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用天下给你做生日礼物_将军,寡人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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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用天下给你做生日礼物

  轻恺寒着一张脸,坐在英澜的床边。无弹窗www/feisuXS/COM罗裳蹲在角落里逗弄着辰萌萌。

  “怎么回事”轻恺问着李张三。

  李张三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陛下,英将军本饮酒过度伤了脾胃,又精神抑郁,饮食睡眠不调。今天还要趁英雄救一个差点死在马下的老人家。结果被马踢中,撞到了脑袋。哎,也幸好英将军命大。”李张三摇了摇头。

  “他那是找死。”战南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英澜咬牙。

  李张三也看着,“哎,心药还得要心药医啊。”

  “混账。”轻恺一掌拍在扶手上,“堂堂棠周将军,竟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成何体统。回宫。”

  大家转头看着轻恺不动,就连辰萌萌都看着他不动了。

  轻恺瞪一眼还蹲在原地的罗裳,那口气变的啊,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罗裳,我们该回宫了。”

  罗裳鄙视的看着他,“棠周王陛下,小爷以前觉得我最是无耻的,过了今天后,小爷自叹不如。”

  轻恺不解,“为何”他真有那般无耻

  “你不觉得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英将军的吗”罗裳指着躺在床上的英澜。罗裳讽刺,“一个为了男人连天下都不要的陛下,又怎么有资格说别人。”

  “宝贝,我还不是为了你啊,你还这般说我。”轻恺上前抱住罗裳,又在他的耳边说道:“起码要给我留一个台阶下吧。”

  罗裳说,既然英将军为醉离而成这个样子,我们现在又找不到醉离到底在哪里,那就只好用计逼他出来了。

  轻恺把罗裳抱在怀里,蹭了蹭,“宝贝,你真聪明。”

  “滚,少来恶心小爷。”

  反正不管从将军府传出的消息是真是假,最后整个棠周甚至其他国都在盛传战无不胜的英澜将军突然昏迷,药石无医。

  药石无医,那就是迟早要死咯。唉,天妒英才啊

  此时正在某家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的某人,听见,手一抖。讪笑两声,他怎么会死,他好的很。

  可是,入夜他却再一次潜进了英澜的房间。这一次没有酒壶,更没有醉酒的人。有的只是一盏青灯,还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人照顾的英澜。

  醉离看着英澜,差点站不稳,扶着床支撑着身子,颤着手探去英澜的鼻尖。

  幸好,幸好还活着。可却也是极浅的呼吸,随时都有断下的可能。

  坐下在英澜的床边,把他落在外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好好的,为何要这般的折腾自己。都跟你说了,醉离不值得你这般的。”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他,更没有人笑着对他说,我会永远站在你找的到的地方等你。

  “其实我已经没有怪了你,想通了,其实人生谁都有生死。生生死死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歌浅他只是到了该离开这个纷乱的人间罢了。他下一辈会活的更好。”

  “英澜,我回了一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起了很多以前忘记的事。英澜,也许我忘记的不只是回忆,还有你。”

  “英澜,离开的这几个月,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原来,对你我一直不曾割舍。”

  “歌浅的死,让我痛不欲生,让我想跟着他,陪着他一起死。可是想到你,我想为你好好的活下去,陪在你的身边相依为命。我不愿再失去你了。若你也不在,我醉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醉离伏在英澜的耳边,他说:“英澜,这次换我等你,但我只等你两天,你若还不肯醒,我就再也不回长安。”

  他说的决绝,似不给英澜一点商量的余地,说完就起身离开。

  “不要走。”醉离只站起转了个身,就给英澜拉住了手。

  只见英澜的手从被子里伸出,紧紧拉住醉离的手,眼睛却未曾睁开,他说:“醉离,不要离开我。”说完,却再也没有动作了。手上的劲却任醉离如何用力都拉不出,再加上醉离也不想吵着他,更是动作轻柔了很多。

  “罢了,这一次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依了你。”醉离笑,弯身脱了鞋,躺在英澜的身侧,没有看见英澜勾起的唇。

  英澜,这一次,我不走了,我永远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第二天众人在英澜的房间看见醉离,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那热络的态度,就好像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英澜是在两天后醒来的,醒来后看着醉离坐在他的床边,那是就跟刚会认人的孩子一般。醉离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醉离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不说话,不出声。

  醉离看着心疼,抱住他,吻着他的脸,一遍一遍不厌弃烦的解说他不会再走的事实。

  床上,醉离给他喂一口汤药,他就会看一眼醉离,就担心醉离会突然不见了一般的谨慎。

  正在龙床上搏斗的两人,一听门外路公公的通报,相视笑了笑,继续他们的事。

  “小爷要在上面,不然你也别想。”被压在身下的罗裳,头一偏,就是不给亲。

  “不要闹了,寡人这几天处理被你赶出宫的女人一事就已经被大臣烦死了。”轻恺不禁埋怨,强行扳过罗裳的头就要吻。

  “你嫌小爷多事对不对,你对那群女人恋恋不忘对不对。”这下罗裳不乐意了,推开轻恺,拉过外衫随意套在身上就要走。

  “你又想哪里去了,我哪里对别人恋恋不忘了。我只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发誓。”抱住罗裳,他伸出三根手指对天起誓。笑话,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红唇娇艳,脸微红,这个样子的罗裳他怎么能让别人看见他别样的妩媚。

  罗裳说,“要小爷相信你,除非”

  又在罗裳的肩窝蹭了蹭,“不要乱想了,好好的享受不就好了吗。”

