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傍晚的烈火宫上空红云蔽日，灿烂夺目。虽说眼前是一派美景，沁竹园的领班却无心欣赏。因为他等了许久也没得到诏令，实在是拿不准主意，只得亲自跑进殿内请示尊上。
然而这寝宫的氛围十分诡异，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连尊上的影子都瞧不见一个。
领班张望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五角，立刻走上前去:“总管，尊上今天还听戏吗？”
五角瞧了瞧领班，又瞧了瞧殿内:“估计是不听了，不过我还是去帮你问问吧。”
领班欣喜:“多谢总管。”
五角应声后便进去了。领班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左顾右盼，没等来萧然，却等来了一个清雅出尘的白衣公子。
那人问道:“你是领班”
领班答道:“是的。”
白衣公子的脸色忽然变得冷峻:“尊上平日里都听什么戏”
领班一时摸不着头脑，尊上说了不能外传，可这人分明是从尊上的内殿走出来的，看着不像是外人，莫非是尊上新纳的后宫？
领班想通了这茬，灵机一动，立刻做出一脸神秘的模样，朝白衣公子比了个三。
“三粒魔晶石。咱们公平交易，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尊上的喜好，保你日后荣宠后宫，飞黄腾达。”
对方停顿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
领班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位长得不错，人也上道，将来必是能攀上枝头当凤凰的料。他摆摆手，示意对方把头低下来。
“我告诉你的都是绝密，切忌外传，否则尊上会砍了我的头。”领班压低声音，“尊上表面上喜欢看戏，实际上最爱听的只有一出。”
“哪一出”
“茂林春。”领班见白衣公子的神色微动，以为他领悟了，内心颇为满意，“你是不知道，尊上有段时间，每天都要听这一出茂林春，那眼神啊，啧啧啧，咱不提了。茂林春如此出名，我相信你必然是知晓其内容的。你且记住，只要你按着戏里这楚公子的路子伺候尊上，必然能得尊上欢心。”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萧然的声音:“楚云崖，你在外面吗”
楚云崖领班一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没有来地哆嗦了一下。
只听萧然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领班思考了片刻，再看看眼前俊美的白衣公子，顿时吓得灵魂出窍。他就说为什么这人能进得了尊上的帐子，他以前可从未见过尊上召后宫进内殿啊！
他竟然好巧不巧，碰到了本尊!
“这……这……”领班浑身抖如筛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走一步!”
说完，他赶在萧然出来兴师问罪之前，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人呢？”过了一会儿，萧然从内殿走了出来，远远瞧见楚云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最爱听什么戏”楚云崖盯着萧然，出口问道。
“我不都说了我听戏只是因为瞌睡吗？”萧然不解，“我根本就不爱听戏。”
“你再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爱听就是不——”说到这儿，萧然猛地一顿，“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云崖没有说话，但是眼角眉梢都藏满了笑意。
“我就说之前不是听到领班的声音了吗，怎么出来就没人了。”萧然咬牙，恨恨道，“五角，给我把人抓回来，我要拿他是问!”
