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下归心 一千七百零一章 再度破关中
“哥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除了你，没有人能指挥这支兵马。”二十天后，新京皇宫，代善和岳托跪在了皇太极的面前。他们收到皇太极的书信之后不敢怠慢，带着卫士和从两红旗中挑选的四千勇士立刻出发，星夜兼程往新京赶，从辽东飞奔赶往新京，要知道，新京到辽东光是直线距离就有三千里，如果算实际路程的话，超过四千里，他们能二十天赶回来，那是因为这四千勇士配置了一人三马，并且中途几乎没怎么歇息，所以才能这么快回来。皇太极本来是做好了一个月的准备，没想到哥哥回来的这么快。两红旗的士兵们在城外歇息，代善和岳托便立刻来到皇宫觐见皇太极。二人一见到皇太极，便立刻跪下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极看见父子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立刻从龙椅上走下，亲自将二人扶起来，并让他们坐下，旋即，没等到代善两人发问，皇太极便将这次为什么要叫代善回来，以及当初他和范文程等人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且告诉代善，此次行动的总指挥非他莫属。
代善听皇太极一口气说完，愣在当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皇太极对代善的信任让代善自己非常感动，中原人有句话叫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代善已经年近花甲，但是皇太极并没有嫌弃他没用，反而在最紧要的关头委以重任，怎么能让代善不敢动。但另一方面，以代善沉稳的性格，他倒是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太过冒险了，虽然大名府在河北境内，但是毕竟位于北直隶的最南端，毗邻河南，再往前一些就是中原腹地了，上次他们从陕西打进去，虽然攻掠了河南，但是他们也不敢过于深入，只是在河南周边绕了一圈就作罢了，况且当时他们有十几万大军，还有李自成在牵制官兵，而且陕西和山西因为农民军的原因早就已经是一塌糊涂，城防形同虚设，他们有绝对的优势，打进去不难。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们要打的是明国的京畿重地，且不说整个北直隶有多少明军，光是北直隶的城防在历次战役中基本没有受到损失，清军一开打就面临着完备的防御体系，这一点就很难。而且周边就是山东、河南等地，这些地方明国都有不少兵马，虽然卫所兵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是蚁多咬死象，真要是崇祯发出勤王诏令，这些兵马肯定要北上，大明军队的特性代善非常了解，卫所兵基本上都是打酱油的角色，打打流贼还行，真要跟精锐清军野战绝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明军将领的家丁部队还是有些战斗力的，他们打进去，少不得要面对将领的家丁部队，这些人会给清军造成很大麻烦。
见代善的脸色变了数变，皇太极问道:“怎么了，哥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代善抱拳道:“皇上，奴才斗胆进言，这个行动过于冒险，方才奴才在脑海中将整个计划梳理了一遍，问题在于大名府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不好，三省交界，我们十有八九会面临明国的勤王军，皇上，要知道明国一个布政使司就有很多的府，每个府都有参将，布政使司还有总兵，这些将领的家丁部队凑起来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三个地区的家丁部队就有数万人，我不认为这些人有能力吃掉我们，但是他们会延缓我们的脚步，我们的目标是消灭天雄军不错，但是一旦我们进入北直隶，大明朝廷就会做出我们想要攻打京师的判断，到时候天下兵马勤王，我们举步维艰，再深入大名府吃掉数千天雄军，这未免有些？”代善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他相信皇太极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范文程等人规划的计策非常大胆不错，而且也有一定的可实施性，但是真的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的话，会有很多变数，这些是新京的文武百官意想不到的情况，两万精锐全是八旗兵，连蒙古兵都没有参与进来，等于是抽调了八旗的精华，要是有个闪失，大清国就要元气大伤了。
皇太极背着手，低着头来回走动，哥哥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当时他也是被这个大胆的计划给刺激的热血沸腾，没有想到这么多，今天经过哥哥这么一提醒，确实还有些困难。皇太极停下脚步道:“哥哥，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支天雄军绝对不能留下来，他们是个大隐患，特别是刘毅这个混蛋操纵了这支军队，在不久的将来，北边就会有一支青弋军的分队，这是朕绝对不能忍受的，想想看，这支部队若是安安稳稳训练，然后加强的高丽方向、辽东方向或者是其他什么方向，我们岂不是处处被动？”代善道:“皇上所言极是，奴才并没有说不打，既然已经做了准备，并且奴才也带回了两红旗的勇士，还有那么多军队正在朝着这里集结，蓄势待发，这一仗必须打，但是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工作。”皇太极道:“哦？什么准备工作？”“奴才提三点意见。”代善说道。