  罗裳眯了眯眼,“也对,那这次就换你享受怎么样。”

  说罢就着抱着轻恺步步后退,途中扯下层层纱幔,把轻恺压在榻子上,“相信小爷,棠周王陛下一定会在这其中享受到快乐。”

  “真就那么想。”轻恺看着他,“那好吧,就一次。以后就不得再闹了。”

  “一次就够了。”罗裳的唇落在他的耳根处,一路而下,“美人,小爷一定会好好的疼你。”

  “爷可一定要温柔。”轻恺看着罗裳猴急的样子,只是轻佻的笑,带着满满的宠溺。

  好不容易反攻成功,美人那是既焦急又心急。这一心急吧,就容易出错,这一出错吧,轻恺就痛苦了。

  轻恺笑,吻了吻罗裳的锁骨处,“裳,轻点,我们还有一晚的时间。”

  “呸,给小爷闭嘴。”一巴掌打在轻恺的臀部上。让他怎么不急,被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反压了,不急一点,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只是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越来越心慌,动作也越来越僵硬,就连某处也丝毫没有反应。

  该死的,到了关键时候就给我出差错。

  轻恺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罗裳的懊恼一般,自顾地躺着,连动一下都不曾。

  罗裳那个气啊,一口就咬在轻恺的胸膛上,咂巴着嘴巴,“陛下,等会痛可千万不要叫出声,不然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挑开轻恺的衣裳,从他的背后一直往下,轻轻地揉捏搓弄。

  呼吸深浅轻重喷在轻恺的身上,撩拨起轻恺的每一丝血液。唇往下,吻轻落。

  “罗裳,轻点,我以前可没有这般做过。”他倒要看看罗裳能做到哪种程度。

  “少废话。”罗裳怒喝一句。

  “嗯那,裳能快点吗。”

  “好,如你的愿。”他的手撑在轻恺的胸膛上,看了一眼一旁摆放着的发带,慢慢地撑起身子,“小爷今天一定会好好的疼你的。啊你你骗我啊”

  轻恺一看罗裳狡黠的双眼,哪里会不知道罗裳要干什么,就在罗裳拿了发带要绑住他双手的时候,他身一挺,猛然蹿入罗裳的体内。

  “你”罗裳高仰起脖子,在空中扬起诱人的弧度,重重喘息声,努力平息内心的快感,“你怎么能这样”

  “寡人可什么也没有做,你现在你不就是在上面吗嗯裳,放松点”

  “呸,棠周王额你言而无信”

  “对你,寡人最听话了。”抱住罗裳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舌尖在他的耳郭内一卷而过,呼吸喷在罗裳的耳根,酥酥麻麻,让罗裳软了身子,他说:“谁上谁下那么重要吗只要你跟我快乐就好了,不是吗。”

  一夜折腾又折腾,把罗裳折过来,翻过去,罗裳在中间只说了一句话,其他都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单音节。

  罗裳当时声音断断续续,就连喘气都带着颤音,他说。“罗裳怎么会遇见你这样无耻的陛下,还对你心生爱意。小爷要离家出走。”

  轻恺听见这话一愣,“好,离家出走。要去哪里,寡人好提前给你准备好,要不要皇家倚仗,还是让皇城禁卫军跟在你身后,寡人才安心。”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动作跟本就没有停过,反而越烈越快。

  “你,居然怂恿我离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掐死你。”罗裳说着就动手,

  “裳,轻点你想让我为你死”

  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的美人哪里还下的了床,心里诅咒着,一直都不曾平衡过。

  于是,某天,无耻银荡的陛下下朝回来,等待他的就是一张离家出走的书信。

  轻恺捏着眉峰,嘴角只是勾着宠溺的笑,居然给他来真的,只是这一次他会去谁哪里呢战南还是醉离,又或者是李张三的府上。

  路公公说,“要不要去接熙涟大人回来呢。”

  轻恺只是笑笑,“让他多玩几天也好。”

  英澜府上,罗裳怀里抱着辰萌萌坐在一旁,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坐在榻上照顾英澜的醉离。耳边听着醉离的碎碎念。哼,那人除了在床上压榨他之外,就没有见他照顾过自己。

  可是某人忘记了,是谁生气傲娇不吃饭时,是谁好生哄着,劝着一口一口喂下去的;是谁大闹朝堂,又是谁一笑而过。

  罗裳心里生气,就把辰萌萌当出气筒,给它顺着毛的手几乎要把它的毛发给揪下来。

  辰萌萌呜呜委屈叫了两身蹿出去,躲的罗裳远远的,它可不想招惹一个欲火旺盛之人。

  走到两人的面前,轻咳一声,“英将军身体可是好了。”

  英澜点了点头,看着醉离那是满脸春光无限。倒是醉离,红着脸,不知道在看哪里。

  罗裳看着两人的,一边点头一边说,“好了,好了就好,好了罗裳就放心了。”

  两人看着罗裳,怎么感觉怪怪的,两人也没有多想,却到吃晚饭的时候,罗裳说不饿,倒是笑着看着两人把饭菜都给吃完了。

  两人看着面前的饭菜,又看着罗裳,不禁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罗裳踢了踢卷缩在地的辰萌萌,“你们都吃完了,那罗裳也该走了。不然你们陛下可就要来抓人了。”

