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众卿可知，本座为何突然召见尔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我们不知道。
“众卿身伺本座久矣，本座不是薄情之人，甚是感激。然，本座同样忍耐久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高潮要来了。萧然心里的小人给自己默默打气，脸上仍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蛇男柳弯弯，妖媚过度，缠人太紧；狐妖三尾，洗浴本座的温泉后从不打扫，臭味难闻；月季花精陈馥郁，不知如何侍主，只知一味清高……”
每个“佳丽”都被萧然挨个数落了一遍。本来前几个人被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心情非常不好，不过看到萧然竟然一个都没放过之后，心态又瞬间平衡了。
如果要问萧然为什么能数落出每个人的缺点，这就要归功于魔尊先前留下的那本美人图了。那本美人图不仅画得精美，写的文字还十分详细，每个“佳丽”有何优点，有何不足，都被一一记录在册。萧然得了魔尊的壳子，记忆力大大提高。再加上昨晚加班加点背了一宿，拿出期末考前背书的顽强毅力，就这么突击下来了。
“感念诸位毕竟相伴一场，实属不易。可本座着实也不想委屈自己。不如，就这样好聚好散——”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里炸开锅。众人都以为魔尊只是脾气不好，他们都习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来真的。大家反应了片刻，最后竟齐齐跪下，磕头的磕头，抹眼泪的抹眼泪，一致哀嚎道：“尊上不要抛弃我们啊——”
萧然拧了拧眉，抬手一挥广袖，魔尊的威压瞬间被释放出来。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说话。
“嚷什么嚷，没听清楚本座说的是什么吗？本座说的是好聚好散！少不了你们好处的。你们跟着五角去本座的内库，里面存放有魔晶石。每人走之前至少可以领五十颗，如果还想要更多，就各凭本事，能抢多少是多少。”
本来还在哀嚎的众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悲痛之色瞬间消失了，甚至有点窃喜。如果说金银是人界的硬通货，那魔晶石就是魔界的硬通货，可以用来交易换货，也可以自己用来增长修为。而魔尊不愧是魔尊，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起价就是五十颗魔晶石。况且和谁睡不是睡，和魔尊这种美男子睡，睡过了还有钱财可拿，岂不美哉！
“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拿完钱财，离开烈火宫。若谁没有按时走人的，一律关入地牢，过时不候！”
“谢尊上隆恩——”
萧然摆摆手，五角得令，立刻带着众人往内库走了。三千“佳丽”如鸟兽散，烈火宫门前瞬间空荡下来，萧然觉得不仅耳根子清净了，呼吸似乎也更顺畅了。总算不用再端着架子了，他非常开心，甚至有点想跳舞。
“报！”
萧然前脚刚刚踏回宫门，后脚便听到一个侍从匆匆忙忙地往身边赶来。他不禁扶额，问道：“何事？”
“尊上，今日晨会，还有一人没来。”
竟然还有一人？萧然登时火起，到底是谁，居然还好死不死地要留在这儿，逼他这个直男搞基？心头有怒，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冷：“说，到底是谁？”
侍从听到他声音里的怒气，不禁有些发抖：“尊……尊上刚抓回来的人，楚云崖。”
楚云崖？他脑子里怎么没有这号人？
“你带本座过去，本座倒要亲自会会他。”
到底是谁，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是！”侍从立刻领命。
不一会儿，萧然便被侍从带到了楚云崖居住的茂林苑。这里与大红色调的烈火宫正殿不同，一切仿照人界的建筑风格修建。黛瓦白墙，假山修竹，一片禅意，清雅至极。淙淙的清泉绕过山石，裹挟这几片落叶，缓缓流淌。一踏进这个院子，萧然便感觉身心俱静，自己整个人先前的那些躁郁都被洗净了不少。
侍从为他推开门，躬身道：“尊上，里面就是楚公子。”
萧然颔首，抬脚跨进门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把他惊得半天说不出来。他以为外面的小院如此风雅，室内也是一样。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方小床、一张桌案和一个柜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简陋得让人看了都心酸。而那个被称作楚云崖的男子，此时正躺在床上，双手和双脚都被拴上了锁链，甚至双手的手掌心里还被钉入一根长长的银钉。缚着他的铁索和扎入手掌的银钉上都萦绕着黑红的魔气，看样子应该是原身的法器。而那人身着白衣，却尽数染上了血色，大块大块的红衬着霜雪一般的白，实在是触目惊心。他的头偏向另一侧，长发遮住脸颊，从萧然站的这个位置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这是怎么回事？”萧然惊疑地问道。