皇太极点点头，“请讲。”“其一，我们飞鸽传书李自成，让他在四川方向搞出一些动静，威胁一下湖广，约定事成之后给他报酬，或者下次他有什么行动的时候我们也给予配合。这样能牵制一部分明国的兵力，并且李自成先发动，就会吸引朝廷的注意力，给我们分担压力。”代善缓缓道。“不错，这个意见可行，既然我们上次救了李自成，这次他还我们这个人情也是应该的。”皇太极肯定道。“其二，我们要动员力量在边境制造事端，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大量的附属八旗军队，这一仗固然是用满洲八旗为主力，但是其他人不能吃闲饭在旁边站着干瞪眼，必须把他们调动起来。奴才以为，让西域八旗攻击甘肃边境，高原八旗予以配合，从青海方向发动作战，不要求能打出什么成果，只要让明国朝廷焦头烂额就行。蒙古八旗在陕西山西一带掠边，制造紧张气氛，让明国误以为我们要故技重施，再次从陕西入关。辽东方向的兵马不主动发起进攻，但是也要调动起来，让洪承畴也紧张一下。”代善又道。
“这个没问题，作战就是要虚虚实实，我们在各个方向上动兵，可以迷惑明国，让他们搞不清楚我们究竟要干什么。”皇太极对代善的这个意见也表示赞同。代善顿了顿道:“最后，就是要发动明国境内的情报体系给我们提供情报支持，大军行动，需要更加精确的地图，更加熟悉地形的向导，不仅是血滴子部队要在关内给我们提供支持，包括我们曾经布线的八大家或者商人富户，只要是跟咱们合作的人，都要利用起来，我们在关内一步也不能错，必须按照时间节点到达指定位置。”皇太极点头道:“好，这个就交给朕，朕会让血滴子部队全力配合，加上发动明国境内的势力，只要能给你们提供帮助的，全部用上，地图向导，应有尽有。”代善重新跪下道:“既然如此，奴才就不再要求什么了，这次行动，奴才一定会全力以赴。”皇太极郑重将代善托起，嘱咐道:“哥哥，有一句话，朕要提前跟你说，这句话只有你我知道。”代善回头看了一眼岳托，示意他先出去，岳托会意，倒退着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皇太极屏退左右，对代善道:“哥哥，朕每天也在思考这个计划，从表面上看完成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未雨绸缪，朕也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我们现在不能将宝贵的满洲八旗白白浪费，如果不是其他的八旗军战斗力实在太差，朕也不想用满洲八旗的精锐承担此次任务，所以到了大名府之后朕只给你最多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达成突袭，一战消灭天雄军，假如，朕是说假如，他们提前得到讯息，有了防备，千万不要跟他们打阵地战，立刻撤回来，这样最多会给朕的威望造成一点损失，但是在大清国面前，这些都不算大事。”
代善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皇太极的意思，确实，八旗主力不能受到太大损失，如果为了数千天雄军搭上两万八旗精锐，显然这笔买卖并不合算。皇太极拍了拍代善的肩膀道:“当年萨尔浒之战，是哥哥你带着我击败了明军，这一次任务重大，朕不能跟哥哥并肩作战，希望哥哥能保重，安全回来。”代善跪地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为大清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太极扶起代善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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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听皇太极一口气说完，愣在当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皇太极对代善的信任让代善自己非常感动，中原人有句话叫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代善已经年近花甲，但是皇太极并没有嫌弃他没用，反而在最紧要的关头委以重任，怎么能让代善不敢动。但另一方面，以代善沉稳的性格，他倒是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太过冒险了，虽然大名府在河北境内，但是毕竟位于北直隶的最南端，毗邻河南，再往前一些就是中原腹地了，上次他们从陕西打进去，虽然攻掠了河南，但是他们也不敢过于深入，只是在河南周边绕了一圈就作罢了，况且当时他们有十几万大军，还有李自成在牵制官兵，而且陕西和山西因为农民军的原因早就已经是一塌糊涂，城防形同虚设，他们有绝对的优势，打进去不难。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们要打的是明国的京畿重地，且不说整个北直隶有多少明军，光是北直隶的城防在历次战役中基本没有受到损失，清军一开打就面临着完备的防御体系，这一点就很难。而且周边就是山东、河南等地，这些地方明国都有不少兵马，虽然卫所兵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是蚁多咬死象，真要是崇祯发出勤王诏令，这些兵马肯定要北上，大明军队的特性代善非常了解，卫所兵基本上都是打酱油的角色，打打流贼还行，真要跟精锐清军野战绝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明军将领的家丁部队还是有些战斗力的，他们打进去，少不得要面对将领的家丁部队，这些人会给清军造成很大麻烦。
