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起高楼宴宾客
黄店镇，派出所。
看着显示器里的那个英俊男人，柳梢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在周先宣誓之后，常伟特事特办，直接聘请周先为龙安总局的一名协警，组织上的任命还在走程序，但无疑此时的周先，已经有权限提审任何一位重案嫌疑人。
在总局里的职工手册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周先和重案组就之间的羁绊更加紧密了，兄弟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挖墙脚。
当然，他们也从心底希望周先柳梢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一点，最好能把前者变成重案组组长的家眷亲属。
会议桌前，周先和卓涛两人相对而坐。
男人俊女人美，但此时两人仿佛都没有秀色可餐的意味，紧紧盯着对方眸子的同时，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周警官，你们会客室的条件就这么简陋的吗？”
开口第一句话，卓涛就嘴角含笑，毫不掩饰的讥讽。
周先却一点也不上当，“这里是审讯室室，条件是简陋了点，但作女士……呃，卓女士你不会在意的吧？”
审讯和会客，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接待方式，卓涛急急忙忙想给两人的会谈定性，但周先却不上当，直接点名了自己的身份的同时，也暗示了等下双方的交流地位。
作为警方的代表，他必须居高临下，全程掌握发问的权利。
而作为被审问的一方，卓涛有权利保持沉默，但她无法拒绝这次谈话。
名正，言顺。
“哈哈，哈哈哈……”
看着周先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卓涛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周警官，真的要撕破脸面，让大家都不好看吗？”
叫你一声周警官，你就真的把自己当警察了？卓涛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的油盐不进。
扪心自问，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说背叛，也是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这两个女人背叛自己在先的，她所做的不过是借力打力的反击，何罪之有？
再说了，她觉得警方并没有任何证据指控自己，相反的，这会儿外面正好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坦然认罪，准备向警方伏法呢。
所以，皆大欢喜不好吗？
破获了大案，你可以立功，我甚至可以投资你的新剧，全力运营这部片子，有钱大家赚多好。
为什么咬着我不放！！
“卓女士，定义一下‘脸面’这个单词的含义？”
笑了笑，周先并没有在意对面这个女人的指着，反而淡淡开口了。
你台词功底好，喜欢咬文嚼字，妄图用言语来说服对方？
恰好我的嘴炮也不错。
所以咱俩比比？
面子是互相给的，花花轿子人抬人是不错，可咱俩是一条道上的朋友吗？
没有志同道合，所以哪来脸面？
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周先直接划分了两人的距离，把自己定义成审问者。
卓涛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几乎是在周先的话音刚落，这位影后小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咬牙质问了一句，“你确定？”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仿佛力道万钧，狠狠落在了会议室里的办公桌上。
周先却是在瞬间点头，“我确定。”
同样是三个字作为回应，态度十分决绝，从这个时刻开始，两人的交情正式宣告破裂，双方终于站在了对立面。
一个兵，一个贼。
“很好。”
身体后仰，卓涛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静静开口道，“你问吧。”
这同样是一个饱含深意的动作，双手环抱表示这个动作的主人对谈话的对方充满了戒心，也就是说，此时的卓涛已经严肃了自己的态度，彻底把周先当做了敌人。
双方的角力正式开始。
“你和蓝玉珠，上官冰兰是如何认识的？”
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是周先精心挑选的，三人的关系在外界看来亲如姐妹，但经过周先的推理和事实的证明，她们的关系更像虚与委蛇，这会儿甚至因为利益的关系已经翻脸。
周先很想看看作为当事人，卓涛是怎么看待三人的关系的。
和这么一位精通演技，智商极高的女人打擂台，周先很确定自己一时半会儿赢不了，所以干脆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卓涛的计划是如此严密，以至于就算警方抓住了他，这会儿周先手里却没有任何证据指证她。
但比耐心，比体力，周先不相信，在和自己你来我往的持久战脑力风暴里，卓涛依旧还能不漏半点马脚。
“我们三是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具体来说，关系还挺不错的。”
愣了愣，卓涛或许没有想到周先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皱了皱眉后，她还是开口了。
