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第九十二章
按照北方人习俗,大年三十儿晚上要吃饺子。一般人家通常都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春晚。不过秦家人显然没有亲自包饺子习惯。便只好让厨房包好了饺子，等到凌晨十二点钟声敲响,立刻下水煮好,再送到正堂上来。
饺子一共是两样儿馅，一样素馅一样肉馅。因为秦家有常年吃斋念佛长辈,他们是不沾荤腥。当然还有一些天天嚷着要减肥小姑娘。她们显然也是不吃肉。
程浪倒是荤素不忌。每样馅儿都夹到碗里尝了几个。只能说秦家不愧是家底雄厚历史悠久世家大族,掌厨大师傅手艺果然不俗。
吃过饺子,便算是守完岁了。早就哈气连天秦家人立刻起身回房。因为程浪是第一次来老宅拜年,秦家佣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程浪房间。就听到秦穆声色淡淡说道：“程浪跟我住在一起。”
霎时间，早就困顿不振秦家人立刻精神过来，目光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看向秦穆和程浪。
秦穆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冷面孔。程浪也不是一个会害臊人。两个人都表现理所当然坦坦荡荡，反倒是等着看好戏秦家人自觉没趣。只能讪讪收回了目光，各自回房。
“你先去洗澡吧。”回到房间之后,秦穆开口说道。
程浪倒是不着急,里里外外参观了一下秦穆房间。古色古香一间屋子，到处都是雕梁画栋漆金钿贝。就连家具都仿佛是跟房间各处角落融合到了一起。
秦穆说道：“老宅历史比较久远。当初都是按照房子尺寸量身定做家具。也就看着精致，其实住起来并没有家里舒服。”
程浪点点头,施施然去洗澡了。
秦穆独自一人坐在桌案旁，打开电脑扫了一眼当日新闻摘要。除夕之夜，全国都在放假过年,倒也没什么新鲜要闻和财政措施。倒是国外金融市场有些波动。秦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财经要闻，又扫了一眼期货市场和股市行情。
程浪洗完澡出来，看到就是秦穆一边看新闻一边做记录认真模样。
“大过年还想着赚钱呐！”程浪笑眯眯绕到秦穆身后,直接压在秦穆背上：“秦总这么努力工作,怪不得翁氏集团和秦氏集团在您管理下蒸蒸日上。”
秦穆反手握住程浪手臂,挺直脊背试图让程浪爬舒服一点：“你又没吹头发。”
程浪挑了挑眉：“等你帮我吹。”
说完,冲着秦穆耳朵吹了一口气。就看到那只耳朵微微一动，立刻通红一片。
秦穆轻咳一声：“我这就帮你吹。”
程浪也不着急。笑嘻嘻说道：“等你洗完澡再吹。”
“不行。”秦穆果断拒绝：“湿着头发容易头疼。”
说着，秦穆缓慢站起身，绕过桌案走进浴室。程浪依旧趴在他背上，跟一只大树懒似，也没松手。
“小伙子体格不错嘛！”程浪轻哼一声，并不意外夸奖道。
秦穆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一僵。然后程浪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秦穆压到洗手台上。
“呦~”程浪吹了一声口哨：“秦总是想玩点儿新鲜？”
秦穆耳尖通红，面无表情看着程浪，一双眼睛亮惊人。身体显然也特别激动。
程浪轻笑，双手搂着秦穆脖颈往下一压。
头发也不必吹了。澡也不必洗了。今夜，彻底无眠。
次日一早，程浪是被一阵热烈鞭炮声吵醒。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被窗帘遮挡严严实实窗户：“谁家放鞭炮呢？”
秦穆闭着眼睛把人搂回怀里：“不是放鞭炮。是管家在放炮竹燃烧录音。”
程浪：“……”
秦穆解释道：“爷爷坚持这么做。他说过年必须要放鞭炮才能驱邪避凶。”既然X市禁止燃放烟花炮竹，那就放录音震慑邪祟。这个传统也在秦家坚持了好多年了。
程浪：“……”好想法。
程浪笑道：“老爷子真懂得变通。”
秦穆没说话，搂着程浪继续睡觉。
不过这显然是一个不成熟举动。因为外面鞭炮声就跟炸了锅似，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足足响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直接把人睡意全都驱跑了。
程浪无可奈何，只能起身洗漱。和秦穆一起去吃早饭。
“大少爷早上好。程先生早上好。”管家笑眯眯冲着两个人打招呼，示意两人到正堂就座。