“这……不是尊上您……亲手钉的吗？”侍从生怕说得不对，回答得哆哆嗦嗦的。
亲手钉的？萧然再回头看了一眼室外的美景，瞬间就明白了。怕是原身和这个楚云崖之间起了什么冲突。能住到这么好的院子，还被侍从当做后宫的一员，说明原身自然是看上了这人的。只是好端端的居然被钉起来，那就只有可能是——楚云崖没有屈从原身。如果两人之前已经好上了，不至于成这样。
再进一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魔尊也敢不从？
萧然联系到表妹的设定，恍然大悟。他低声吩咐道：“你去把他的案牒给本座拿来。”
随从立刻小跑离开，没多久就把楚云崖的案牒端了过来。萧然一看，心道果然——楚云崖乃仙道百家之首，寒风派掌门的大弟子，十五岁便修得金丹，天资极为了得，到如今二十出头已是元婴境界，甚至有传言称寒风派的掌门可能传位于他。此人曾只身闯入陨魔谷，绞杀魔兽麒麟，驱拿百鬼，声名赫赫。但是如今，这号人物居然会躺在这儿？
萧然想来想去，便只剩一种可能了。他那不靠谱的表妹，非要搞什么仙魔恋，看来床上这人就是因为剧情的不可抗力被弄到这儿来的吧？
他正出神，床上那人似是听到响动，吃力地转过头来。估计是因为看到了来人是自己，楚云崖淡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情绪，长眉骤然锁紧，黑色的瞳孔里恍如有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几缕发丝垂在他苍白的脸上，扫过挺直的鼻梁上，落到唇边，有种凌乱的美感。可是那人的眼神却令人背心发冷，就算他是个躺在床上的病人，也叫人不敢轻视。
萧然心里默默叹气。原身造的都是什么孽啊！谁都爱美人，搜罗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原身还好死不死地想要去摘这么一朵高岭之花。现在梁子是结下了，楚云崖估计早就把他恨透了。好端端的仙道大弟子，却被他抓去填充后宫。常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这心高气傲的修士呢？
心里琢磨了几分，一直杵在这儿不说话也不行。萧然想了很久，终于说道：“本座知你身子不适，可今日五角来通知你时，你大可提前告知，他定会来禀报我。”
“五角是谁？”楚云崖沙哑着嗓子问道。
萧然这才想起五角是他起的新名，忙补充道：“我的近侍。”
听完这话，楚云崖沉默地盯了他很久，才慢慢开口：“今日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什么？五角竟然没来这儿？萧然心里正疑惑，身边的随从小声提醒道：“尊上，您之前吩咐过，除了你，任何人不得进入茂林苑。”
原来如此！操，坏了坏了，现在谎越扯越大，再说下去就要被人看穿了。萧然只好将计就计，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本座疏忽了。看来是本座冤枉了楚公子，真是过意不去。为了给楚公子赔个不是，本座就免了你这身刑罚吧。”
萧然走到楚云崖的面前，近距离观察这铁链和银钉，仔细研究起来。铁链还比较简单，因为上面挂了一个锁。萧然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探到了一个和锁孔近似的钥匙，便轻松打开了。但是这插在手上的银钉，萧然却泛起愁了，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拔了他怕会让楚云崖飙血，可是不拔的话就得一直躺在这儿。
似乎是看出了萧然的纠结，楚云崖低声道：“动手吧。”
也罢，迟早都要动手的。萧然得到他的许诺便不再犹豫，握住银钉，猛地□□。在银钉脱离皮肤的瞬间，他立刻调动魔气封住伤口，以免楚云崖失血过多。因为剧痛，楚云崖的脸色更加惨白，牙关不停地颤抖，汗珠大颗大颗得顺着脸颊流下，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萧然，好像要把他盯穿。
萧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楚云崖的眼神有点可怕，看得他如芒在背。不过他能理解，毕竟自己做了不人道的事情在先，等这人好了，估计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大卸八块。