见代善的脸色变了数变，皇太极问道:“怎么了，哥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代善抱拳道:“皇上，奴才斗胆进言，这个行动过于冒险，方才奴才在脑海中将整个计划梳理了一遍，问题在于大名府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不好，三省交界，我们十有八九会面临明国的勤王军，皇上，要知道明国一个布政使司就有很多的府，每个府都有参将，布政使司还有总兵，这些将领的家丁部队凑起来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三个地区的家丁部队就有数万人，我不认为这些人有能力吃掉我们，但是他们会延缓我们的脚步，我们的目标是消灭天雄军不错，但是一旦我们进入北直隶，大明朝廷就会做出我们想要攻打京师的判断，到时候天下兵马勤王，我们举步维艰，再深入大名府吃掉数千天雄军，这未免有些？”代善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他相信皇太极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范文程等人规划的计策非常大胆不错，而且也有一定的可实施性，但是真的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的话，会有很多变数，这些是新京的文武百官意想不到的情况，两万精锐全是八旗兵，连蒙古兵都没有参与进来，等于是抽调了八旗的精华，要是有个闪失，大清国就要元气大伤了。
皇太极背着手，低着头来回走动，哥哥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当时他也是被这个大胆的计划给刺激的热血沸腾，没有想到这么多，今天经过哥哥这么一提醒，确实还有些困难。皇太极停下脚步道:“哥哥，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支天雄军绝对不能留下来，他们是个大隐患，特别是刘毅这个混蛋操纵了这支军队，在不久的将来，北边就会有一支青弋军的分队，这是朕绝对不能忍受的，想想看，这支部队若是安安稳稳训练，然后加强的高丽方向、辽东方向或者是其他什么方向，我们岂不是处处被动？”代善道:“皇上所言极是，奴才并没有说不打，既然已经做了准备，并且奴才也带回了两红旗的勇士，还有那么多军队正在朝着这里集结，蓄势待发，这一仗必须打，但是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工作。”皇太极道:“哦？什么准备工作？”“奴才提三点意见。”代善说道。
皇太极点点头，“请讲。”“其一，我们飞鸽传书李自成，让他在四川方向搞出一些动静，威胁一下湖广，约定事成之后给他报酬，或者下次他有什么行动的时候我们也给予配合。这样能牵制一部分明国的兵力，并且李自成先发动，就会吸引朝廷的注意力，给我们分担压力。”代善缓缓道。“不错，这个意见可行，既然我们上次救了李自成，这次他还我们这个人情也是应该的。”皇太极肯定道。“其二，我们要动员力量在边境制造事端，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大量的附属八旗军队，这一仗固然是用满洲八旗为主力，但是其他人不能吃闲饭在旁边站着干瞪眼，必须把他们调动起来。奴才以为，让西域八旗攻击甘肃边境，高原八旗予以配合，从青海方向发动作战，不要求能打出什么成果，只要让明国朝廷焦头烂额就行。蒙古八旗在陕西山西一带掠边，制造紧张气氛，让明国误以为我们要故技重施，再次从陕西入关。辽东方向的兵马不主动发起进攻，但是也要调动起来，让洪承畴也紧张一下。”代善又道。
“这个没问题，作战就是要虚虚实实，我们在各个方向上动兵，可以迷惑明国，让他们搞不清楚我们究竟要干什么。”皇太极对代善的这个意见也表示赞同。代善顿了顿道:“最后，就是要发动明国境内的情报体系给我们提供情报支持，大军行动，需要更加精确的地图，更加熟悉地形的向导，不仅是血滴子部队要在关内给我们提供支持，包括我们曾经布线的八大家或者商人富户，只要是跟咱们合作的人，都要利用起来，我们在关内一步也不能错，必须按照时间节点到达指定位置。”皇太极点头道:“好，这个就交给朕，朕会让血滴子部队全力配合，加上发动明国境内的势力，只要能给你们提供帮助的，全部用上，地图向导，应有尽有。”代善重新跪下道:“既然如此，奴才就不再要求什么了，这次行动，奴才一定会全力以赴。”皇太极郑重将代善托起，嘱咐道:“哥哥，有一句话，朕要提前跟你说，这句话只有你我知道。”代善回头看了一眼岳托，示意他先出去，岳托会意，倒退着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皇太极屏退左右，对代善道:“哥哥，朕每天也在思考这个计划，从表面上看完成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未雨绸缪，朕也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我们现在不能将宝贵的满洲八旗白白浪费，如果不是其他的八旗军战斗力实在太差，朕也不想用满洲八旗的精锐承担此次任务，所以到了大名府之后朕只给你最多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达成突袭，一战消灭天雄军，假如，朕是说假如，他们提前得到讯息，有了防备，千万不要跟他们打阵地战，立刻撤回来，这样最多会给朕的威望造成一点损失，但是在大清国面前，这些都不算大事。”
代善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皇太极的意思，确实，八旗主力不能受到太大损失，如果为了数千天雄军搭上两万八旗精锐，显然这笔买卖并不合算。皇太极拍了拍代善的肩膀道:“当年萨尔浒之战，是哥哥你带着我击败了明军，这一次任务重大，朕不能跟哥哥并肩作战，希望哥哥能保重，安全回来。”代善跪地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为大清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太极扶起代善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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