秦老爷子和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除了少数几位长辈，所有人都哈气连天萎靡不振。端着碗筷手恨不得把碗筷滑下去。显然都没睡好。
秦穆和程浪走到秦老爷子面前，开口问安。
秦老爷子冲着秦穆微微一点头：“坐下来吃饭吧。”
秦秘冷哼一声：“秦家本宅规矩，早上六点钟起来吃饭。大堂兄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迟？难不成是抱着美人睡不着觉了？”
这话说有些轻佻。正在吃饭秦家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暗搓搓看向秦穆和程浪。
秦穆轻飘飘瞥了秦秘一眼：“言语有失，不敬尊长。按照家规，应如何处置？”
秦秘闻言一噎。旋即大怒：“你在我面前充什么长辈？大家都是同龄人，你不就仗着比我早生几年，又比我命好投胎在大房，所以才敢这么欺负我吗？”
秦穆闻言一挑眉：“堂弟是觉得生在秦家二房，是你命不好？”
秦秘还没反应过来。秦穆便冲着秦家二爷点了点头：“不知堂弟心中，二叔二婶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生出这样想法？”
在家族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秦家二叔脸色一变。秦家二婶笑着说道：“秦穆你可别乱说话。你堂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世道变了，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你们同辈兄弟之间相处，也没必要端出个继承人架子来。非要大家让着你敬着你。既然都是手足兄弟，那就应该守望相助互有敬让。别像你那个妈一样，成天掐尖卖快，非得踩秦家人一头才能高兴。”
秦家二婶嗤之以鼻。她从年轻时候就很看不惯秦穆他妈。千金大小姐家底雄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早早就没了爸妈，自己也是短命鬼一个。要她说，秦穆这个冷情冷性小崽子就跟他那个没福气妈一样，都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命。也不知道老爷子看中秦穆什么了，非要他当秦家继承人。
要按她想法，这翁家人都死绝了，秦穆也没了靠山，当年约定早就应该作废了。换不换继承人，那还不是老爷子一句话事儿？秦家其他人恐怕也看不惯秦穆继承秦氏集团。更何况秦穆现在又喜欢上一个男人，秦文煜又不能生，秦家大房显然就是断子绝孙命。
老爷子把秦氏集团交给秦穆，将来能有什么好？还不如把秦氏集团继承权要回来，不管交给谁，百年之后总有人继承。
秦家二婶这话一出，整个正堂落针可闻。气氛立刻变了。
“看来二婶对我母亲颇有微词。”秦穆闻言，又沉思一秒钟：“堂弟不满生在二房，二婶又对我母亲旧事颇为关心。甚至还对长房嫡孙继承家业规矩多有不满。”
“可惜我父亲不行，倒是没能力让二婶堂弟改换门庭。二婶想要为堂弟改命心愿，恐怕是要落空了。”
听到秦穆这一番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之大，仿佛正堂里空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大厅里静悄悄。连呼吸声都被吞噬了。
秦家二婶和秦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说就说了！”秦文煜脸色阴沉打断秦家二婶母子话。当年他因为外遇出轨，被秦穆母亲压着去做结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秦文煜心中痛。如今被秦穆一句话戳穿，秦文煜就算再有涵养，也忍不住翻脸。他不好跟儿子计较，当然也有些怵秦穆。便只能冲着秦家二婶发作：“我们大房事情，还轮不到其他房女眷插嘴。”
说完，又恶狠狠瞪了秦家二叔一眼：“你管好你老婆。多大年纪了还总盯着别人屋里那点事。我秦文煜就算再缺女人，也轮不到她来当大房家！”
当啷一声！
秦家二叔一不小心把羹匙掉到了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他阴沉着脸瞪了秦家二婶一眼：“闭嘴吧！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秦家二婶不服，怒气冲冲看向秦老爷子：“爸，你看看秦穆是怎么说话。他身为晚辈，就是这么不敬长辈。您该不该罚他？”