  一只狗跟在身后,罗裳在灯光中摇着折扇,笑的一脸明媚的离开了。还没有走出饭厅,下人来通报,说陛下来接熙涟大人了。

  哈,这可来的真是时候啊

  在回皇城的一路,罗裳把自己干的事跟轻恺说了一遍。轻恺想到那个画面狠狠地恶寒了一阵,随后笑倒在罗裳的怀里。不住的说好。而路公公跟在身后,听见这样的说辞差点摔倒在地。

  据说那天晚上罗裳离开后,英将军府人人都在拉肚子,等到半夜的时候,那是鸡飞狗跳,春色满园。

  别说府里那些成亲的夫妻房里传出喘息,就连英将军府的那些猫狗都在f春。没有成亲的小丫头那是捂着被子里捂着耳朵什么也不去听,可就苦了那些个正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啊。

  轻恺说,罗裳,我在西塞的时候听闻羌国有一个传说。他们会在自己喜爱的人背后画一朵莲花,代表着两人的爱情如莲圣洁。

  轻恺说,罗裳我想在你背后也画一朵莲花,画一朵倾世莲,只属于我的倾世莲。

  罗裳趴在帝宫凉亭竹榻上,衣裳褪到腰部,露出大半个后背。“羌国不是都灭了吗,这些个东西你怎么来的。”

  轻恺站在身后,手里拿着缀着颜色的毛笔,神色认真的答道,“我悄悄潜进城,买的。”

  “你不要命了。”罗裳激动地翻转身子看他。

  轻恺只是看着他异常激动的神色,什么也没有多说一句,对他来说,他很满意两人现在的相处,把罗裳重新按在竹榻上,“不要乱动。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轻恺说的轻松,罗裳却听的百般不是滋味,想到万一那个场景发生,他就痛不欲生。

  “轻恺,轻恺,我爱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抱紧眼前的人,生怕他一松手眼前的就会不见般,可他忘记了,这跟他失忆以来说话的口气完全不痛。

  “傻瓜。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摩擦着罗裳的发丝,俯身在罗裳的耳边说,“耐心点,很快就好了。”

  罗裳重新趴好,闷闷的说,“当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深陷囫囵的是不是。”想了一下又不对,“小爷,小爷是听英将军他们说的。”

  轻恺像是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这其中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幸好没有白跑一趟,这个颜色一但画上了,就永远也不会掉。我当时就在想这个要是给我的罗裳画在背后,在床上的时候一定很妖艳动人。”

  罗裳并没有反驳,却抓紧了身下的竹榻,心在一片一片紧缩着。明明是那般凶险,他却说的如此的轻巧,是不想自己担忧,可自己却是更加心疼了。明明说好,是自己为他征战天下的。

  他的手里拿着毛笔,神色认真,他说:“罗裳,寡人都知道了哦。你真是坏,瞒了我般久。”

  “你知道了。”罗裳反身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倾身吻在罗裳的唇,把他抱紧,“寡人很担心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罗裳回抱着,他说:“在回长安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和尚,然后就想了起来。你会不会生气”

  罗裳略有点不安的看着轻恺。

  “你恢复记忆我很高兴。”轻恺说着,他却低下头,不敢去看罗裳,“罗裳,你原谅我了吗,以前我”

  “嘘”压住轻恺将要说出的话,“不要再提以前。现在,以后,我们好好的,不在折磨彼此。”

  “罗裳,我爱你。”一把抱住罗裳。

  “傻瓜,小爷也爱你。”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罗裳可不能乱动哦。”在罗裳的后背浅浅一吻。

  一笔一画,一提一勾,上色换色,轻恺画的极为认真,那惟妙惟肖的莲花,不得不说棠轻恺的画功堪称一绝,也许比罗裳还要更上一层。

  罗裳看着镜子里后背上的那朵莲花,他问了,可轻恺却笑笑,并没有回答。他又怎么会告诉他,他在军中三年,分别三年,他都是靠画像一睹相思。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用了一千多个夜晚,才把罗裳的神韵画的恰似真人般。

  “罗裳,罗裳,我的罗裳,自此后我就是你的了,你再也不能甩下我。”轻恺摩擦着罗裳背后的莲花道。

  罗裳说,画一朵莲,送你倾世一爱,从此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朝堂上,传来军中紧急战报,棠轻恺思忧成虑,却没有武将自缨请命前往。这个时候罗裳排除众难已开始上朝。

  他温柔如春还是以前那个熙涟大人,轻恺却更喜欢罗裳偶尔不羁,大怒大骂,更或者无耻恶搞朝堂大臣。因为,这才是罗裳最真实的一面。

  “陛下,臣愿去。”

  罗裳站出来,轻恺看着他,直接甩手离开,只留下两个字退朝。

  帝宫里,两人僵持不下,轻恺恶狠狠地把罗裳压在柱子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

  “轻恺,你如今帝位刚刚稳固,朝中多半势力还在以前的老臣手上,这个时候你若离开,这朝堂怎么办,难道你要我为他人打这江山吗”罗裳并不管他的不允许,他已然决定了。是该到他履行当年承诺之事时了。

  他吻上轻恺的唇,轻喘说道,“我说过,这个天下我要为你打下,答应我好不好。”

  轻恺拗不过,两人僵持了几天后,轻恺还是点了头。

  那夜,帝宫一夜激情呻yin,轻恺不停亲吻着身下之人,还不忘在罗裳的耳边说一些yin语情话。直把罗裳折腾的让他发誓,不能忘了他,要时时想着他才放了罗裳。

  看着罗裳在他的怀里睡的安稳,轻恺却一夜未寐

  睿熙两年,北漠伏荆国又犯边境,倾世熙涟公子自缨请命前往。封,熙涟大将军。英澜、醉离、战南跟随,小桑在皇城保护轻恺。

  临走时,罗裳给了轻恺一包花籽,让他在城北以南最高的山峰上修建一座小屋,是屋而不是宫殿。就让轻恺把花籽种在道路的两边,等到花开的时候,就会像一条红色的地毯迎接他的归来。他并没有告诉轻恺那花是黄泉花,开花不见叶,见叶不开花。他只想,若是他在战场不幸战亡,也能让他留有所有的记忆回到这个有他所爱之人的地方。

