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节课
既然眼前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我就应该干点儿正事儿了。
在兰姐稍微休养好了一点之后，我们回到她家，准备弄一些桌椅板凳和教具，然后就可以招学生。
桌椅板凳其实并不是太难，我们找村里的木匠很快就做出了一些，但是在招学生的问题上，我们却遇到了瓶颈。
村里的孩子虽然不少，但是她们的家长并不是很想让她们上学。在她们的眼里，让她们跟着家里一起干农活，长大去打工，这才是正事。
孩子们没有文化怎么行呢？他们已经生活在穷苦的大山之中，如果再没有文化，那真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我想来想去，决定和她们宣传一下上学的好处，但是根本没有人听的进去我说的话。
现在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我总不能在这里干待上三年吧。
好在我为难之际，小月给我出了个好主意。
“哥哥，我看你不如先让她们家长过来听一下你的课，如果你要是能把她们给讲明白了，让她们明白读书的好处，那她们一定会让自己孩子来上学的！”
她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我现在怎么能说服这些农村妇女来听我的课也是个问题。
好在小月已经早就帮我想好了这一点，她让我跑到县城里去一趟，买一些漂亮的手巾或者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只要来听课就能拿一份礼物，有了一些好处，她们一定会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去学堂试听就送东西，这些妇女马上就坐不住了。
不到半天工夫，就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女人决定参加来我的学堂看看。其实她们想来看看是假，估计领完东西就想跑是真。
她们白天要干活，所以我把时间约到了晚饭之后。大概六点钟左右，她们这些人就陆续来到了我准备好的教室，也就是兰姐家的那间大瓦房。
我让家里准备了三十个座位，应该足够这些人坐的，但是她们到了这里之后，马上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开始在那里唠家常，根本没有听课的意思。更有甚者，还拿出了瓜子花生，直接在那里吃了起来。不到十分钟时间，地上已经到处都是瓜子皮和花生壳，这些东西看来一会儿都得我收拾了。
其实我现在非常不高兴，这是我的第一节课，她们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尊重？我自然不好说她们，好在小月在旁边给我帮忙，悄悄的下去告诉她们，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先稍微收敛一些。
这些人稍微安静一点之后，我才慢慢地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第一节课。
不过我刚转过身写字，后边的那些人马上又开始窃窃私语，弄得我心乱的不行，看来我们这个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这些人根本不是来上课，完全是来捣乱的呀！
我实在是有些生气，拿着黑板擦扔在讲台上敲了几下，她们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这个时候，下边的一个妇女突然问道：“我说李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发东西啊，我们就是为了拿东西来的，你要是不给东西我们可就走了。”
这家伙说话还真气人，不过现在可不能把她们都赶走，我必须给她们上节课，让她们见识一下我的实力。所以我只能笑着对她们说道：“我说大姐，这个先不着急，你先把课听完了，上完课咱们就发东西。”
她听见了我的话，有些不解地说道：“咱们这里都是农村人，上不上课的有什么不同。你看我们这些没上过学的，不是也长这么大了吗？我家二牛现在都十六七岁了，上不上学的有啥用。再在家呆一年，我就让他去城里打工，一年挣个2万回来，就给他娶媳妇！”
听到了这个妇女的话，旁边的妇女也跟着一起起哄：“我说二牛他娘，你看你家二牛傻傻呆呆的，到城里打工，可别让别人拐走了。”
二牛他娘听见了这个女人的话，对着她脑袋就敲了一下：“别老这么乌鸦嘴，我家二牛灵着呢，关心你自家的小兔崽子得了！”
两个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你看我这课还能上吗？她们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我马上对有她们大声吼道：“能不能别吵了，你们这么吵架，我还怎么上课啊？”
听见我的话，其中一个女人马上对我讽刺道：“老师，你也就别为我们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你说你这城里来的高材生。不是也混到我们这穷山沟教书了，上学能有个屁用啊？”
真是气死我了，我看这课要不也就别上了，把东西发给她们，让她们都滚蛋得了。
小月看见我有些生气，马上过来安慰道：“哥哥她们不喜欢听你的课，我听你给我讲吧。”
在小月的安慰之下，我才稍微好了一些，小月之前给我说过，她以前也非常喜欢上学，只是后来家里条件不好，这才无奈辍学在家。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好苗子，我就是在这村子里找不到其她的学生，教她自己我也要教下去。