“今日我将后宫众人遣散了，你今天早上要是来了，肯定也少不了你的一份。不过眼下你也走不了，我便叫人来伺候着你，给你寻点药，好生休养。等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想走便走吧，我不拦你。”萧然想了想，又说道，“左右我确实做了不对的事在先，想让你原谅我也不可能，我可以许诺你一件我能力范围内的事作为补偿。人魔两界平衡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和你们闹翻。希望你好了回去之后，还是能与魔界和谐相处，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你看怎样？”
终于，楚云崖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可他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却比刚才更加锐利。萧然被盯得有点发憷，他好想让这位有话就直说，光这样甩眼刀实在是让他浑身不适。
楚云崖终于开口道：“尊上可否先屏退旁人？”
“行。”萧然叹了口气，朝随从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随从擦了擦冷汗，立马溜了。
见随从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楚云崖才开口道：“你不是魔尊吧。”
卧槽，这么快就掉马了？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萧然还是不想轻易服输：“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我不是魔尊，还能有谁是魔尊？”
“你那个近侍原名叫大角，而不是五角，因为你觉得他头上的犄角很好玩儿；魔族天性重欲，加之你还是魔尊，以好色闻名于天下，更不可能离得了原先的后宫；你从来没自称过我，刚刚却数次自称为我，而且还是面对一个你不愿向其低头的人；你之前对我求而不得，于是百般折辱后因爱生恨，自从我拒绝你以来，你就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就算是突然想通了要放我走，也会在最后关头再折磨我一次，而不是说错话后给我找台阶下，还用魔气帮我封住伤口。上述种种，如果你身上只有一例，我不会生疑。但是每个疑点都恰好集中在一起，我不怀疑也不行了。”
楚云崖一一例举完，脸色平静。可是萧然自己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
尼玛，当个魔尊真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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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身伺本座久矣，本座不是薄情之人，甚是感激。然，本座同样忍耐久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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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佳丽”都被萧然挨个数落了一遍。本来前几个人被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心情非常不好，不过看到萧然竟然一个都没放过之后，心态又瞬间平衡了。
如果要问萧然为什么能数落出每个人的缺点，这就要归功于魔尊先前留下的那本美人图了。那本美人图不仅画得精美，写的文字还十分详细，每个“佳丽”有何优点，有何不足，都被一一记录在册。萧然得了魔尊的壳子，记忆力大大提高。再加上昨晚加班加点背了一宿，拿出期末考前背书的顽强毅力，就这么突击下来了。
“感念诸位毕竟相伴一场，实属不易。可本座着实也不想委屈自己。不如，就这样好聚好散——”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里炸开锅。众人都以为魔尊只是脾气不好，他们都习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来真的。大家反应了片刻，最后竟齐齐跪下，磕头的磕头，抹眼泪的抹眼泪，一致哀嚎道：“尊上不要抛弃我们啊——”
萧然拧了拧眉，抬手一挥广袖，魔尊的威压瞬间被释放出来。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说话。
“嚷什么嚷，没听清楚本座说的是什么吗？本座说的是好聚好散！少不了你们好处的。你们跟着五角去本座的内库，里面存放有魔晶石。每人走之前至少可以领五十颗，如果还想要更多，就各凭本事，能抢多少是多少。”
