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 54
时晴早上刚一起来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吃过早饭吞完药，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唐佳佳说她肯定是淋雨淋得太多，故疾又犯：“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总是东奔西跑的，今天赶紧放自己一天假吧,我可以受累陪你出去逛逛！”
时晴朝她轻轻翻了个白眼，说：“估计就是没缓过来,歇会儿就行了。今天本来也不用去上班,在家办公就行了。”
“那还差不多。”唐佳佳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她身边，说：“昨天那个视频你传到网上了吗，反响怎么样呀？”
她要不提，时晴都该忘了：“传了，我还没看呢，估计没什么反响。”
“怎么可能！你拍得那么清新自然，肯定是好评如潮了,赶紧打开来看看，你要是突然又火了，我就把工作室关了,继续跟在你后面做跟班。”
“千万别，一点前途都没有的。”时晴拿来手机开APP：“我还准备失业后去你工作室呢，你可千万要好好坚持下去。”
“呵呵。”唐佳佳笑得敷衍：“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一臭皮匠！”
唐佳佳跟时晴肩并肩挤在一起，比时晴自个儿还来得激动紧张,看到她那条短视频只有区区几百个赞后，更是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怎么才几百个赞！按照我的设想，这视频起码上万赞起，一晚上热搜，一天上新闻，第二天大家都知道有你这么个摄影鬼才了。”
时晴笑得不行：“你以为是拍电影？有这么多赞已经超出我预期了。”
“也是，毕竟才是个小新人，而且你浏览量不多，收看点赞比已经很高了。”唐佳佳又出鬼点子：“不如你买个推广？”
时晴没搭理她，一早上除了回复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就是把她之前在国外拍得一些视频整理出一两个，继续扩充自己的小账号。
中午她换了衣服，去唐佳佳店里一起吃饭。两个人没那么讲究，在隔壁兰州拉面店里各要了一碗小碗拉面。
店里空调开得不算太低，加开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
一面墙上的电视里播着午间新闻，主持人语气语调四平八稳地说着昨晚发生在市内的一场车祸，司机受伤被送进医院，后座的女士却幸免于难。
“不会是喝酒了吧，哪有人往树上开的。”唐佳佳义愤填膺：“现在酒驾抓得那么紧，还是有人以身试法，好讨厌啊。”
“人家没说是酒驾，可能就是个意外。”时晴吸溜一口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唐佳佳扁扁嘴，等新闻一过，立刻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她下午懒得看店，询问时晴一会儿去哪，预备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做她的跟班，顺理成章地翘班。
时晴也正思考这个问题，琢磨着：“应该会去一趟检察院吧。我爸爸的案子在重启调查，我想去打探打探消息。”
“你一个小屁民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我看电视上他们办案子都好保密，自己家里人都不愿意说的。”唐佳佳笑得阴险：“你该不会是想去看某个人吧？”
时晴冷笑笑：“真有想象力。”
“别否定了，我已经从你眼睛里看见了伪装两个字。”唐佳佳神经兮兮地眯起眼睛，一副神棍的样子。
时晴一个劲摇头：“是啊，是啊。”
下午，时晴跟唐佳佳两人掐着点到了检察院，大家不过才刚刚上班，一楼大厅里满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工作人员。
她拉着唐佳佳在门卫大叔那签名，顺带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熟脸的经过。恰好于小慧从门口进来，她连忙挥了挥手，说：“小慧！”
于小慧看见她很是惊讶：“时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她走过去跟着门卫打着招呼：“没事的，这是我朋友。”
“你怎么过来了？”于小慧问时晴。
时晴笑笑：“我是来找陶杰的。”
“找他干嘛。”于小慧变了脸色，显然对这人很是排斥。