楚云崖此刻心情很好，忍不住要继续捉弄萧然，“你为什么要找他他怎么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萧然气得面红耳赤，“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楚云崖倾覆而来的唇堵了回去，好半天两人才分开。
“我敢做敢当，就是看了茂林春又怎么了？那是他们唱得好，我向来会欣赏艺术。”萧然耳根薄红，嘴上却不肯服软，“茂林苑的春天风景优美，他们取景于自然，有什么不行的”
“风景优美，取景于自然”楚云崖长眉微挑。
“怎么，不可以吗？”
“那我去茂林苑看看。”楚云崖平静道，“正好我这次来，还没去看过。”
萧然闻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神色变得极不自然。
楚云崖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有鬼。明明那日他初来烈火宫，两人之间还有龃龉，安排自己去茂林苑住才是最为合适的。那时他只当是萧然厌恶自己，可是现在看来——
楚云崖的神色立刻变得玩味:“怎么，不能去”
萧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了一时的嘴快给自己挖坑，这种事他干得还不少吗？
“罢了，我陪你去。”萧然叹了口气，心想只能见招拆招了，楚云崖心细如发，要是自己再阻挠，他更会起疑心。
就这样，两人一起前往茂林苑。日薄西山，草树斜阳，暮色将每一片枝叶染红，余晖铺满蜿蜒小径，微风浮动奏起沙沙声响，此时这座院落比白日里更加风雅，显得别具一格。
萧然走在前面，他比楚云崖更先迈进那间陋室。他的衣服和楚云崖那些旧衣放到一起的，而且衣服皱巴巴的一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萧然装作整理床铺，正想顺便把那衣服塞进袖子里，手却突然被楚云崖摁住。
“让我看看”楚云崖眸色清淡，声音里却带了笑意。
萧然依旧镇定:“这是以前你在这儿穿过的衣服，太久了沾了灰，我拿去洗洗。”
“我的衣服，让我自己来。”楚云崖不为所动。
萧然如临大敌般摇头：“不行，你是客人，我得帮你。”
楚云崖见萧然那副做贼一般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低头凑近萧然跟前耳语:“你拿我的衣服去做了什么？这么不好意思”
“……”
“不说我就亲自看了。”他不禁咬了咬萧然的耳垂。
“看就看，咬什么耳朵!”萧然被他咬得满脸通红，被逼急了直接松开攥紧衣服的手，转身反咬回去，“你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好玩儿吗？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会对你发脾气。”
“再说一遍，你怎么我？”楚云崖看着萧然含羞带怒的神情，再想到了地下室里的夜晚，身体猝不及防地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萧然不甘示弱:“我说我被惹急了也是会欺负人的，你可别小看我!”
楚云崖被萧然按回塌上坐着，唇角还残存萧然留下的一片湿润，正想他会怎么个欺负法，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惊愕地看着萧然，无声地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话也说不出来了。
“欺负我是吧，也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萧然忽然冲他眨眨眼睛，诡异地扬起嘴角，“我给你施了个定身咒和噤声咒，半个时辰之内，你可别想动。接下来嘛——”
萧然抬手一挥，木门立刻关上，只留下琐窗缝里透过几缕细碎的光。
“你不是想知道我拿你的衣服做了什么吗？我这就表演给你看。”
明明知道楚云崖逗弄自己只是平常至极的玩笑，可是萧然骨子就是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别人惹了他，他偏要惹回去。他朝楚云崖笑了笑，解开自己衣襟上的盘扣。
楚云崖眼神顿时一暗。
萧然专门选了一处恰好能被光照到的位置。他站在榻前，脸和身子半掩在夕光里，露出雪白的胸膛，上面还残存着昨日留下的痕迹。
“好看吗？”萧然勾了勾唇，“都是你留下的。”
他看着楚云崖越来越冷的表情，玩心大起，半跪在楚云崖面前。接着，他又重新拿起楚云崖那件白色的旧衣，披在自己身上。
“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着你在我的身边。”萧然舔了舔楚云崖的唇，“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开始，因为你的表情居然一点都没变。”