此时我突然大声对小月说道：“小月，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如果会的话写在黑板上给我看看。”
小月听见了我的话，高兴地走上讲台，拿起了一根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起来。不过你还别说，看见小月走上去写自己的名字，其她几个吵架的妇女突然停止了谩骂，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月身上。
小月拿着粉笔，非常熟练地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王月，这正是她的名字！
下边的几个妇女看见小月写出的两个字，有些惊讶的问道：“小月妹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竟然还会写字啊！我们可不行，除了能认出个一，二，三，再多一笔一画我都不认识。”
而小月听见了她的话，也笑着说道：“二牛她娘，你跟着咱们这位李老师学学，也一定可以学会的。”
二牛他娘听见了小月的话，一直点头说道：“我不想学别的，就想学下我的名字。”
她这话说得倒是很对，人就是不认识别的字，至少也应该认识自己的名字。这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我可以先教她们写名字，说不定就可以提起她们的兴趣。
我马上伸手对二牛她娘说道：“大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现在教你写。”
那个女人想了想说道：“你就叫我写二牛她娘。”
她这算是个什么名字，没有名没有姓，只能算一个代号啊。我马上对她说道：“二牛她娘，你得告诉我名，告诉我姓，要不然我怎么教你呢？”
她听见了我的话，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都是农村女人，也不需要什么名，也不需要什么姓。我们要不然就是随夫姓，要不然就是谁谁谁孩儿的娘。李老师，你就随便教我写写得了，别的我也不想学。”
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学习了，从最根本上的观念她们就不同，在她们眼里，她们自己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而更像是自己丈夫和孩子的附属品。
看来我现在必须要纠正她们这种观点，要不然我在这里的学校绝对办不成。
我再次对她问道：“人都是有自己名字的，你也应该有，你现在告诉我，我马上就教你写。”
她在那里挠挠头，一时间好像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不过在旁边，突然有个女人起哄道：“老师，我知道她叫什么，她爹给她起了个名叫杨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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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板凳其实并不是太难，我们找村里的木匠很快就做出了一些，但是在招学生的问题上，我们却遇到了瓶颈。
村里的孩子虽然不少，但是她们的家长并不是很想让她们上学。在她们的眼里，让她们跟着家里一起干农活，长大去打工，这才是正事。
孩子们没有文化怎么行呢？他们已经生活在穷苦的大山之中，如果再没有文化，那真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我想来想去，决定和她们宣传一下上学的好处，但是根本没有人听的进去我说的话。
现在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我总不能在这里干待上三年吧。
好在我为难之际，小月给我出了个好主意。
“哥哥，我看你不如先让她们家长过来听一下你的课，如果你要是能把她们给讲明白了，让她们明白读书的好处，那她们一定会让自己孩子来上学的！”
她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我现在怎么能说服这些农村妇女来听我的课也是个问题。
好在小月已经早就帮我想好了这一点，她让我跑到县城里去一趟，买一些漂亮的手巾或者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只要来听课就能拿一份礼物，有了一些好处，她们一定会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去学堂试听就送东西，这些妇女马上就坐不住了。
不到半天工夫，就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女人决定参加来我的学堂看看。其实她们想来看看是假，估计领完东西就想跑是真。
她们白天要干活，所以我把时间约到了晚饭之后。大概六点钟左右，她们这些人就陆续来到了我准备好的教室，也就是兰姐家的那间大瓦房。
我让家里准备了三十个座位，应该足够这些人坐的，但是她们到了这里之后，马上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开始在那里唠家常，根本没有听课的意思。更有甚者，还拿出了瓜子花生，直接在那里吃了起来。不到十分钟时间，地上已经到处都是瓜子皮和花生壳，这些东西看来一会儿都得我收拾了。
其实我现在非常不高兴，这是我的第一节课，她们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尊重？我自然不好说她们，好在小月在旁边给我帮忙，悄悄的下去告诉她们，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先稍微收敛一些。