时晴说：“我爸爸的案子不是由他负责了吗，我想找他问问具体进展。”
于小慧说：“那你就问错人了，他才不会告诉你的。这个案子几年前就是他做的，现在突然要重启调查，万一结论不一致，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别说是程序不允许了，就算是能跟你透露，他也肯定守口如瓶的。而且他才跟莫哥因为你打过架，现在肯定对你恨得牙痒痒。”于小慧脸色铁青。
时晴意外：“你说莫止跟他打架是因为我？”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于小慧呼哧哼气：“大家都说陶杰当着莫哥的面说了你不少坏话，别说是莫哥了，换成我我也要跟他干一架的！”
“可是这事儿领导不清楚啊，正好这个月巡视组也在，知道他们打架的事儿之后，先入为主地要求院里严肃处理先动手的莫哥，我们都商量着要去为他解释呢！”
“莫哥也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这几年提干总被陶杰压一头，昨天晚上还出了车祸，这下子还不知道要在医院里住几天。”
“出车祸？”时晴跟唐佳佳异口同声。
“你不知道？”于小慧叹气：“也对啊，你们俩现在这样，肯定没人告诉你的。我们早上才刚刚去看过他，他脸色虽然差了点，不过精神还算好。你想不想去看看他，我可以把地址给你啊！”
时晴听得一阵心悸，眉头不自主紧紧皱起，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唐佳佳看她样子就知道这是着急了，连忙将手机拿出来：“你说，我记！”
可等抄完地址，唐佳佳拽时晴走的时候，她却开始别扭起来，说：“不去了，那里有很多人照顾他，还是别去给他们添乱了。”
“那能一样吗？”唐佳佳挽着她胳膊：“他肯定更想见你啊！”
时晴瞥过去一眼，扯住要往外走的唐佳佳，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别为不相干的事情浪费时间。”
“你怎么这么说啊。”唐佳佳一直小声咕哝。
两个人问出陶杰办公室，赶到的时候却被告知陶杰有会。两个人在他隔壁办公室坐着等，一个多小时后又被告知他临时有事要出去，需要继续耐心守候。
唐佳佳没睡午觉，这会儿已经困得前仰后合了，她实在没忍住起来去了一趟厕所，准备洗个冷水脸冷静冷静。
时晴没了说话的人，本来就乱糟糟的脑子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拉面店里的那个本地新闻在脑子里晃来晃去，会是他吗？
她记得那是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车，明显是个女车，时间已经那么晚，后排又坐了个女人，他是为了送欧念回家还是单纯出去兜风。
那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是不是太晚状态不好，还是车子本身出了问题？他眼睛上蒙着那么大一片纱布，怎么可以自己开车呢？
车子是撞到路边行道树才停下来，驾驶室那一边的损毁极其严重。她能清楚记得电视画面上，当车子被吊走时，车子前脸凹进去的大坑。
完全是触目惊心。坐在那之后的人，应该也是伤得不轻吧。
时晴越想越觉得紧张，一颗心砰砰乱跳着，跟早上起来时一样的难受。是因为他吗？时晴咬了咬牙，不想再想，两条腿如有意识似的自己站了起来，从办公室里快速走出去。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到了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中途她几次想要让司机把车再开回去，可话到了嘴边如有千金，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看他一眼就走。或者连见都不用，毕竟他那个甜乖甜乖的欧念还在，她只用跟医生交谈一下，确定他没死就行了。
说起来，她对他总归还是有一点亏欠。她这个人很讨厌欠人人情，一定要把事情一件件捋顺了，夜里睡觉才会睡得香。
时晴这么想着，终于打消半途而废的想法，一下车子就往住院部飞奔。
只是还没找到他病房，先遇见了拎着一袋吃的的欧念。两个人在窄窄的过道狭路相逢，相似的两双眼睛来回看着，气氛一度尴尬到让时晴脚趾抓地。
欧念毕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脸皮多少厚一点，向着时晴笑着道：“怎么这么巧啊，时小姐，你有朋友在这边住院？”
以前是喊时晴姐姐，现在是喊时小姐。
时小姐脸上有点绷不住，说：“……对。”因为知道彼此身份有差异，旧爱难敌新欢，所以气势明显就低下去一截。
欧念还是笑着，说：“那就不跟你多聊了，你赶紧去忙吧。我男朋友正好也在这边住院，我得赶紧去送饭了，他一饿就要发脾气的。”