楚云崖的脸依旧清冷淡然，宛如霜雪，唯独那双眼睛里阴暗漆黑，瞳孔剧烈收缩。
萧然明明知道他是被定身咒给缚住了，忍得辛苦，还偏要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凑到他跟前:“到底是你的定力太好了，还是我够不勾人？楚云崖，你还说你想我，你真是没有心。”
萧然又背过身去，跪在床上。他偏了偏头，抬手取下发簪，及腰的长发瞬间如瀑布倾泄在线条优美的背脊上，双股间的幽深若隐若现。
“半个时辰内，你都只能看着。”萧然笑得幸灾乐祸，“看得见又摸不着的才是最要命的。”
萧然循着昨夜的记忆，自己动起手来。渐渐的，欢愉如细雨丝丝坠落，润泽了疼痛，他的喉咙里不禁溢出了一丝低吟。
萧然此时背对着楚云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快要吃不消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就在他想要先停一会儿喘口气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肩上一凉，那件衣服不知去向何处。
“楚云崖？”萧然回头，吓了一大跳。
他正转过身，想找那件衣服，却见楚云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只见那张冷脸上早已布满了阴云，长眉拧紧，眼角里甚至带了一丝血色，宛如在清水里化开的红墨。
“我没有心？”他紧盯着萧然，“看得见又摸不着才最要命？”
萧然这次说不出话来了，满脸震惊，半天才支支吾吾着开口:“这还没到半个时辰，你怎么就……”
“你太会磨人了。”他哑然道。
亲眼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楚云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浑身的灵压骤然聚集到一起，丹田运气，将定身咒和噤声咒的桎梏猛然冲破。
萧然望着楚云崖逐渐靠近的高大身影，后怕地往缩了缩肩膀。他本来想差不多就算着时间先走，留楚云崖一个人在这儿。眼下危急，萧然只能先收手，身后突然的空虚令他浑身一颤。
楚云崖把萧然的反应尽收眼底，没太久便开始了动作。
“你——”突兀的刺激使得萧然的眼睛猛然睁大，双目失去焦距，手指攥紧了被单，“别这样，我不行了——”
“那刚刚我呢？”楚云崖狠狠地一口咬住萧然的侧颈。
萧然知道自己玩脱了，一时半会儿没法让楚云崖息怒，只能先退一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
楚云崖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的话，他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萧然。
萧然没想到楚云崖会这么不留情面，痛感让他的牙关都打起颤来，声音也跟着变了调：“我还没准备好……”
楚云崖仍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寻找着。
“唔——”
萧然现在真的后悔得要死，没有魔气暴动的覆盖，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更何况现在这种程度。
“你又欺负我，就会欺负我……你为什么只知道欺负我……”萧然呜咽起来，正想继续指责，却猛然发现一阵电流从尾椎骨传来，酥麻瞬间密布全身，如万千虫蚁蚀骨。
萧然立刻说不出话了。
“我欺负你吗？”楚云崖沉声问。
萧然不敢看他，皮肤上泛起了一层诱人的潮红。
“还说我欺负你吗？”楚云崖好笑地着死命咬住唇的萧然，抬手别过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角。
虽然还是疼，但是这样极致的感觉激得他头皮发麻，小腿打颤。这简直没法说出口，萧然不想让楚云崖知道，只能拼命地忍着。
“你以后还欺负我吗？”楚云崖追问。
“不了不了!”萧然终于开口，红着脸垂下头。
“你以后也可以继续欺负我。”楚云崖低哄道，“代价就跟今天一样。其实你穿我的衣服的样子，我很喜欢。”
“谁还穿给你看，我才不……啊……”萧然正想反驳，到嘴边的话又被凶狠的力道逼了回去，“唔……我……我以后穿给你看……”
“还有呢？”
“我再也不对你用定身咒了……”
“不够。”
“你还要怎么样……”萧然的声音越来越委屈，眼角殷红，“我以后任你欺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其实就喜欢你欺负我，我就喜欢每次我一撩你就发狠……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你还想怎样……”