  相传那天,熙涟带兵出征,士兵竟比五年前太子睿带的兵多一倍。

  北城门,百官低头随后。棠轻恺拉着解罗裳的手,两人并肩行走,他一声一声叮嘱外加威胁。

  “罗裳,你要是在军中寂寞了,不准你找别人,就连女人也不行。”

  这话,是他第二次跟罗裳说。

  罗裳点头,也同样对他嘱咐。

  “熙涟,我们在这等你。”苏虞拉着沧寒的手,站在不远。

  “我知道你挂念苏虞,就放了她。我会照顾好她的。”抱住罗裳,他不舍放手。

  “罗裳,你要是想我了,你就写信给我,我,我去看你。”他哽咽,并没有说他要是想罗裳了会怎么样。

  可是罗裳这一走,除了战报并没有给他捎回一封只属于他的信件,曾有一度,轻恺为这事砸了这座帝宫的,除了那宝贝般的画像之外。

  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罗裳是在害怕,怕自己要是写了一封信,对他畅怀所有相思;怕他会忍不住赶往战场;怕他忍受不住相思之痛。我亲爱的将军,只要让你少饱受相思之苦,没有给寡人的信,又何妨。

  他抱住身穿盔甲的罗裳,“罗裳,你要不回来,我要江山何用,所以你要好好的,你若敢死,我就用整个天下为你陪葬。”

  亲自为罗裳披上战袍,戴上头盔,摩擦着罗裳白皙胜雪的脸,“为什么你还没有走,我就开始想你了。罗裳,我终于知道当年的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他抱着罗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罗裳,当年你没有送我,是对的

  罗裳却只说,等我。

  罗裳走了,驾马奔驰而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奔驰的速度并没有让任何人看见他流下的不舍的泪。

  轻恺,我多想能永远躺在你的怀里,一并看日落朝阳。但我却已不舍你再上战场,更不想再承受当年那种恐惧。所以,所有的危险都让我去吧。

  这个天下,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北漠,罗裳带着三十万大军以雷霆之势解决了伏荆国,世人不得不服倾世熙涟公子,不仅文能教昔日太子,武更能开疆扩土。

  睿熙三年三月二十,棠周王睿熙帝二十八岁生辰,宫廷大宴,他一人冷峻着脸坐在皇位上,睥睨着眼看着各种人,各种与他无关的人与事。

  而也就是在这时,北漠传回捷报,还有轻恺的生日礼物伏荆国玉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北漠,罗裳带领着军队向另一个国家仓余出发。他的眉目敛了轻笑温柔,多了刚强肃杀之气,如此的他更像是来自地狱讨债的修罗。

  又一个三月,万花盛开的季节。罗裳坐在马上看着山谷万花齐放的美景。这里将过不久就会变成一片黄沙了吧。轻恺,我的轻恺,我多想此时能与你并肩看着如画江山。但我却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想你,很想,很想,想到感觉自己的每一块骨头连同每一滴血液都在痛着。

  “将军,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仓余国。”

  “将军,仓余国陛下是一个骁勇好战之人,这次我们可能是一场硬战。”

  “将军,部署在仓余国的探子已做好准备。”

  “将军,陛下快马加鞭密件。”

  轻恺说,我的熙涟大将军,寡人想你了

  “将军”

  果然这一场战持续了两年,两年就算是敌对也会多少给生出几分的情谊吧。

  硝烟战场,强者对决,刀剑视死如归。

  “仓皇,你若投降,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这是罗裳说的话,这要是在三年前,他万万不会说的。

  “宁死。”

  仓皇笑,笑的张狂不可一世。刀斩下,劈开了罗裳后背地盔甲,那朵倾世莲印在滚滚硝火中,出尘而炙热,迷幻了仓皇的眼。烈火中,仓皇却突如其来下令撤退。

  仓皇说,投降可以,但他的军队要编制到罗裳的军下,哪怕他只是他的属下也行,至于仓余国要给谁都行。

  他,迷失在那朵倾世莲里,哪怕就此沉沦地狱也甘愿。

  军中也不知道谁听来消息,说,棠周王陛下病重。

  至于什么病嘛咳咳,他是不会说的。

  听到传来消息说棠轻恺重病已经卧床一个月,罗裳是一刻都不能安稳下来了。

  他匆匆吩咐军中事物,而对于刚刚投降的仓皇他只是在离开时看他了一眼,叮嘱了几声,很安心地把他丢在军营里就快马加鞭地回去了。

  他的耳里此时还回响着五年前林大人要求长守皇陵时说的那句话,还有佐岚死前那还没有来的及说完的话,就怎么也待不住了。

  长安北城楼上,棠轻恺眺望远观,那焦躁期盼地眼神怎么遮也遮不住。

  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对着他浅笑温柔,对他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他受伤了没有,会不会更瘦了种种的种种都在他的心间徘徊,他想他这不安地情绪恐怕要把他的罗裳抱在怀里才能安下心了。

  “报”侍卫拉长声音跑到棠轻恺面前跪下,“陛下,熙涟将军离长安还有100公里。”

