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_(宝莲灯同人)[沉戬]梅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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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彦昌恨铁不成钢,趁杨戬不注意,一把将沉香拉到走廊上沉声问:“你到底玩什么鬼把戏?”

  沉香起初还一脸不知所云,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问道:“爹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样很丑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但沉香中毒之深前所未见。当然,刘彦昌身为他的父亲,同样经历过这一阶段——追求杨婵的时候,只恨自己没有潘安的脸,只能穿上全家最值钱的一件衣服,再用尽毕生才华去吸引她的注意。现在沉香无疑也已经到了开屏求爱的年纪,刘彦昌觉得自己不该横加干涉,于是尽量把语气放得四平八稳,问道:“看上了哪家姑娘,告诉爹,爹给你参谋参谋?”

  姜还是老的辣,一语中的。可这时候沉香还被自己蒙在鼓里,当即僵住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沉香?沉香!”

  “——啊?”沉香猛然应声,“爹,什么事?”

  “爹在问你话,”想到前些日子杨戬的警告,也不愿再让杨戬掺和他们父子间的家事,刘彦昌尽量压着脾气,“你是不是看上阿梅了?”

  阿梅曾经是他在私塾的同学。沉香连连摇头,脱口而出:“她哪里有我舅舅好看。”说罢惊觉不对,立马补救道,“更加比不上我娘。”

  好个傻儿子,刘彦昌又被他气了一次:“别瞎说,拿你爹说事不要紧,别开你舅舅玩笑。”

  幸好话说到这里,沉香总算没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脸上,及时找回了平日的机敏,安抚他爹:“爹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真没看上谁。我就是怕舅舅看到我脸上这样,他会不舒服。”

  不说还好,这一说,刘彦昌更摸不着头脑:“你舅舅怎么了?”

  “还不是昨天,我被砸了几块石头,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特别难受。”沉香边说还不忘安慰刘彦昌,“爹,我知道你也不开心,但是他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刘彦昌耐着性子,“爹心疼就不是心疼?”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沉香道,“他生了好大的气,现在还生着闷气呢。”

  刘彦昌一时语塞。他性情温和,这几年他在外头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早就逆来顺受惯了。昨天傍晚他虽然也很气闷,可这股子怒气很快在回家的羊肠小道上,被淅淅沥沥无休无止的梅雨浇熄。到了今天,更是连奄奄一息的青烟都随风而逝了。

  而杨戬,这位司法天神大人脾气火爆是三界有名的,早就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昨天如果伤了沉香的不是个孩子,极可能已经到了阎王殿外排队了,怎会只是手脚僵硬、自绊一跤那么简单。

  “爹,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刘彦昌只好点头:“你倒是会留意你舅舅。”

  “所以我得快点好啊,不然我怕他气死自己,何况我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劝,他只会越来越气,”沉香问,“爹,还有什么可以消肿的办法没有?”

  “没有,”刘彦昌戳他脑门,“今天帮爹糊灯笼,别抬头就是了。”

  刘彦昌这么说,当然并不是为了压榨劳动力。初三是员外生辰,也就是三天后,因此明后天必须要把灯笼送到员外府上。虽说五百个灯笼已经准备好了,但这阴雨连绵的天气,必然要考虑相比往年更多的损耗。员外不缺钱,上回刘彦昌亲自去谈,说定只要五百个灯笼一个不少,损耗部分他可以多给钱。有这样的好主顾,刘彦昌当然不能功亏一篑,得趁今天再多糊一些备用灯笼。

  于是这一整天,父子俩依然与灯笼相伴。往常,杨戬总在外面陪他们——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看沉香——今天他却意兴阑珊,午饭间极为敷衍地喝了两口汤,就自顾自回房去了。可他这一走不要紧,却闹得刘家父子俩心绪不宁。

  刘彦昌的想法很简单,只是猜测杨戬到底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真像沉香说得那样,快把他自己气死了?小说里写周瑜就是被气死的,他该不会已经气得吐血了吧。如果他真吐了血,过几天该怎么跟三圣母交代?

  而沉香的想法就复杂得多了,但起源不是别的,而是早晨他爹的问话。

  ——不可思议,原来我这种行为,会被我爹理解成求偶?还是说,求偶确实就是这样的?