秦老爷子只觉头疼。也懒得给二房断这门官司：“长辈不慈，晚辈不敬。还有什么好说。”
说完，又沉声叮嘱秦家二婶：“不管怎么说，逝者为大。”
身为长辈，居然在大年初一早饭上言辞不逊，跟晚辈贬损他已经过世母亲。这种行为不论拿到什么地方，都是会被人怼回去。更何况秦穆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可拿捏性格。
秦老爷子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秦穆：“你说话也不要太过了。她好歹是你长辈。”
秦穆默不作声。给程浪盛了一碗粥。
其他秦家人这才静悄悄呼出一口气。
说实在。他们从前就经常感慨，秦穆这张嘴，不说话就算了，但凡说话必定能噎死个人。也不知道是打小儿跟秦老爷子一起听书听相声学，还是跟他那个行事作风张扬跋扈妈学。大家伙儿一直猜测，秦穆从小到大之所以这么惜字如金，怕不是担心话说多了，容易挨揍吧。
有这种想法显然也不只是秦家人。就连坐在秦穆身边程浪都一脸惊讶打量秦穆。内心啧啧称奇。显然程浪也不知道他们家雪豹居然这么不好惹。说话好厉害呀！
“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捧哏？”程浪悄咪咪询问秦穆。
秦穆面无表情，眼眸幽深看过来。
程浪看着秦穆那张过分俊美脸，又仔细想了想，觉得相声捧哏这个兼职好像确实不太符合翁氏集团和秦氏集团掌权人形象。
当下颇为遗憾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说单口相声挺好。你还是安安稳稳当你霸道总裁，千万别崩了人设。”
话音刚落，就见秦穆眉宇间飞快闪过一丝失落。
程浪心下悚然而惊：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家秦总真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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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北方人习俗,大年三十儿晚上要吃饺子。一般人家通常都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春晚。不过秦家人显然没有亲自包饺子习惯。便只好让厨房包好了饺子，等到凌晨十二点钟声敲响,立刻下水煮好,再送到正堂上来。
饺子一共是两样儿馅，一样素馅一样肉馅。因为秦家有常年吃斋念佛长辈,他们是不沾荤腥。当然还有一些天天嚷着要减肥小姑娘。她们显然也是不吃肉。
程浪倒是荤素不忌。每样馅儿都夹到碗里尝了几个。只能说秦家不愧是家底雄厚历史悠久世家大族,掌厨大师傅手艺果然不俗。
吃过饺子,便算是守完岁了。早就哈气连天秦家人立刻起身回房。因为程浪是第一次来老宅拜年,秦家佣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程浪房间。就听到秦穆声色淡淡说道：“程浪跟我住在一起。”
霎时间，早就困顿不振秦家人立刻精神过来，目光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看向秦穆和程浪。
秦穆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冷面孔。程浪也不是一个会害臊人。两个人都表现理所当然坦坦荡荡，反倒是等着看好戏秦家人自觉没趣。只能讪讪收回了目光，各自回房。
“你先去洗澡吧。”回到房间之后,秦穆开口说道。
程浪倒是不着急,里里外外参观了一下秦穆房间。古色古香一间屋子，到处都是雕梁画栋漆金钿贝。就连家具都仿佛是跟房间各处角落融合到了一起。
秦穆说道：“老宅历史比较久远。当初都是按照房子尺寸量身定做家具。也就看着精致，其实住起来并没有家里舒服。”
程浪点点头,施施然去洗澡了。
秦穆独自一人坐在桌案旁，打开电脑扫了一眼当日新闻摘要。除夕之夜，全国都在放假过年,倒也没什么新鲜要闻和财政措施。倒是国外金融市场有些波动。秦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财经要闻，又扫了一眼期货市场和股市行情。
程浪洗完澡出来，看到就是秦穆一边看新闻一边做记录认真模样。