本来还在哀嚎的众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悲痛之色瞬间消失了，甚至有点窃喜。如果说金银是人界的硬通货，那魔晶石就是魔界的硬通货，可以用来交易换货，也可以自己用来增长修为。而魔尊不愧是魔尊，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起价就是五十颗魔晶石。况且和谁睡不是睡，和魔尊这种美男子睡，睡过了还有钱财可拿，岂不美哉！
“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拿完钱财，离开烈火宫。若谁没有按时走人的，一律关入地牢，过时不候！”
“谢尊上隆恩——”
萧然摆摆手，五角得令，立刻带着众人往内库走了。三千“佳丽”如鸟兽散，烈火宫门前瞬间空荡下来，萧然觉得不仅耳根子清净了，呼吸似乎也更顺畅了。总算不用再端着架子了，他非常开心，甚至有点想跳舞。
“报！”
萧然前脚刚刚踏回宫门，后脚便听到一个侍从匆匆忙忙地往身边赶来。他不禁扶额，问道：“何事？”
“尊上，今日晨会，还有一人没来。”
竟然还有一人？萧然登时火起，到底是谁，居然还好死不死地要留在这儿，逼他这个直男搞基？心头有怒，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冷：“说，到底是谁？”
侍从听到他声音里的怒气，不禁有些发抖：“尊……尊上刚抓回来的人，楚云崖。”
楚云崖？他脑子里怎么没有这号人？
“你带本座过去，本座倒要亲自会会他。”
到底是谁，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是！”侍从立刻领命。
不一会儿，萧然便被侍从带到了楚云崖居住的茂林苑。这里与大红色调的烈火宫正殿不同，一切仿照人界的建筑风格修建。黛瓦白墙，假山修竹，一片禅意，清雅至极。淙淙的清泉绕过山石，裹挟这几片落叶，缓缓流淌。一踏进这个院子，萧然便感觉身心俱静，自己整个人先前的那些躁郁都被洗净了不少。
侍从为他推开门，躬身道：“尊上，里面就是楚公子。”
萧然颔首，抬脚跨进门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把他惊得半天说不出来。他以为外面的小院如此风雅，室内也是一样。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方小床、一张桌案和一个柜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简陋得让人看了都心酸。而那个被称作楚云崖的男子，此时正躺在床上，双手和双脚都被拴上了锁链，甚至双手的手掌心里还被钉入一根长长的银钉。缚着他的铁索和扎入手掌的银钉上都萦绕着黑红的魔气，看样子应该是原身的法器。而那人身着白衣，却尽数染上了血色，大块大块的红衬着霜雪一般的白，实在是触目惊心。他的头偏向另一侧，长发遮住脸颊，从萧然站的这个位置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这是怎么回事？”萧然惊疑地问道。
“这……不是尊上您……亲手钉的吗？”侍从生怕说得不对，回答得哆哆嗦嗦的。
亲手钉的？萧然再回头看了一眼室外的美景，瞬间就明白了。怕是原身和这个楚云崖之间起了什么冲突。能住到这么好的院子，还被侍从当做后宫的一员，说明原身自然是看上了这人的。只是好端端的居然被钉起来，那就只有可能是——楚云崖没有屈从原身。如果两人之前已经好上了，不至于成这样。
再进一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魔尊也敢不从？
萧然联系到表妹的设定，恍然大悟。他低声吩咐道：“你去把他的案牒给本座拿来。”
随从立刻小跑离开，没多久就把楚云崖的案牒端了过来。萧然一看，心道果然——楚云崖乃仙道百家之首，寒风派掌门的大弟子，十五岁便修得金丹，天资极为了得，到如今二十出头已是元婴境界，甚至有传言称寒风派的掌门可能传位于他。此人曾只身闯入陨魔谷，绞杀魔兽麒麟，驱拿百鬼，声名赫赫。但是如今，这号人物居然会躺在这儿？
萧然想来想去，便只剩一种可能了。他那不靠谱的表妹，非要搞什么仙魔恋，看来床上这人就是因为剧情的不可抗力被弄到这儿来的吧？
他正出神，床上那人似是听到响动，吃力地转过头来。估计是因为看到了来人是自己，楚云崖淡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情绪，长眉骤然锁紧，黑色的瞳孔里恍如有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几缕发丝垂在他苍白的脸上，扫过挺直的鼻梁上，落到唇边，有种凌乱的美感。可是那人的眼神却令人背心发冷，就算他是个躺在床上的病人，也叫人不敢轻视。
萧然心里默默叹气。原身造的都是什么孽啊！谁都爱美人，搜罗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原身还好死不死地想要去摘这么一朵高岭之花。现在梁子是结下了，楚云崖估计早就把他恨透了。好端端的仙道大弟子，却被他抓去填充后宫。常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这心高气傲的修士呢？