一旁的周先却是嘴角一抽，这女人，太狡猾了，明明在糊弄自己，却又装作为你着想的样子，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十分不爽。
孩提时代的关系，能有几个很恶劣？头天打架第二天和好，这种事太常见了。
而且，就算三人的关系再好，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后，于茫茫人海中再次重逢时，卓涛还能无条件信任这两个闺蜜？未必吧。
七家湾的情况太复杂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盗墓贼或者守护者，卓涛一家拿走将军坟的宝藏后，不可能不对这个村落的乡民保持戒心。
这是人类的本能。
周先甚至怀疑当初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能来到卓涛身边，就是这位四冠影后在背后发力，也就是说，多年以前她就偷偷布局今天的计划了。
“卓涛，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言简意赅，周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都是聪明人，在语言上内涵就没有意思了，咱俩真要比试，就真刀真枪的碰碰。
“呵呵，我能说些什么？”
耸耸肩，对面的女子反问了一句，看样子比周先更加的委屈，“难道你要我说我对蓝玉珠和上官冰兰图谋不轨？”
“拜托，咱三的地位摆在那里……说句不客气的话，真要对比的话，她俩给我提鞋都不配，我能图谋她们什么？”
这句话同样很有说服力，配合影后那一脸不爽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对周先有着不好的观感。
但周先根本就不上当，直接接过对方的话语开始借力打力，“所以，你当时是发善心了，把她俩聘到你身边？”
谷/span此时两人的对话是问询，具体来说，是一场关于死亡人数为近二十人，持续时间为二十多年的连环杀人案的调查问询，不是和贵族小姐喝下午茶，需要讲什么绅士风度。
既然你们三人的地位是如此悬殊，在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把她们请到自己的身边来？
她们一个是你的经纪人，全盘负责联系你的演艺资源，一个是你的心理医生，全程负责治疗你的心理疾病——还有谁，比起她们和你的关系更亲密的吗？
要知道，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不是同情，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偶遇而已。”
眨了眨眼睛，卓涛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我在一次片场的偶遇中，认出了蓝玉珠……你要知道，就算到现在，她的身材很矮小，模样也没有完全长开，和小时候差不多。”
“她那会儿正在片场打杂，苦兮兮的……或许你说得没错，我动了隐恻之心，就把她带到身边养着了。”
把一切的原因推给偶然的相遇，卓涛的选择不可谓不赖皮，更绝的是，她接下来直接顺着周先的话题，坦诚了自己是个好人。
只不过，这里面槽点有点多，一时间周先有些不忍直视。
世界上有心里善良的人，但很少有第一次见面就同情心泛滥的圣母，经纪人是什么职位？就算你卓涛八年只演了四部戏，可需要经纪人给自己擦屁股的事情还是有不少吧？
不说别的，就说你和那几个男人纠缠不断的感情，蓝玉珠她一个新晋经纪人能处理好？周先相信，蓝玉珠既然一开始只能在片场打杂，一定有着她自身的原因。
要是一开始蓝玉珠本来就是某个小明星的经理人，做着类似的长袖善舞工作，你把她接过来周先也就认了。
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蓝玉珠如果能力不足，你贸然提拔她就是害了她，周先不相信卓涛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体验派影后经历了太多的角色，内心经历了太多了的风雨，行事居然这么小孩子般意气用事，这不是扯淡吗？
卓涛的解释里有一个单词吸引了周先的注意。
片场。
作为一位一毕业就获得影后评价的女演员，卓涛在任何一个片场里，话语权要比一个打杂的小工要强上许多吧？再考虑到此女背后那个强大的娱乐公司的关系，周先认为，和蓝玉珠重逢，应该是卓涛的计划之一。
换句话说，是她主动找上蓝玉珠的。
也不知道邂逅了这位影后的八年里，蓝玉珠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是否怀疑过，两人的片场重逢就是个故意安排的巧合。
同理，怕是上官冰兰也是卓涛这样找到的。
以她的资源，找到当年两位七家湾狼袭案受害者的家属，不要太简单，只不过这个家属具体定义到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身上，是不是卓涛有着某个标准的选择，周先目前还并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那个洋洋得意的女人一眼，“上官冰兰也是一样？”
“上官冰兰是蓝玉珠介绍的。”
或许是周先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喊，卓涛有了警觉了，长长的解释变成了言简意赅的说明，态度更是果决地把一切推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蓝玉珠？
就她那个傻傻的样子，被人卖了也会绑人数钱，人或许是蓝玉珠介绍的，但想办法让她主动开口的，一定是你卓涛吧？
以你的智商，你至少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给你介绍一位心理医生，很巧合的是她偏偏认识一位来至于七家湾的心理学毕业生，对吧？
只不过，为什么是上官冰兰？