灭顶的浪潮让萧然更加前言不搭后语，声音断断续续，音调还转着弯，让他羞得想死。他真的不知道原来他骨子里是这样的，而且一到了楚云崖面前，劣根性就收不回来。只是即便一一坦白了，楚云崖也没打算放过他，甚至越来越狠，让萧然感觉自己几乎魂飞魄散。
窗外的天色从金红到深蓝，再逐渐到暗黑。皓月当空，晴夜万里，四下无人，唯有聒噪的虫鸣伴奏。不知几时，两人终于累极了，一同停下，相对而眠。楚云崖的手搭在萧然的腰上，望着心上人的睡颜出神。不管是哪个萧然，坚强的也好，疯狂的也罢，亦或是刚刚那个磨起人来根本不知轻重，让他又爱又恨的，恨不得吞吃入腹揉进骨血的萧然，都是他心上的一点朱砂，永远殷红，永远昳丽。
他那时怎么可能想到，这个给他带来屈辱的小院，如今却会给他带来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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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寝宫的氛围十分诡异，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连尊上的影子都瞧不见一个。
领班张望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五角，立刻走上前去:“总管，尊上今天还听戏吗？”
五角瞧了瞧领班，又瞧了瞧殿内:“估计是不听了，不过我还是去帮你问问吧。”
领班欣喜:“多谢总管。”
五角应声后便进去了。领班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左顾右盼，没等来萧然，却等来了一个清雅出尘的白衣公子。
那人问道:“你是领班”
领班答道:“是的。”
白衣公子的脸色忽然变得冷峻:“尊上平日里都听什么戏”
领班一时摸不着头脑，尊上说了不能外传，可这人分明是从尊上的内殿走出来的，看着不像是外人，莫非是尊上新纳的后宫？
领班想通了这茬，灵机一动，立刻做出一脸神秘的模样，朝白衣公子比了个三。
“三粒魔晶石。咱们公平交易，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尊上的喜好，保你日后荣宠后宫，飞黄腾达。”
对方停顿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
领班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位长得不错，人也上道，将来必是能攀上枝头当凤凰的料。他摆摆手，示意对方把头低下来。
“我告诉你的都是绝密，切忌外传，否则尊上会砍了我的头。”领班压低声音，“尊上表面上喜欢看戏，实际上最爱听的只有一出。”
“哪一出”
“茂林春。”领班见白衣公子的神色微动，以为他领悟了，内心颇为满意，“你是不知道，尊上有段时间，每天都要听这一出茂林春，那眼神啊，啧啧啧，咱不提了。茂林春如此出名，我相信你必然是知晓其内容的。你且记住，只要你按着戏里这楚公子的路子伺候尊上，必然能得尊上欢心。”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萧然的声音:“楚云崖，你在外面吗”
楚云崖领班一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没有来地哆嗦了一下。
只听萧然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领班思考了片刻，再看看眼前俊美的白衣公子，顿时吓得灵魂出窍。他就说为什么这人能进得了尊上的帐子，他以前可从未见过尊上召后宫进内殿啊！
他竟然好巧不巧，碰到了本尊!
“这……这……”领班浑身抖如筛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走一步!”
说完，他赶在萧然出来兴师问罪之前，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人呢？”过了一会儿，萧然从内殿走了出来，远远瞧见楚云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最爱听什么戏”楚云崖盯着萧然，出口问道。
“我不都说了我听戏只是因为瞌睡吗？”萧然不解，“我根本就不爱听戏。”
“你再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爱听就是不——”说到这儿，萧然猛地一顿，“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云崖没有说话，但是眼角眉梢都藏满了笑意。
“我就说之前不是听到领班的声音了吗，怎么出来就没人了。”萧然咬牙，恨恨道，“五角，给我把人抓回来，我要拿他是问!”