  棠轻恺身边的太监总管说,“陛下,您要不先回去歇着。这太阳大,熙涟将军一时半会到不了。”

  身边的首席宫女也说,“陛下,您喝茶。”

  身边的小桑再说,“陛下,您坐着,坐着也看得见熙涟将军的身影。”

  棠轻恺睥他们一眼,还来不及发怒,身边的宫女倒是不淡定了,一摔手里端着的茶杯,“干嘛呢,这可是表诚意的时候,要是熙涟将军回来看不见陛下,或者看着陛下坐着,生气怎么办。”

  棠轻恺本来已经打算要弯身坐下的动作硬生生给僵住了,干咳两声,整了整衣摆,一脸若无其事。

  于是那天,在艳阳高照,从太阳初升之时,棠轻恺带着一宫的人就站在城楼之上一直等待着。

  “报熙涟将军离长安还有五十公里。”

  棠轻恺轻呼一口气,终于可以马上见到他了。

  “报熙涟将军离长安还有十公里。”

  十里,那就还只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手心冒汗,他问,“寡人现在好不好看,老了没有。”

  路公公说:“陛下,您才三十岁。”

  轻恺却不信,偏要吩咐人拿来镜子左看右看才稍安了一颗紧张的心。

  瞥眼间,他却看见他后宫唯一的一个妃子苏虞带着太子往他面前而来。本来高兴的笑脸立马阴沉下去,带着几欲山雨欲来的冷冽,手臂一挥把眼前的镜子摔到地上。

  “你来干什么。马上给寡人离开。”他冷喝。

  “我知道熙涟将军今天回朝,我来迎接他。”苏虞说的恭敬,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离开,不然就不要怪寡人无情。”

  “父皇,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太子拉扯着棠轻恺地衣摆,扬着脑袋看着他,“我来迎接义父又有何不妥。”

  “陛下,您这样要是熙涟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眼看棠轻恺更加阴寒的脸色,苏虞只有帮出罗裳才能让太子免遭轻恺的怒火。

  “送太子跟娘娘回去。”佛开拉着他衣摆手,负身而立不在看苏虞一眼。

  苏虞与小太子两人还没有下城楼,远处灰尘而过,马蹄声入耳,几处身影隐约可见。

  棠轻恺匆忙下城楼,与苏虞,太子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罗裳,我的罗裳。”

  解罗裳还没有到城楼下,棠轻恺就已经飞奔出去,拉住缰绳把罗裳给拖下了马。

  “你”他不是生病了,怎么会

  “我的傻罗裳,我要是不说我生病,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三年了,我们三年都没有见了,你是不是在报复当初的我一走三年。可是你真狠心连一封信都没有。”

  他把罗裳地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它生病了,相思之病,永远也治不好了。”

  把罗裳紧抱在怀里,哽咽着语气,久久没有听到罗裳的话,不确定带着点任性的说,“你,是不是变心了。”他可是知道仓皇跟着他的身边。

  罗裳身体一愣,嘴角带着轻笑,那是在战场上没有见过,“小爷的命都给你了,哪里还有心可以变。倒是陛下,那么久的事情还记挂着。”

  罗裳捧着他的脸,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低下头,吻住那翘的老高的嘴,也不管身后还有上千将士。

  看着眼前的画面,将士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他们到底该不该看,而且刚刚将军的笑好美。算了,就算回军中训练加倍他们也想看,可是棠轻恺的一个眼神他们就低下了头。

  日落红晕下,两绝世男子相拥而吻,忘却了时间,也忘却了地点。

  交颈缠吻,绵延暧昧,似怎么也不够。

  罗裳,我的罗裳,我要是知道这一吻,将会带着我们走向灭亡,把你推进阿鼻地狱,我宁愿永远只是远远地看着你。

  轻恺,我亲爱的轻恺,哪怕我知道这一吻带来的将会是什么,但为你安心,做什么我也甘愿。

  皇室男子之恋,诉说着满场的风雨,同时却还有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民间走遍,带着世人满腔地怒火

  流言一起就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更如止不住地病毒在棠周瞬间激起万层浪。

  这天,天还没有亮,长安皇城下聚集了一群的皇族贵族富商平民在城楼下嚷嚷。

  据说前太子也就是现如今的棠周王睿熙帝能登上帝位,不仅杀了亲兄,驱逐了亲弟,更是弑杀了亲父,这是要遭天谴更是世人难容的,而这样一个嗜血残忍的男人又怎么能当他们棠周伟大的王呢。

  想到他们伟大英明的墨上帝惨遭了亲儿子的毒手,世人都愤愤,誓要宣泄心中的怒火。

  杀了他,杀了如今的王,为太上皇报仇。

  更者堂堂一国之帝王怎么能允许喜欢男人,喜欢也就算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城楼下堂而皇之地亲吻,就连平常人家在街上也不敢拉手。身为一国之帝居然,居然,简直羞死世人的脸。

  要么睿熙帝禅让,要么杀了那个蛊惑君心的熙涟将军。什么倾世熙涟公子还不是同样是被压的。

  棠周既能让一个废物太子当上王,也能让他下台,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棠周皇族贵族中不乏人才的佼佼者。

  这样的话片刻间就传到了正在上朝的大殿上,先朝老臣还有几个新上任的大臣纷纷上奏折施压。

  哈,终于是忍不住了吗,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只会乖乖地守皇陵。

  棠轻恺阴霾着脸,双眸越发深不可测,阴狠着下令把上奏的大臣打入天牢。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不管任何人,只要想害罗裳的,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不管是谁