作为采药人的女儿，她离开七家湾在时间上应该是最早的，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上官老师的原因，命运多舛的她这会儿还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
时间最久远，调查她的身世难度无疑很大，就算卓涛背后的力量很强大，但这些人找到上官冰兰的下落的时候，用同样的时间和资源，一定也能找出两个甚至三个和她有类似命运的女孩——比如宫菲之流。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卓涛最终选择了上官冰兰？
蓝玉珠同理。
发现了没有，她们两个一个是盗墓贼的后人，一个是守护者的独女，卓涛在选择“帮手”的原则上，似乎和十余年前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把全部的盗墓贼和守护者消灭殆尽，一个只是准备对付这两派的最终代表——至少在上官冰兰身上，卓涛无疑还成功了。
这是一种巧合吗？
“周顾问，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害她们吧？”
或许是看到周先久久沉默不语，卓涛主动打破了办公室里的短暂宁静。
只不过，一开口，她的问题就无比的歹毒。
害？
这个单词很有意思。
不管是什么原因，上官冰兰杀死了一个人，最终还是要身陷囹吾，人生算是毁了。
同样，但和卓涛彻底决裂后，蓝玉珠以后还能在娱乐圈赚到一分钱吗？
这种情况对于一个爱财，并且已经在娱乐圈浪费了自己人生最美好十年岁月的女孩儿来说，和直接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这样看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卓涛害了这两个女人。
但偏偏，表面上卓涛并没有做什么，她们获得如此下落，只能怪自己的贪心无厌，或者说，这是一种报应也可以。
这件事怪不到卓涛身上去，对吧？
但如果把这件事的前提，加上另一个可能存在的事情，那就是这两人都是卓涛特意弄到这里身边的呢？
眼看你起高楼。
眼看你宴宾客。
眼看你楼塌了。
冷眼看戏无罪，但你给别人提供劣质的建筑材料，再让别人起高楼就不好说了，甚至，这会而周先有理由怀疑，这些宾客都是卓涛别有用心请来的。
在法律上，杀人是罪，借刀杀人也是罪，周先没有理由因为放过卓涛。
只是，第一个问题，他有些不理解，卓涛为什么要冷眼看着这两姐妹落入深坑。
而且，重中之重的第二个问题是，他手里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点。
周先觉得，或许搞懂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他的第二个问题瞬间就会得到解答。
所以，自己要怎么办？
他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
旁白兄，该你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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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局里的职工手册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周先和重案组就之间的羁绊更加紧密了，兄弟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挖墙脚。
当然，他们也从心底希望周先柳梢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一点，最好能把前者变成重案组组长的家眷亲属。
会议桌前，周先和卓涛两人相对而坐。
男人俊女人美，但此时两人仿佛都没有秀色可餐的意味，紧紧盯着对方眸子的同时，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周警官，你们会客室的条件就这么简陋的吗？”
开口第一句话，卓涛就嘴角含笑，毫不掩饰的讥讽。
周先却一点也不上当，“这里是审讯室室，条件是简陋了点，但作女士……呃，卓女士你不会在意的吧？”
审讯和会客，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接待方式，卓涛急急忙忙想给两人的会谈定性，但周先却不上当，直接点名了自己的身份的同时，也暗示了等下双方的交流地位。
作为警方的代表，他必须居高临下，全程掌握发问的权利。
而作为被审问的一方，卓涛有权利保持沉默，但她无法拒绝这次谈话。
名正，言顺。
“哈哈，哈哈哈……”
看着周先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卓涛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周警官，真的要撕破脸面，让大家都不好看吗？”
叫你一声周警官，你就真的把自己当警察了？卓涛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的油盐不进。
扪心自问，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说背叛，也是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这两个女人背叛自己在先的，她所做的不过是借力打力的反击，何罪之有？
再说了，她觉得警方并没有任何证据指控自己，相反的，这会儿外面正好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坦然认罪，准备向警方伏法呢。