楚云崖此刻心情很好，忍不住要继续捉弄萧然，“你为什么要找他他怎么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萧然气得面红耳赤，“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楚云崖倾覆而来的唇堵了回去，好半天两人才分开。
“我敢做敢当，就是看了茂林春又怎么了？那是他们唱得好，我向来会欣赏艺术。”萧然耳根薄红，嘴上却不肯服软，“茂林苑的春天风景优美，他们取景于自然，有什么不行的”
“风景优美，取景于自然”楚云崖长眉微挑。
“怎么，不可以吗？”
“那我去茂林苑看看。”楚云崖平静道，“正好我这次来，还没去看过。”
萧然闻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神色变得极不自然。
楚云崖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有鬼。明明那日他初来烈火宫，两人之间还有龃龉，安排自己去茂林苑住才是最为合适的。那时他只当是萧然厌恶自己，可是现在看来——
楚云崖的神色立刻变得玩味:“怎么，不能去”
萧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了一时的嘴快给自己挖坑，这种事他干得还不少吗？
“罢了，我陪你去。”萧然叹了口气，心想只能见招拆招了，楚云崖心细如发，要是自己再阻挠，他更会起疑心。
就这样，两人一起前往茂林苑。日薄西山，草树斜阳，暮色将每一片枝叶染红，余晖铺满蜿蜒小径，微风浮动奏起沙沙声响，此时这座院落比白日里更加风雅，显得别具一格。
萧然走在前面，他比楚云崖更先迈进那间陋室。他的衣服和楚云崖那些旧衣放到一起的，而且衣服皱巴巴的一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萧然装作整理床铺，正想顺便把那衣服塞进袖子里，手却突然被楚云崖摁住。
“让我看看”楚云崖眸色清淡，声音里却带了笑意。
萧然依旧镇定:“这是以前你在这儿穿过的衣服，太久了沾了灰，我拿去洗洗。”
“我的衣服，让我自己来。”楚云崖不为所动。
萧然如临大敌般摇头：“不行，你是客人，我得帮你。”
楚云崖见萧然那副做贼一般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低头凑近萧然跟前耳语:“你拿我的衣服去做了什么？这么不好意思”
“……”
“不说我就亲自看了。”他不禁咬了咬萧然的耳垂。
“看就看，咬什么耳朵!”萧然被他咬得满脸通红，被逼急了直接松开攥紧衣服的手，转身反咬回去，“你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好玩儿吗？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会对你发脾气。”
“再说一遍，你怎么我？”楚云崖看着萧然含羞带怒的神情，再想到了地下室里的夜晚，身体猝不及防地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萧然不甘示弱:“我说我被惹急了也是会欺负人的，你可别小看我!”
楚云崖被萧然按回塌上坐着，唇角还残存萧然留下的一片湿润，正想他会怎么个欺负法，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惊愕地看着萧然，无声地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话也说不出来了。
“欺负我是吧，也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萧然忽然冲他眨眨眼睛，诡异地扬起嘴角，“我给你施了个定身咒和噤声咒，半个时辰之内，你可别想动。接下来嘛——”
萧然抬手一挥，木门立刻关上，只留下琐窗缝里透过几缕细碎的光。
“你不是想知道我拿你的衣服做了什么吗？我这就表演给你看。”
明明知道楚云崖逗弄自己只是平常至极的玩笑，可是萧然骨子就是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别人惹了他，他偏要惹回去。他朝楚云崖笑了笑，解开自己衣襟上的盘扣。
楚云崖眼神顿时一暗。
萧然专门选了一处恰好能被光照到的位置。他站在榻前，脸和身子半掩在夕光里，露出雪白的胸膛，上面还残存着昨日留下的痕迹。
“好看吗？”萧然勾了勾唇，“都是你留下的。”
他看着楚云崖越来越冷的表情，玩心大起，半跪在楚云崖面前。接着，他又重新拿起楚云崖那件白色的旧衣，披在自己身上。
“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着你在我的身边。”萧然舔了舔楚云崖的唇，“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开始，因为你的表情居然一点都没变。”
楚云崖的脸依旧清冷淡然，宛如霜雪，唯独那双眼睛里阴暗漆黑，瞳孔剧烈收缩。
萧然明明知道他是被定身咒给缚住了，忍得辛苦，还偏要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凑到他跟前:“到底是你的定力太好了，还是我够不勾人？楚云崖，你还说你想我，你真是没有心。”