  而此时的罗裳揉着腰,嘴里低咒着慢慢地爬下床,裸露地肌肤隐约可见一些粉红的暧昧痕迹,特别是在锁骨以下,胸膛的位置更是密集清晰。

  该死的,就算真的很想他,也没有必要把他折腾地这么狠,他真怀疑那个银荡的人是真的爱他,还是只迷恋上他的这具身体。

  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自己看上了,自己的身体也给了他,他要是敢负他,他就,他就终还是说不了狠话,更下不了狠毒的诅咒。

  没有给罗裳更多地时间思考他到底会把棠轻恺怎么样,殿外的吵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到外面的争论,罗裳嗤笑。林大人,林海悦,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的,亏你真能忍下了这么久。

  罗裳是个好人,谁帮助了他,他会一辈子记住,但他也绝对是个坏人,更是个护短之人。他既已明白了自己的心,又怎么能忍他人对棠轻恺的污蔑。

  “你要去哪里。”

  罗裳还没有跨出门就被突然出现的棠轻恺轻拦腰,给压在了门后。

  “你,你怎么样。”

  罗裳着急询问,双手更是在轻恺的身上摸索着。皇城外有人闹事,他,应该去看了吧没有被伤着吧

  聪明如罗裳,在碰上与棠轻恺有关的事后还是脑袋断了一根筋。想他棠周王,就算曾经被世人叫了草包,但背后可是阴险耍赖无耻银荡的,更何况还是经过沙场与死亡之后,又怎么可能还会被人玩弄。想来,还是他想太多了吧,但担心还是如洪水般开始泛滥,压的罗裳喘不过气。

  “不要担心,我没有事,但是你要是再这样摸下去,可就出大事了。”轻恺重喘呼吸抓住在他身上点火还不知犯了大错的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压在墙上,另一只手紧握着罗裳地手。

  “安分点,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罗裳抬起头,隐下眼眸里的思绪。

  “没有什么好说的,过两天就好了。”棠轻恺随意应付两句,埋头在罗裳地脖子上。

  “不”

  “罗裳,罗裳,我的罗裳,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虽是询问商量的语气但完全没有给罗裳说不的权利。

  睿熙五年,棠周内讧。

  轻纱掩面,一袭黑衣,藏了轻笑,敛了温柔。

  罗裳走在昔日热闹的长安大街上,看着四周已冷清的街道,内心长叹了一口气。

  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放手离开。就算世人说他自私也好,他爱上了,就不会离开,只会同甘共苦。

  抬起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这天啊,还真是要变一变才好呢。若一直这么晴下去也不好,现在该是考验他的时候了。

  “不准你们这么说他。”

  蓦然清脆更似惊吼的女声打断了解罗裳的思路,他转身四处凝望,终于在一处角落地树下找到了。

  “哼,本来就是,世人都说倾世熙涟公子才情貌美,果然是个祸害,连当年的太子都能勾引,还借太子之师的名义,简直是在欺骗世人。”

  “红颜祸水就是他那样,当年他可还是太上皇的入幕之宾。”

  “还倾世呢,简直就是惑世。”

  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样的话解罗裳已经听的够多,他反而已经冷静了下来。

  两天前,他跟棠轻恺易容出来,再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在大街上失了态,差点动手。棠轻恺反而冷静地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罗裳,要淡定。”

  “欺骗,公子哪里欺骗了世人。公子带军打战,堂堂正正,比起你们这些只会在这说,拖棠周后退的虫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公子与陛下相爱又怎么样,他们光明正大,情不自禁。你们这些人能爱,凭什么他们就不可以。”小安伸出食指一一指着在场的人。

  亦然打算转身离开的罗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僵。他加快脚步,飞身上马。

  “将军,前朝御史林大人带人逼宫了。”

  报仇吗也许是的吧

  朝堂上,林大人带着百官站立在正中央,傲然地带着视死如归的凌厉看着高高在上的棠轻恺。

  “棠轻恺,你杀兄弑父该当何罪。”

  “林海悦你好大的胆子,你已经自贬官职,是谁敢放你进皇城的。”棠轻恺重重一拍御桌。

  “哼,棠轻恺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林海悦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这是陛下亲赐的,你为何不跪。”

  棠轻恺咬牙看着林海悦高举着手里的金牌。不仅免死,还有随意出入皇城的特权,见金牌如见陛下本人。他终还是在原地跪下了。

  “棠轻恺,你终辩解不了的,今天我就让你死的明白。”

  墨,今天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墨,黄泉路上,你走慢点,等等我,等我亲手为你杀了这个不孝子,我就下了陪你。

  林海悦给身后的人递了一个眼色,不过一会的时间,就陆陆续续有人压着人进来了。

  棠轻恺看见那些人心一惊,但他却很镇定地掩藏了脸上惊慌,“林海悦,你好大的胆子,你”

  林海悦勾起轻笑打断了棠轻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说。

  越听越心惊,刚开始棠轻恺还能反驳,但他又能说些什么,毕竟那些都是事实。

  “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贱舌,让你乱说。”罗裳一身戎装,三千骑兵跟在身后,一脚踢飞跪在地上还在诉说着罪状的男子。