所以，皆大欢喜不好吗？
破获了大案，你可以立功，我甚至可以投资你的新剧，全力运营这部片子，有钱大家赚多好。
为什么咬着我不放！！
“卓女士，定义一下‘脸面’这个单词的含义？”
笑了笑，周先并没有在意对面这个女人的指着，反而淡淡开口了。
你台词功底好，喜欢咬文嚼字，妄图用言语来说服对方？
恰好我的嘴炮也不错。
所以咱俩比比？
面子是互相给的，花花轿子人抬人是不错，可咱俩是一条道上的朋友吗？
没有志同道合，所以哪来脸面？
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周先直接划分了两人的距离，把自己定义成审问者。
卓涛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几乎是在周先的话音刚落，这位影后小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咬牙质问了一句，“你确定？”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仿佛力道万钧，狠狠落在了会议室里的办公桌上。
周先却是在瞬间点头，“我确定。”
同样是三个字作为回应，态度十分决绝，从这个时刻开始，两人的交情正式宣告破裂，双方终于站在了对立面。
一个兵，一个贼。
“很好。”
身体后仰，卓涛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静静开口道，“你问吧。”
这同样是一个饱含深意的动作，双手环抱表示这个动作的主人对谈话的对方充满了戒心，也就是说，此时的卓涛已经严肃了自己的态度，彻底把周先当做了敌人。
双方的角力正式开始。
“你和蓝玉珠，上官冰兰是如何认识的？”
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是周先精心挑选的，三人的关系在外界看来亲如姐妹，但经过周先的推理和事实的证明，她们的关系更像虚与委蛇，这会儿甚至因为利益的关系已经翻脸。
周先很想看看作为当事人，卓涛是怎么看待三人的关系的。
和这么一位精通演技，智商极高的女人打擂台，周先很确定自己一时半会儿赢不了，所以干脆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卓涛的计划是如此严密，以至于就算警方抓住了他，这会儿周先手里却没有任何证据指证她。
但比耐心，比体力，周先不相信，在和自己你来我往的持久战脑力风暴里，卓涛依旧还能不漏半点马脚。
“我们三是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具体来说，关系还挺不错的。”
愣了愣，卓涛或许没有想到周先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皱了皱眉后，她还是开口了。
一旁的周先却是嘴角一抽，这女人，太狡猾了，明明在糊弄自己，却又装作为你着想的样子，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十分不爽。
孩提时代的关系，能有几个很恶劣？头天打架第二天和好，这种事太常见了。
而且，就算三人的关系再好，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后，于茫茫人海中再次重逢时，卓涛还能无条件信任这两个闺蜜？未必吧。
七家湾的情况太复杂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盗墓贼或者守护者，卓涛一家拿走将军坟的宝藏后，不可能不对这个村落的乡民保持戒心。
这是人类的本能。
周先甚至怀疑当初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能来到卓涛身边，就是这位四冠影后在背后发力，也就是说，多年以前她就偷偷布局今天的计划了。
“卓涛，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言简意赅，周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都是聪明人，在语言上内涵就没有意思了，咱俩真要比试，就真刀真枪的碰碰。
“呵呵，我能说些什么？”
耸耸肩，对面的女子反问了一句，看样子比周先更加的委屈，“难道你要我说我对蓝玉珠和上官冰兰图谋不轨？”
“拜托，咱三的地位摆在那里……说句不客气的话，真要对比的话，她俩给我提鞋都不配，我能图谋她们什么？”
这句话同样很有说服力，配合影后那一脸不爽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对周先有着不好的观感。
但周先根本就不上当，直接接过对方的话语开始借力打力，“所以，你当时是发善心了，把她俩聘到你身边？”
谷/span此时两人的对话是问询，具体来说，是一场关于死亡人数为近二十人，持续时间为二十多年的连环杀人案的调查问询，不是和贵族小姐喝下午茶，需要讲什么绅士风度。
既然你们三人的地位是如此悬殊，在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把她们请到自己的身边来？
她们一个是你的经纪人，全盘负责联系你的演艺资源，一个是你的心理医生，全程负责治疗你的心理疾病——还有谁，比起她们和你的关系更亲密的吗？
要知道，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不是同情，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偶遇而已。”
眨了眨眼睛，卓涛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我在一次片场的偶遇中，认出了蓝玉珠……你要知道，就算到现在，她的身材很矮小，模样也没有完全长开，和小时候差不多。”