心里琢磨了几分，一直杵在这儿不说话也不行。萧然想了很久，终于说道：“本座知你身子不适，可今日五角来通知你时，你大可提前告知，他定会来禀报我。”
“五角是谁？”楚云崖沙哑着嗓子问道。
萧然这才想起五角是他起的新名，忙补充道：“我的近侍。”
听完这话，楚云崖沉默地盯了他很久，才慢慢开口：“今日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什么？五角竟然没来这儿？萧然心里正疑惑，身边的随从小声提醒道：“尊上，您之前吩咐过，除了你，任何人不得进入茂林苑。”
原来如此！操，坏了坏了，现在谎越扯越大，再说下去就要被人看穿了。萧然只好将计就计，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本座疏忽了。看来是本座冤枉了楚公子，真是过意不去。为了给楚公子赔个不是，本座就免了你这身刑罚吧。”
萧然走到楚云崖的面前，近距离观察这铁链和银钉，仔细研究起来。铁链还比较简单，因为上面挂了一个锁。萧然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探到了一个和锁孔近似的钥匙，便轻松打开了。但是这插在手上的银钉，萧然却泛起愁了，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拔了他怕会让楚云崖飙血，可是不拔的话就得一直躺在这儿。
似乎是看出了萧然的纠结，楚云崖低声道：“动手吧。”
也罢，迟早都要动手的。萧然得到他的许诺便不再犹豫，握住银钉，猛地□□。在银钉脱离皮肤的瞬间，他立刻调动魔气封住伤口，以免楚云崖失血过多。因为剧痛，楚云崖的脸色更加惨白，牙关不停地颤抖，汗珠大颗大颗得顺着脸颊流下，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萧然，好像要把他盯穿。
萧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楚云崖的眼神有点可怕，看得他如芒在背。不过他能理解，毕竟自己做了不人道的事情在先，等这人好了，估计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大卸八块。
“今日我将后宫众人遣散了，你今天早上要是来了，肯定也少不了你的一份。不过眼下你也走不了，我便叫人来伺候着你，给你寻点药，好生休养。等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想走便走吧，我不拦你。”萧然想了想，又说道，“左右我确实做了不对的事在先，想让你原谅我也不可能，我可以许诺你一件我能力范围内的事作为补偿。人魔两界平衡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和你们闹翻。希望你好了回去之后，还是能与魔界和谐相处，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你看怎样？”
终于，楚云崖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可他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却比刚才更加锐利。萧然被盯得有点发憷，他好想让这位有话就直说，光这样甩眼刀实在是让他浑身不适。
楚云崖终于开口道：“尊上可否先屏退旁人？”
“行。”萧然叹了口气，朝随从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随从擦了擦冷汗，立马溜了。
见随从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楚云崖才开口道：“你不是魔尊吧。”
卧槽，这么快就掉马了？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萧然还是不想轻易服输：“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我不是魔尊，还能有谁是魔尊？”
“你那个近侍原名叫大角，而不是五角，因为你觉得他头上的犄角很好玩儿；魔族天性重欲，加之你还是魔尊，以好色闻名于天下，更不可能离得了原先的后宫；你从来没自称过我，刚刚却数次自称为我，而且还是面对一个你不愿向其低头的人；你之前对我求而不得，于是百般折辱后因爱生恨，自从我拒绝你以来，你就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就算是突然想通了要放我走，也会在最后关头再折磨我一次，而不是说错话后给我找台阶下，还用魔气帮我封住伤口。上述种种，如果你身上只有一例，我不会生疑。但是每个疑点都恰好集中在一起，我不怀疑也不行了。”
楚云崖一一例举完，脸色平静。可是萧然自己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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