“大过年还想着赚钱呐！”程浪笑眯眯绕到秦穆身后,直接压在秦穆背上：“秦总这么努力工作,怪不得翁氏集团和秦氏集团在您管理下蒸蒸日上。”
秦穆反手握住程浪手臂,挺直脊背试图让程浪爬舒服一点：“你又没吹头发。”
程浪挑了挑眉：“等你帮我吹。”
说完,冲着秦穆耳朵吹了一口气。就看到那只耳朵微微一动，立刻通红一片。
秦穆轻咳一声：“我这就帮你吹。”
程浪也不着急。笑嘻嘻说道：“等你洗完澡再吹。”
“不行。”秦穆果断拒绝：“湿着头发容易头疼。”
说着，秦穆缓慢站起身，绕过桌案走进浴室。程浪依旧趴在他背上，跟一只大树懒似，也没松手。
“小伙子体格不错嘛！”程浪轻哼一声，并不意外夸奖道。
秦穆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一僵。然后程浪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秦穆压到洗手台上。
“呦~”程浪吹了一声口哨：“秦总是想玩点儿新鲜？”
秦穆耳尖通红，面无表情看着程浪，一双眼睛亮惊人。身体显然也特别激动。
程浪轻笑，双手搂着秦穆脖颈往下一压。
头发也不必吹了。澡也不必洗了。今夜，彻底无眠。
次日一早，程浪是被一阵热烈鞭炮声吵醒。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被窗帘遮挡严严实实窗户：“谁家放鞭炮呢？”
秦穆闭着眼睛把人搂回怀里：“不是放鞭炮。是管家在放炮竹燃烧录音。”
程浪：“……”
秦穆解释道：“爷爷坚持这么做。他说过年必须要放鞭炮才能驱邪避凶。”既然X市禁止燃放烟花炮竹，那就放录音震慑邪祟。这个传统也在秦家坚持了好多年了。
程浪：“……”好想法。
程浪笑道：“老爷子真懂得变通。”
秦穆没说话，搂着程浪继续睡觉。
不过这显然是一个不成熟举动。因为外面鞭炮声就跟炸了锅似，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足足响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直接把人睡意全都驱跑了。
程浪无可奈何，只能起身洗漱。和秦穆一起去吃早饭。
“大少爷早上好。程先生早上好。”管家笑眯眯冲着两个人打招呼，示意两人到正堂就座。
秦老爷子和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除了少数几位长辈，所有人都哈气连天萎靡不振。端着碗筷手恨不得把碗筷滑下去。显然都没睡好。
秦穆和程浪走到秦老爷子面前，开口问安。
秦老爷子冲着秦穆微微一点头：“坐下来吃饭吧。”
秦秘冷哼一声：“秦家本宅规矩，早上六点钟起来吃饭。大堂兄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迟？难不成是抱着美人睡不着觉了？”
这话说有些轻佻。正在吃饭秦家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暗搓搓看向秦穆和程浪。
秦穆轻飘飘瞥了秦秘一眼：“言语有失，不敬尊长。按照家规，应如何处置？”
秦秘闻言一噎。旋即大怒：“你在我面前充什么长辈？大家都是同龄人，你不就仗着比我早生几年，又比我命好投胎在大房，所以才敢这么欺负我吗？”
秦穆闻言一挑眉：“堂弟是觉得生在秦家二房，是你命不好？”
秦秘还没反应过来。秦穆便冲着秦家二爷点了点头：“不知堂弟心中，二叔二婶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生出这样想法？”
在家族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秦家二叔脸色一变。秦家二婶笑着说道：“秦穆你可别乱说话。你堂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世道变了，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你们同辈兄弟之间相处，也没必要端出个继承人架子来。非要大家让着你敬着你。既然都是手足兄弟，那就应该守望相助互有敬让。别像你那个妈一样，成天掐尖卖快，非得踩秦家人一头才能高兴。”
秦家二婶嗤之以鼻。她从年轻时候就很看不惯秦穆他妈。千金大小姐家底雄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早早就没了爸妈，自己也是短命鬼一个。要她说，秦穆这个冷情冷性小崽子就跟他那个没福气妈一样，都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命。也不知道老爷子看中秦穆什么了，非要他当秦家继承人。