这些人稍微安静一点之后，我才慢慢地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第一节课。
不过我刚转过身写字，后边的那些人马上又开始窃窃私语，弄得我心乱的不行，看来我们这个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这些人根本不是来上课，完全是来捣乱的呀！
我实在是有些生气，拿着黑板擦扔在讲台上敲了几下，她们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这个时候，下边的一个妇女突然问道：“我说李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发东西啊，我们就是为了拿东西来的，你要是不给东西我们可就走了。”
这家伙说话还真气人，不过现在可不能把她们都赶走，我必须给她们上节课，让她们见识一下我的实力。所以我只能笑着对她们说道：“我说大姐，这个先不着急，你先把课听完了，上完课咱们就发东西。”
她听见了我的话，有些不解地说道：“咱们这里都是农村人，上不上课的有什么不同。你看我们这些没上过学的，不是也长这么大了吗？我家二牛现在都十六七岁了，上不上学的有啥用。再在家呆一年，我就让他去城里打工，一年挣个2万回来，就给他娶媳妇！”
听到了这个妇女的话，旁边的妇女也跟着一起起哄：“我说二牛他娘，你看你家二牛傻傻呆呆的，到城里打工，可别让别人拐走了。”
二牛他娘听见了这个女人的话，对着她脑袋就敲了一下：“别老这么乌鸦嘴，我家二牛灵着呢，关心你自家的小兔崽子得了！”
两个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你看我这课还能上吗？她们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我马上对有她们大声吼道：“能不能别吵了，你们这么吵架，我还怎么上课啊？”
听见我的话，其中一个女人马上对我讽刺道：“老师，你也就别为我们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你说你这城里来的高材生。不是也混到我们这穷山沟教书了，上学能有个屁用啊？”
真是气死我了，我看这课要不也就别上了，把东西发给她们，让她们都滚蛋得了。
小月看见我有些生气，马上过来安慰道：“哥哥她们不喜欢听你的课，我听你给我讲吧。”
在小月的安慰之下，我才稍微好了一些，小月之前给我说过，她以前也非常喜欢上学，只是后来家里条件不好，这才无奈辍学在家。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好苗子，我就是在这村子里找不到其她的学生，教她自己我也要教下去。
此时我突然大声对小月说道：“小月，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如果会的话写在黑板上给我看看。”
小月听见了我的话，高兴地走上讲台，拿起了一根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起来。不过你还别说，看见小月走上去写自己的名字，其她几个吵架的妇女突然停止了谩骂，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月身上。
小月拿着粉笔，非常熟练地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王月，这正是她的名字！
下边的几个妇女看见小月写出的两个字，有些惊讶的问道：“小月妹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竟然还会写字啊！我们可不行，除了能认出个一，二，三，再多一笔一画我都不认识。”
而小月听见了她的话，也笑着说道：“二牛她娘，你跟着咱们这位李老师学学，也一定可以学会的。”
二牛他娘听见了小月的话，一直点头说道：“我不想学别的，就想学下我的名字。”
她这话说得倒是很对，人就是不认识别的字，至少也应该认识自己的名字。这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我可以先教她们写名字，说不定就可以提起她们的兴趣。
我马上伸手对二牛她娘说道：“大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现在教你写。”
那个女人想了想说道：“你就叫我写二牛她娘。”
她这算是个什么名字，没有名没有姓，只能算一个代号啊。我马上对她说道：“二牛她娘，你得告诉我名，告诉我姓，要不然我怎么教你呢？”
她听见了我的话，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都是农村女人，也不需要什么名，也不需要什么姓。我们要不然就是随夫姓，要不然就是谁谁谁孩儿的娘。李老师，你就随便教我写写得了，别的我也不想学。”
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学习了，从最根本上的观念她们就不同，在她们眼里，她们自己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而更像是自己丈夫和孩子的附属品。
看来我现在必须要纠正她们这种观点，要不然我在这里的学校绝对办不成。
我再次对她问道：“人都是有自己名字的，你也应该有，你现在告诉我，我马上就教你写。”
她在那里挠挠头，一时间好像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不过在旁边，突然有个女人起哄道：“老师，我知道她叫什么，她爹给她起了个名叫杨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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