时晴咬了下舌尖：“好，你忙。”
欧念窈窕离开，背影也唱着无声的凯歌。时晴却要为自己凭空捏造的住院朋友绞尽脑汁，是真的留下来转一圈，还是现在就走？
她想着就走去电梯，按了下行键。恰好有电梯到达，不少男男女女从里面鱼贯而出，她等在一边，等人走净才低头进去。
“时晴？”突然有人喊她。
时晴一抬头，看见外面站着干嘛席蕙。她连忙按了开门键，从电梯里出来，惊喜道：“您怎么会在这儿？”
“唉，儿子不听话，受了点伤，在这边治疗呢。”席蕙去拉她的手：“你呢，是来看朋友的，还是你有哪不舒服？”
“我没事的。”时晴踟蹰：“来看朋友的。”
席蕙：“看完了？”
时晴：“看完了。”
“那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儿子，我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理由。今天恰好遇见了，正好。”
席蕙这么热情，时晴不好推脱，跟着她一起走去病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胸口突然又闷了起来，心跳狂乱，脑子里有个隐隐的猜想，理智却还不敢相信。
直到离病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席蕙叩开的病房门上贴着熟悉的号码，时晴那颗心终于提到嗓子眼，紧张到整个人都快哆嗦起来。
外面的人看向里面，里面的也看向外面。不一样的脸上，是相似的表情。
唯独席蕙还是笑盈盈的，一无所知地向着里面人介绍：“莫止，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干女儿小晴。小晴，这是我儿子莫止，别看他现在鼻青脸肿的，其实还挺人模狗样的。”
“咦，这位是谁啊？”席蕙看向站在床边的欧念，想到儿子应该就是送她回家出的车祸。那么晚送一姑娘回去，两人关系显而易见。
“臭小子，谈恋爱也不告诉妈妈，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人尽皆知，等爸爸回来肯定捶你！”她言语严厉，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笑道：“你自己给我们介绍这位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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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佳说她肯定是淋雨淋得太多，故疾又犯：“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总是东奔西跑的，今天赶紧放自己一天假吧,我可以受累陪你出去逛逛！”
时晴朝她轻轻翻了个白眼，说：“估计就是没缓过来,歇会儿就行了。今天本来也不用去上班,在家办公就行了。”
“那还差不多。”唐佳佳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她身边，说：“昨天那个视频你传到网上了吗，反响怎么样呀？”
她要不提，时晴都该忘了：“传了，我还没看呢，估计没什么反响。”
“怎么可能！你拍得那么清新自然，肯定是好评如潮了,赶紧打开来看看，你要是突然又火了，我就把工作室关了,继续跟在你后面做跟班。”
“千万别，一点前途都没有的。”时晴拿来手机开APP：“我还准备失业后去你工作室呢，你可千万要好好坚持下去。”
“呵呵。”唐佳佳笑得敷衍：“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一臭皮匠！”
唐佳佳跟时晴肩并肩挤在一起，比时晴自个儿还来得激动紧张,看到她那条短视频只有区区几百个赞后，更是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怎么才几百个赞！按照我的设想，这视频起码上万赞起，一晚上热搜，一天上新闻，第二天大家都知道有你这么个摄影鬼才了。”
时晴笑得不行：“你以为是拍电影？有这么多赞已经超出我预期了。”
“也是，毕竟才是个小新人，而且你浏览量不多，收看点赞比已经很高了。”唐佳佳又出鬼点子：“不如你买个推广？”
时晴没搭理她，一早上除了回复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就是把她之前在国外拍得一些视频整理出一两个，继续扩充自己的小账号。
中午她换了衣服，去唐佳佳店里一起吃饭。两个人没那么讲究，在隔壁兰州拉面店里各要了一碗小碗拉面。