  “林大人,您是我恩师,我敬重您,但是您万不该如此污蔑我棠周睿熙陛下。”罗裳站在林海悦面前一礼。

  “我有没有污蔑,熙涟你最清楚不过。我万想不到的是,当年那个温柔正义的熙涟,会变成与杀兄弑父之人狼狈为奸。”林海悦鄙视一眼,满眼愤慨,眼角却飞快闪过一丝异光。

  “林大人说的对,熙涟也没有想过,当年的熙涟会变成今天这样。但熙涟不后悔的心情就跟大人一样。”罗裳撩袍到身后把轻恺扶起坐下,“堂堂一国之帝在臣子面前跪下,像什么样子。”

  此时的罗裳就好像当初太学院里的那个老师般,紧绷着脸。

  “林大人,还有在场的诸位大人,今天就请你们听好了,这谋害太上皇的到底是谁。”他走到跪着的其中一人面前,带着杀气的看着那人,“你说,谋害先皇的到底是谁指使的。”

  “是,是,那天”

  “住嘴,你只要说是谁就成了。”

  “是,是熙涟将军。”

  朝堂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罗裳,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棠轻恺扯过罗裳地手臂,恶狠狠地瞪着他。

  “陛下,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杀兄弑父必遭天谴,幸好你听话了。可是,你要的我又怎么能不送到你手上。”反身对着轻恺笑。

  “罗裳,你,你”棠轻恺不置信地后退。他的罗裳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依稀想起,罗裳从邻国回来后,他从父皇手上救下罗裳后,他跟自己说过的话。原来,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罗裳就存了这样的打算。

  “不,是我下的毒。”

  苏虞款款而来,带来一室的芳香与惊叹,昔日这个棠周第一美女好像与岁月绝缘了。她还是当初闺阁中的模样。

  娉婷而高傲,聪明而貌美,明明是一代红颜足有祸水的资本却甘愿嫁进皇城,明明知道太子心有他属。

  也许爱情真的是一股火,明知道是死亡却还要学飞蛾,试图能飞过沧海桑田飞向温暖。

  世人皆知她爱上了太子睿,愿意放下身段与一个男子争宠。可其实,她恋上的一直都是当初那个浅笑如春的男子,他才是她想学飞蛾扑火的温暖。为了那段温暖,别说是一生的幸福,就算是命又有何不可丢的。

  而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苏虞在朝堂上,向世人宣布去她对熙涟的爱。

  “虞儿你来干什么,退下。”林海悦沉下脸,给身后的侍卫一个眼神。不管怎么说,对他这个表妹他是真心的疼爱。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碰本宫。”苏虞退后一步,双眼冷硬地逼视这想上来抓她的两个侍卫。

  侍卫犹豫了,就算皇城之外都说陛下杀兄弑父,皇位来的不正当,但这对他们这些天天最接近皇权的侍卫来说,苏虞到底现在还是皇妃,并不是他们能碰的。

  苏虞两步上前跪在了棠轻恺地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陛下,请原谅苏虞的欺瞒。太上皇的死是苏虞下的毒。”

  “娘娘,你为什么要投毒。”

  “娘娘,你完全没有投毒的动机与必要。”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承认,这可是弑君杀父的大罪,是要判十八酷刑的。”

  罗裳看着苏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突然出来承认,把罪揽身上。他虽视苏虞为亲妹妹,但他还是不禁想苏虞的举动到底是谁授予的。他虽急于巩固棠轻恺的帝位但还没有到晕了头的地步,苏虞虽是皇妃但到底还是林海悦的妹妹。

  罗裳给他身后的三千骑兵一个眼色,要是局势真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哪怕要杀了这大殿上的所有人他也在所不辞。

  苏虞说,“苏虞自觉不才配不上熙涟将军,但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熙涟将军,哪怕那个人是万人之上的墨上帝也不允许。”

  罗裳浑身一震,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听见了。

  “苏虞,你知不知道就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苏虞的话让林海悦有一种被背叛的厌恶感,没有想到他视如亲妹的人会在最紧要关头背叛了他。

  “哥哥,妹妹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就是爱上了熙涟,但从不后悔。”

  众人不懂了,既然爱的是熙涟将军,那为什么还要死要活的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睿熙帝。这个疑问,他们很快的就得到的解答。

  “哈,嫁给陛下,为棠周诞下皇嗣只为了能让熙涟能得到爱情,能与陛下长相厮守。嫁给陛下,只为能与他更近,更近一些。”

  苏虞站在最前面,与棠轻恺并肩,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她向世人宣布了她的爱情,哪怕这会是她最终的万劫不复。

  苏虞说,“本宫看不下去太上皇下为阻止陛下还有熙涟将军的感情而做的那些龌蹉的事,居然在军中使计陷当时的太子睿与死局。所以本宫在太上皇的菜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本宫还记得,那天哥哥逼迫太上皇吃的。”

  苏虞说,“所以害死太上皇的是哥哥。哥哥,你收手吧,妹妹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离开。”说着,苏虞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递到林海悦的手里,“哥哥,他在等你呢。”

  林海悦呆愣的看着掌心地刀,再看看面前他一直疼爱的妹妹,蓦然想起那一天。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被留下用膳,也就是那次后,他与他最爱的王永隔生死。原来,这一切错的都是他,如果那天他不逼王吃了那道菜肴,是不是如今他已然接受了自己。

  不,他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他害死王的。

  林海悦步步后退,嘴里喃喃着不置信。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众大臣后退,毕竟是皇城秘闻,但个个更是好奇,太上皇到底是谁杀害的,

  被儿子下毒,被最爱的人下毒,被儿媳下毒,最后却是死在最爱他的人手上。

  想来这要是太上皇天上有知,不知会被气成如何个模样。

  “报,边关紧急军报。”