“她那会儿正在片场打杂，苦兮兮的……或许你说得没错，我动了隐恻之心，就把她带到身边养着了。”
把一切的原因推给偶然的相遇，卓涛的选择不可谓不赖皮，更绝的是，她接下来直接顺着周先的话题，坦诚了自己是个好人。
只不过，这里面槽点有点多，一时间周先有些不忍直视。
世界上有心里善良的人，但很少有第一次见面就同情心泛滥的圣母，经纪人是什么职位？就算你卓涛八年只演了四部戏，可需要经纪人给自己擦屁股的事情还是有不少吧？
不说别的，就说你和那几个男人纠缠不断的感情，蓝玉珠她一个新晋经纪人能处理好？周先相信，蓝玉珠既然一开始只能在片场打杂，一定有着她自身的原因。
要是一开始蓝玉珠本来就是某个小明星的经理人，做着类似的长袖善舞工作，你把她接过来周先也就认了。
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蓝玉珠如果能力不足，你贸然提拔她就是害了她，周先不相信卓涛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体验派影后经历了太多的角色，内心经历了太多了的风雨，行事居然这么小孩子般意气用事，这不是扯淡吗？
卓涛的解释里有一个单词吸引了周先的注意。
片场。
作为一位一毕业就获得影后评价的女演员，卓涛在任何一个片场里，话语权要比一个打杂的小工要强上许多吧？再考虑到此女背后那个强大的娱乐公司的关系，周先认为，和蓝玉珠重逢，应该是卓涛的计划之一。
换句话说，是她主动找上蓝玉珠的。
也不知道邂逅了这位影后的八年里，蓝玉珠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是否怀疑过，两人的片场重逢就是个故意安排的巧合。
同理，怕是上官冰兰也是卓涛这样找到的。
以她的资源，找到当年两位七家湾狼袭案受害者的家属，不要太简单，只不过这个家属具体定义到蓝玉珠和上官冰兰身上，是不是卓涛有着某个标准的选择，周先目前还并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那个洋洋得意的女人一眼，“上官冰兰也是一样？”
“上官冰兰是蓝玉珠介绍的。”
或许是周先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喊，卓涛有了警觉了，长长的解释变成了言简意赅的说明，态度更是果决地把一切推给了自己的经纪人。
蓝玉珠？
就她那个傻傻的样子，被人卖了也会绑人数钱，人或许是蓝玉珠介绍的，但想办法让她主动开口的，一定是你卓涛吧？
以你的智商，你至少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给你介绍一位心理医生，很巧合的是她偏偏认识一位来至于七家湾的心理学毕业生，对吧？
只不过，为什么是上官冰兰？
作为采药人的女儿，她离开七家湾在时间上应该是最早的，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上官老师的原因，命运多舛的她这会儿还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
时间最久远，调查她的身世难度无疑很大，就算卓涛背后的力量很强大，但这些人找到上官冰兰的下落的时候，用同样的时间和资源，一定也能找出两个甚至三个和她有类似命运的女孩——比如宫菲之流。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卓涛最终选择了上官冰兰？
蓝玉珠同理。
发现了没有，她们两个一个是盗墓贼的后人，一个是守护者的独女，卓涛在选择“帮手”的原则上，似乎和十余年前她的父亲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把全部的盗墓贼和守护者消灭殆尽，一个只是准备对付这两派的最终代表——至少在上官冰兰身上，卓涛无疑还成功了。
这是一种巧合吗？
“周顾问，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害她们吧？”
或许是看到周先久久沉默不语，卓涛主动打破了办公室里的短暂宁静。
只不过，一开口，她的问题就无比的歹毒。
害？
这个单词很有意思。
不管是什么原因，上官冰兰杀死了一个人，最终还是要身陷囹吾，人生算是毁了。
同样，但和卓涛彻底决裂后，蓝玉珠以后还能在娱乐圈赚到一分钱吗？
这种情况对于一个爱财，并且已经在娱乐圈浪费了自己人生最美好十年岁月的女孩儿来说，和直接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这样看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卓涛害了这两个女人。
但偏偏，表面上卓涛并没有做什么，她们获得如此下落，只能怪自己的贪心无厌，或者说，这是一种报应也可以。
这件事怪不到卓涛身上去，对吧？
但如果把这件事的前提，加上另一个可能存在的事情，那就是这两人都是卓涛特意弄到这里身边的呢？
眼看你起高楼。
眼看你宴宾客。
眼看你楼塌了。
冷眼看戏无罪，但你给别人提供劣质的建筑材料，再让别人起高楼就不好说了，甚至，这会而周先有理由怀疑，这些宾客都是卓涛别有用心请来的。
在法律上，杀人是罪，借刀杀人也是罪，周先没有理由因为放过卓涛。
只是，第一个问题，他有些不理解，卓涛为什么要冷眼看着这两姐妹落入深坑。
而且，重中之重的第二个问题是，他手里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点。
周先觉得，或许搞懂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他的第二个问题瞬间就会得到解答。
所以，自己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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