要按她想法，这翁家人都死绝了，秦穆也没了靠山，当年约定早就应该作废了。换不换继承人，那还不是老爷子一句话事儿？秦家其他人恐怕也看不惯秦穆继承秦氏集团。更何况秦穆现在又喜欢上一个男人，秦文煜又不能生，秦家大房显然就是断子绝孙命。
老爷子把秦氏集团交给秦穆，将来能有什么好？还不如把秦氏集团继承权要回来，不管交给谁，百年之后总有人继承。
秦家二婶这话一出，整个正堂落针可闻。气氛立刻变了。
“看来二婶对我母亲颇有微词。”秦穆闻言，又沉思一秒钟：“堂弟不满生在二房，二婶又对我母亲旧事颇为关心。甚至还对长房嫡孙继承家业规矩多有不满。”
“可惜我父亲不行，倒是没能力让二婶堂弟改换门庭。二婶想要为堂弟改命心愿，恐怕是要落空了。”
听到秦穆这一番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之大，仿佛正堂里空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大厅里静悄悄。连呼吸声都被吞噬了。
秦家二婶和秦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说就说了！”秦文煜脸色阴沉打断秦家二婶母子话。当年他因为外遇出轨，被秦穆母亲压着去做结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秦文煜心中痛。如今被秦穆一句话戳穿，秦文煜就算再有涵养，也忍不住翻脸。他不好跟儿子计较，当然也有些怵秦穆。便只能冲着秦家二婶发作：“我们大房事情，还轮不到其他房女眷插嘴。”
说完，又恶狠狠瞪了秦家二叔一眼：“你管好你老婆。多大年纪了还总盯着别人屋里那点事。我秦文煜就算再缺女人，也轮不到她来当大房家！”
当啷一声！
秦家二叔一不小心把羹匙掉到了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他阴沉着脸瞪了秦家二婶一眼：“闭嘴吧！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秦家二婶不服，怒气冲冲看向秦老爷子：“爸，你看看秦穆是怎么说话。他身为晚辈，就是这么不敬长辈。您该不该罚他？”
秦老爷子只觉头疼。也懒得给二房断这门官司：“长辈不慈，晚辈不敬。还有什么好说。”
说完，又沉声叮嘱秦家二婶：“不管怎么说，逝者为大。”
身为长辈，居然在大年初一早饭上言辞不逊，跟晚辈贬损他已经过世母亲。这种行为不论拿到什么地方，都是会被人怼回去。更何况秦穆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可拿捏性格。
秦老爷子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秦穆：“你说话也不要太过了。她好歹是你长辈。”
秦穆默不作声。给程浪盛了一碗粥。
其他秦家人这才静悄悄呼出一口气。
说实在。他们从前就经常感慨，秦穆这张嘴，不说话就算了，但凡说话必定能噎死个人。也不知道是打小儿跟秦老爷子一起听书听相声学，还是跟他那个行事作风张扬跋扈妈学。大家伙儿一直猜测，秦穆从小到大之所以这么惜字如金，怕不是担心话说多了，容易挨揍吧。
有这种想法显然也不只是秦家人。就连坐在秦穆身边程浪都一脸惊讶打量秦穆。内心啧啧称奇。显然程浪也不知道他们家雪豹居然这么不好惹。说话好厉害呀！
“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捧哏？”程浪悄咪咪询问秦穆。
秦穆面无表情，眼眸幽深看过来。
程浪看着秦穆那张过分俊美脸，又仔细想了想，觉得相声捧哏这个兼职好像确实不太符合翁氏集团和秦氏集团掌权人形象。
当下颇为遗憾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说单口相声挺好。你还是安安稳稳当你霸道总裁，千万别崩了人设。”
话音刚落，就见秦穆眉宇间飞快闪过一丝失落。
程浪心下悚然而惊：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家秦总真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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