店里空调开得不算太低，加开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
一面墙上的电视里播着午间新闻，主持人语气语调四平八稳地说着昨晚发生在市内的一场车祸，司机受伤被送进医院，后座的女士却幸免于难。
“不会是喝酒了吧，哪有人往树上开的。”唐佳佳义愤填膺：“现在酒驾抓得那么紧，还是有人以身试法，好讨厌啊。”
“人家没说是酒驾，可能就是个意外。”时晴吸溜一口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唐佳佳扁扁嘴，等新闻一过，立刻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她下午懒得看店，询问时晴一会儿去哪，预备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做她的跟班，顺理成章地翘班。
时晴也正思考这个问题，琢磨着：“应该会去一趟检察院吧。我爸爸的案子在重启调查，我想去打探打探消息。”
“你一个小屁民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我看电视上他们办案子都好保密，自己家里人都不愿意说的。”唐佳佳笑得阴险：“你该不会是想去看某个人吧？”
时晴冷笑笑：“真有想象力。”
“别否定了，我已经从你眼睛里看见了伪装两个字。”唐佳佳神经兮兮地眯起眼睛，一副神棍的样子。
时晴一个劲摇头：“是啊，是啊。”
下午，时晴跟唐佳佳两人掐着点到了检察院，大家不过才刚刚上班，一楼大厅里满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工作人员。
她拉着唐佳佳在门卫大叔那签名，顺带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熟脸的经过。恰好于小慧从门口进来，她连忙挥了挥手，说：“小慧！”
于小慧看见她很是惊讶：“时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她走过去跟着门卫打着招呼：“没事的，这是我朋友。”
“你怎么过来了？”于小慧问时晴。
时晴笑笑：“我是来找陶杰的。”
“找他干嘛。”于小慧变了脸色，显然对这人很是排斥。
时晴说：“我爸爸的案子不是由他负责了吗，我想找他问问具体进展。”
于小慧说：“那你就问错人了，他才不会告诉你的。这个案子几年前就是他做的，现在突然要重启调查，万一结论不一致，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别说是程序不允许了，就算是能跟你透露，他也肯定守口如瓶的。而且他才跟莫哥因为你打过架，现在肯定对你恨得牙痒痒。”于小慧脸色铁青。
时晴意外：“你说莫止跟他打架是因为我？”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于小慧呼哧哼气：“大家都说陶杰当着莫哥的面说了你不少坏话，别说是莫哥了，换成我我也要跟他干一架的！”
“可是这事儿领导不清楚啊，正好这个月巡视组也在，知道他们打架的事儿之后，先入为主地要求院里严肃处理先动手的莫哥，我们都商量着要去为他解释呢！”
“莫哥也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这几年提干总被陶杰压一头，昨天晚上还出了车祸，这下子还不知道要在医院里住几天。”
“出车祸？”时晴跟唐佳佳异口同声。
“你不知道？”于小慧叹气：“也对啊，你们俩现在这样，肯定没人告诉你的。我们早上才刚刚去看过他，他脸色虽然差了点，不过精神还算好。你想不想去看看他，我可以把地址给你啊！”
时晴听得一阵心悸，眉头不自主紧紧皱起，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唐佳佳看她样子就知道这是着急了，连忙将手机拿出来：“你说，我记！”
可等抄完地址，唐佳佳拽时晴走的时候，她却开始别扭起来，说：“不去了，那里有很多人照顾他，还是别去给他们添乱了。”
“那能一样吗？”唐佳佳挽着她胳膊：“他肯定更想见你啊！”
时晴瞥过去一眼，扯住要往外走的唐佳佳，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别为不相干的事情浪费时间。”
“你怎么这么说啊。”唐佳佳一直小声咕哝。
两个人问出陶杰办公室，赶到的时候却被告知陶杰有会。两个人在他隔壁办公室坐着等，一个多小时后又被告知他临时有事要出去，需要继续耐心守候。
唐佳佳没睡午觉，这会儿已经困得前仰后合了，她实在没忍住起来去了一趟厕所，准备洗个冷水脸冷静冷静。
时晴没了说话的人，本来就乱糟糟的脑子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拉面店里的那个本地新闻在脑子里晃来晃去，会是他吗？
