电，没有一切现代科技具备的要素。
就在她好奇没有电火花小刃该怎么给灶台点火时，小刃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从指尖跳起，落在炉头上。
砰，明晃晃的蓝色火焰出现了。
诡异之处还远不止于此。
一进客厅，她就见到了昏迷的须弥山躺在沙发上，一个穿着黑裙子的萝莉正从会客厅另一边走过来——那边似乎是个菜园子，蔬菜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姿态繁茂地生长着，简直都要挤破了落地窗钻进屋子里。
看起来她刚摘了些菜，身体两侧一左一右各飘着一个装满了蔬菜的篮子。
对于精灵常用的“催生魔法”她并不陌生，所以内尔文逐渐理解了这个镜像世界的规则。
很显然，她所见到的食物，都是这么催生出来的。
既然如此……
内尔文试了一下召唤「日炎哨兵」。
果然，一只羽毛丰满、浑身闪烁着金光的胖猫头鹰盘旋着飞到她的肩上。
她能感受到对方沉甸甸的重量，与家里召唤出的那只又小又淡的完全不一样。
两个世界看起来相似，可实际上运行的规则却是两套，这个空无一人的位面显然套用的是‘幻界’里的规则，所以她才能用出技能。
“你也发现了吧。”
小刃见状道：
“她们似乎是‘幻界’的原住民。”
“这么说起来，夏亚应该也是。”
“夏亚大哥他倒未必……”小刃摇了摇头：“他也许是这两个世界的桥梁，否则不会如此被重视，又如此特殊。”
“谁知道呢，装神弄鬼的家伙。”
内尔文埋怨道，往后一靠，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两眼无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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