萧然又背过身去，跪在床上。他偏了偏头，抬手取下发簪，及腰的长发瞬间如瀑布倾泄在线条优美的背脊上，双股间的幽深若隐若现。
“半个时辰内，你都只能看着。”萧然笑得幸灾乐祸，“看得见又摸不着的才是最要命的。”
萧然循着昨夜的记忆，自己动起手来。渐渐的，欢愉如细雨丝丝坠落，润泽了疼痛，他的喉咙里不禁溢出了一丝低吟。
萧然此时背对着楚云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快要吃不消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就在他想要先停一会儿喘口气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肩上一凉，那件衣服不知去向何处。
“楚云崖？”萧然回头，吓了一大跳。
他正转过身，想找那件衣服，却见楚云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只见那张冷脸上早已布满了阴云，长眉拧紧，眼角里甚至带了一丝血色，宛如在清水里化开的红墨。
“我没有心？”他紧盯着萧然，“看得见又摸不着才最要命？”
萧然这次说不出话来了，满脸震惊，半天才支支吾吾着开口:“这还没到半个时辰，你怎么就……”
“你太会磨人了。”他哑然道。
亲眼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楚云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浑身的灵压骤然聚集到一起，丹田运气，将定身咒和噤声咒的桎梏猛然冲破。
萧然望着楚云崖逐渐靠近的高大身影，后怕地往缩了缩肩膀。他本来想差不多就算着时间先走，留楚云崖一个人在这儿。眼下危急，萧然只能先收手，身后突然的空虚令他浑身一颤。
楚云崖把萧然的反应尽收眼底，没太久便开始了动作。
“你——”突兀的刺激使得萧然的眼睛猛然睁大，双目失去焦距，手指攥紧了被单，“别这样，我不行了——”
“那刚刚我呢？”楚云崖狠狠地一口咬住萧然的侧颈。
萧然知道自己玩脱了，一时半会儿没法让楚云崖息怒，只能先退一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
楚云崖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的话，他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萧然。
萧然没想到楚云崖会这么不留情面，痛感让他的牙关都打起颤来，声音也跟着变了调：“我还没准备好……”
楚云崖仍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寻找着。
“唔——”
萧然现在真的后悔得要死，没有魔气暴动的覆盖，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更何况现在这种程度。
“你又欺负我，就会欺负我……你为什么只知道欺负我……”萧然呜咽起来，正想继续指责，却猛然发现一阵电流从尾椎骨传来，酥麻瞬间密布全身，如万千虫蚁蚀骨。
萧然立刻说不出话了。
“我欺负你吗？”楚云崖沉声问。
萧然不敢看他，皮肤上泛起了一层诱人的潮红。
“还说我欺负你吗？”楚云崖好笑地着死命咬住唇的萧然，抬手别过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角。
虽然还是疼，但是这样极致的感觉激得他头皮发麻，小腿打颤。这简直没法说出口，萧然不想让楚云崖知道，只能拼命地忍着。
“你以后还欺负我吗？”楚云崖追问。
“不了不了!”萧然终于开口，红着脸垂下头。
“你以后也可以继续欺负我。”楚云崖低哄道，“代价就跟今天一样。其实你穿我的衣服的样子，我很喜欢。”
“谁还穿给你看，我才不……啊……”萧然正想反驳，到嘴边的话又被凶狠的力道逼了回去，“唔……我……我以后穿给你看……”
“还有呢？”
“我再也不对你用定身咒了……”
“不够。”
“你还要怎么样……”萧然的声音越来越委屈，眼角殷红，“我以后任你欺负，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其实就喜欢你欺负我，我就喜欢每次我一撩你就发狠……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你还想怎样……”
灭顶的浪潮让萧然更加前言不搭后语，声音断断续续，音调还转着弯，让他羞得想死。他真的不知道原来他骨子里是这样的，而且一到了楚云崖面前，劣根性就收不回来。只是即便一一坦白了，楚云崖也没打算放过他，甚至越来越狠，让萧然感觉自己几乎魂飞魄散。
窗外的天色从金红到深蓝，再逐渐到暗黑。皓月当空，晴夜万里，四下无人，唯有聒噪的虫鸣伴奏。不知几时，两人终于累极了，一同停下，相对而眠。楚云崖的手搭在萧然的腰上，望着心上人的睡颜出神。不管是哪个萧然，坚强的也好，疯狂的也罢，亦或是刚刚那个磨起人来根本不知轻重，让他又爱又恨的，恨不得吞吃入腹揉进骨血的萧然，都是他心上的一点朱砂，永远殷红，永远昳丽。
他那时怎么可能想到，这个给他带来屈辱的小院，如今却会给他带来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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