她记得那是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车，明显是个女车，时间已经那么晚，后排又坐了个女人，他是为了送欧念回家还是单纯出去兜风。
那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呢？是不是太晚状态不好，还是车子本身出了问题？他眼睛上蒙着那么大一片纱布，怎么可以自己开车呢？
车子是撞到路边行道树才停下来，驾驶室那一边的损毁极其严重。她能清楚记得电视画面上，当车子被吊走时，车子前脸凹进去的大坑。
完全是触目惊心。坐在那之后的人，应该也是伤得不轻吧。
时晴越想越觉得紧张，一颗心砰砰乱跳着，跟早上起来时一样的难受。是因为他吗？时晴咬了咬牙，不想再想，两条腿如有意识似的自己站了起来，从办公室里快速走出去。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到了去往医院的出租车上。中途她几次想要让司机把车再开回去，可话到了嘴边如有千金，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看他一眼就走。或者连见都不用，毕竟他那个甜乖甜乖的欧念还在，她只用跟医生交谈一下，确定他没死就行了。
说起来，她对他总归还是有一点亏欠。她这个人很讨厌欠人人情，一定要把事情一件件捋顺了，夜里睡觉才会睡得香。
时晴这么想着，终于打消半途而废的想法，一下车子就往住院部飞奔。
只是还没找到他病房，先遇见了拎着一袋吃的的欧念。两个人在窄窄的过道狭路相逢，相似的两双眼睛来回看着，气氛一度尴尬到让时晴脚趾抓地。
欧念毕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脸皮多少厚一点，向着时晴笑着道：“怎么这么巧啊，时小姐，你有朋友在这边住院？”
以前是喊时晴姐姐，现在是喊时小姐。
时小姐脸上有点绷不住，说：“……对。”因为知道彼此身份有差异，旧爱难敌新欢，所以气势明显就低下去一截。
欧念还是笑着，说：“那就不跟你多聊了，你赶紧去忙吧。我男朋友正好也在这边住院，我得赶紧去送饭了，他一饿就要发脾气的。”
时晴咬了下舌尖：“好，你忙。”
欧念窈窕离开，背影也唱着无声的凯歌。时晴却要为自己凭空捏造的住院朋友绞尽脑汁，是真的留下来转一圈，还是现在就走？
她想着就走去电梯，按了下行键。恰好有电梯到达，不少男男女女从里面鱼贯而出，她等在一边，等人走净才低头进去。
“时晴？”突然有人喊她。
时晴一抬头，看见外面站着干嘛席蕙。她连忙按了开门键，从电梯里出来，惊喜道：“您怎么会在这儿？”
“唉，儿子不听话，受了点伤，在这边治疗呢。”席蕙去拉她的手：“你呢，是来看朋友的，还是你有哪不舒服？”
“我没事的。”时晴踟蹰：“来看朋友的。”
席蕙：“看完了？”
时晴：“看完了。”
“那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儿子，我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理由。今天恰好遇见了，正好。”
席蕙这么热情，时晴不好推脱，跟着她一起走去病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胸口突然又闷了起来，心跳狂乱，脑子里有个隐隐的猜想，理智却还不敢相信。
直到离病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席蕙叩开的病房门上贴着熟悉的号码，时晴那颗心终于提到嗓子眼，紧张到整个人都快哆嗦起来。
外面的人看向里面，里面的也看向外面。不一样的脸上，是相似的表情。
唯独席蕙还是笑盈盈的，一无所知地向着里面人介绍：“莫止，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干女儿小晴。小晴，这是我儿子莫止，别看他现在鼻青脸肿的，其实还挺人模狗样的。”
“咦，这位是谁啊？”席蕙看向站在床边的欧念，想到儿子应该就是送她回家出的车祸。那么晚送一姑娘回去，两人关系显而易见。
“臭小子，谈恋爱也不告诉妈妈，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人尽皆知，等爸爸回来肯定捶你！”她言语严厉，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笑道：“你自己给我们介绍这位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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