  ——不可思议,莫非从昨天破相以来萦绕心头的这种紧迫感,不只是担心舅舅生气?

  ——不可思议,难道今天在舅舅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实则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尊容,生怕毁掉自己的形象?

  不可思议……

  这一整天,沉香的手兢兢业业地糊着灯笼,脑袋有理有据地走着神,边走还边往屋里偷看。终于连刘彦昌都看不下去了:“沉香,定定心!”

  沉香虽然走神,但手上的活一点没落下,所以刘彦昌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并无必要。幸而他儿子毫不在意,还问起他娘的事情来:“爹,我娘是哪里人?”

  刘彦昌纠结了一会儿:“蜀地人。”

  “噢。那她的亲戚也都在蜀地吗?”

  “……这我不知道,你娘没提过。”

  “就是那种关系很好的亲戚,临走可以抱一下的那种。”

  “什么?”总觉得意有所指。

  “我娘姓杨,她亲戚也都姓杨吗?”

  “……”刘彦昌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直说?”

  沉香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舅舅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到底多大了,生的什么病,和我们家亲戚有多远,为什么他什么都不会,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刘彦昌:“……”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既然是宝贝儿子提问,还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刘彦昌最终还是连编带扯,半真半假地答完了,硬是把杨戬这尊大神形容成了一个家道中落、现在依靠变卖字画维生,还倒了血霉染上怪病,不得不投靠远亲的人。

  沉香饶有兴致,把这些话当成真的记在心里,睡前都还想着念着。结果一到夜里,就做了个怪梦。梦里,他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怒的远房舅舅拿着一把形状古怪的兵器把他捅了个对穿,但沉香还没来得及感觉伤口有多疼,画面一转,就看见他舅舅孤身端坐在黑暗殿堂之中,那把兵器立在手边,亮晶晶的泛着银光。沉香走近两步细看,却见他眼角似有泪痕。

  突然身下一热,沉香遽尔惊醒。他抖着手往毯子上一摸,整张脸涨得通红。

  恨透这梅雨天了。

  第8章

  青壮年人精力旺盛,偶尔一次两次,还不是那么要紧。翌日晨,沉香仍旧听着雨声醒来,稍微推开一点窗户,把床单掀了,挂在了床架上。

  但或许真是昨夜的怪梦和下意识的行为,都显得太过于大逆不道,出门时沉香脚步一顿,一个不轻不重的喷嚏冲鼻而出。而等他揉着鼻子抬头,正好和杨戬打了个尴尬的照面。

  自然,尴尬的只是沉香,杨戬不管对昨天白天还是昨天夜里的事情尽数一无所知。这会儿见了外甥,他颇有些欣慰地笑了一笑,唤道:“沉香。”

  沉香已经知道他舅舅姓杨名戬,昨夜把这个名字当作心经来来回回念了不知道多少遍,就连梦里他唯一开了次口,叫的也是“杨戬”而不是“舅舅”。可现实毕竟不同于春梦,沉香终于没能让那两个字冲口而出,叫了声“舅舅”。

  “舅舅,”沉香轻轻咬了下唇,刻意转移话题道,“我爹起来了吗?”

  刘彦昌的事,杨戬自是不知。听了此问,他下意识往外屋望去,见家门半掩,几点雨星洒在门上,看来刘彦昌多半已经起床了。

  想到今天送货任务不轻,沉香忙跟杨戬打了声招呼,飞快地洗漱完了,从锅里拿了一个白面馒头,分一半递给杨戬,叮嘱他:“我们中午回来不会很早,今天和明天都只能凑合着吃这个了。还有,我和爹出去送灯笼,你千万不要出门,知道吗?”

  杨戬接了那半个馒头,问:“我不能去吗?”

  他问话的时候,眼神里仿佛有些莫名的心虚,生怕说谎被拆穿似的;却又好像跟随欲极其强烈,只要被外甥抛下一个时辰,就会短他自己的寿。

  ——都这样了,实在不好拒绝他。但沉香别无他法:“真的不能带你去。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路不好走,我爹腿上有伤,我们还要照顾一车灯笼,分不出心思来照顾你了。舅舅,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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