  骑马穿过被拥挤地街道,送信骑兵快马赶回皇城。这个消息让沉浸在痛恨中的世人蓦然醒悟过来,现在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现在熙涟将军要是死了,有谁能挡住三国七部落的围攻。

  “报西塞两国联盟共犯我边境,我军已被逼退回一百公里。”报信骑兵一路大喊着到达朝堂。

  这

  国人震惊了,棠轻恺猛然从高座上站起,这绝对是一个坏透顶的消息。

  朝堂之上一时间议论纷纷,惊恐神色一览无余。

  “陛下,请立刻派熙涟将军前往。”

  棠轻恺看看朝堂大臣,又看了看解罗裳,“来人,把林海悦关进大牢。”至于其他人过后再处置。

  林海悦被压了下去,没有一点的反抗。跟着他反对棠轻恺帝位的大臣们跪了一地,他们的大限也快来了吧。但今天这么多的大臣在,他们赌的也不过是,初登帝位的棠轻恺不敢拿他们这么样,但她们又忘了,还有一个罗裳在。

  “我要亲自带兵出征。”

  朝堂后堂里,棠轻恺与解罗裳争执不下,经历了这一次后,他怎么可能还会让罗裳一个人去。而且此次并不是平常战事,两国联手,怎容小觑。

  “不行。”罗裳一口否决,“朝堂现刚安分下来,棠周百姓人心不稳,你现在离开不是给别人有机可乘吗”

  “那就让别人去。”

  “陛下,你让我失望了。”

  罗裳离开了,带着铁血地手腕在跨出朝堂时,当场挥剑斩杀了闹事大臣。

  轻恺,如果这是我最后要对你说的话,我多想告诉你,我爱你

  轻恺,如果我不能回来,请不要等我

  战场传来捷报,熙涟将军大胜,令人送回西塞两国帝之玉玺。

  他,却还是没有回来。

  罗裳这次一离开已经四年。

  四年,皇城内的竹叶落了几度,他还是没有回来。他以为他等到了白头,可是原来也只过了四年。

  四年,棠轻恺把从长安城外连接到皇城的最近一条街,也就是长安城最繁华的主街改成了官道,除了战场战报之外一律不准其他任意使用。只为能更快的知道边关罗裳的一切近况。

  东宫殿里,棠轻恺刚去看了太子熙,走在九曲回廊里,他却并不急急回帝宫了,脚步轻转,他往东宫殿后院的竹园而去,他的身后跟着辰萌萌。

  深秋,竹叶已变黄,纷纷飘零在地已没有人拾。

  棠轻恺背手而立,周围毫不掩藏一身的落寞。

  四年,你可还在生气。

  当年是我错了,不该任性地说出那样的话,但求你保重自己,为我安好。

  从怀里拿出四年来从没有离身的纸张,这是当年罗裳离开时让苏虞交给他的。是让自己留下她的一条命吗

  不管与否,只要是罗裳想的,他都会照做。

  信件写着:

  轻恺,我这一走,经别多年,望你好自珍重。

  轻恺,你忘记了太上皇教导你帝王之术了吗,朝堂之上从不需要软弱。

  轻恺,我会夺得天下给你做生辰之礼,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哪怕与死神为舞。

  轻恺,如果这次我不能回来,请,忘记了我,忘记了罗裳。

  轻恺,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哈,罗裳,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当年我说过那么多的话,我说过,让你永远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你没有记住,偏偏就记住了这句话。与死神为舞也甘愿,可是我不愿了。

  当年,在处理了林海悦的事情后,他看着罗裳的背影离开他的视线,他想喊住,但他知道他的身份还有局势不允许他出声。

  罗裳离开了,他站在高座上看着跪满一地的大臣,他出乎了所有的意料。把那天在场的大臣一半打入天牢,一半贬官流放。而那些长安皇族贵族的议论不满,只要议,皇城禁军就会以议论皇家而被处死。他用着铁血手腕把流言制止,他成功的成为了世人眼里的嗜血暴君。

  四年,他用四年的时间发泄当年罗裳被逼离开的怒气。

  他怒,怒罗裳轻易让他忘记,但他却超乎平常地冷静把手里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胸膛地位置珍藏着。

  转身看见苏虞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只冷哼擦肩而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苏虞当初对罗裳说过的话。可其实他在嫉妒着,嫉妒苏虞可以用一辈子的幸福为罗裳做一切力所能及,可是他呢,他只能守在皇城,每天惊心胆战地守着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原来,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

  罗裳,我不要什么天下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的,你回来好不好。

  千里之外,黄沙席卷。

  多少个夜晚他再难入睡,梦里他的轻恺总是乞求着他不要离开。

  可是我最爱的轻恺,我只能加快脚步,加快把天下送到你的手山,我才能放心。

  “传令下去,午时拔营出发南疆。”

  轻恺,再等等我,还有一国三部落,最多五年,我们可以见面了,到时我会天天陪在你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熙涟,你疯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能拔营。”

  仓皇怒气冲冲而来,为罗裳不保重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五年了,他已不再对罗裳有其他的幻想。不管他是如何的威逼利诱,勾引,罗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罗裳对他说过:仓,我解罗裳这辈子死也只是他棠轻恺一人的鬼。

  罗裳睁眼看重帐顶,“仓,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我现在很好。”

  他说:仓,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不要急着告诉他,请你帮我打下这片天下送给他当生辰礼物,这是我答应他的。那个时候你再告诉他我已不在的事实。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生死沧海,岁月沉淀,轻恺你与我始终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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